第23节(2 / 2)
昏暗的保护色里, 无人出声,无人惊吓,一个搂着, 一个被搂,都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寂静和谐。
一切都水到渠成。
仿佛这个动作他们曾在黑暗中完成过多次, 身体还留有本能的肌肉记忆,因此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身体已经提前缴械投降。
背后的男人滚烫炽烈,胸前肌肉纹理唤起往日浓烈回忆, 多年的空虚就在这一瞬间被奇迹般填满, 许愿心颤窒息, 短暂失语,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季延同样沉默如山, 潮湿的唇贴到她耳垂附近, 气息眷恋,尔后,贪心地往下流连。
“知道我在这里守株待兔?”
许愿微仰下巴,露出一片洁白无暇的天鹅颈:“猜到了。”
“你对瑞瑞说的话……这,就是你会做的事。”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林季延在她身后闷笑, 享受着她难得一见的温驯, “一周没见,学会勇敢了?”
许愿被牢牢禁锢, 感官知觉在幽闭的环境中被放大,腰上钳子般的手掌将她勒得更紧, 试图要嵌入他身体里, 猛烈窒息感再次汹涌袭来, 逼得她大口呼吸。
“还不够,再勇敢一些。”他的灼热鼻息像毒蛇环绕在颈边,极度危险又极度迷人,“我们可以,再做点别的。”
循循善诱的低哑语调掺杂着意乱情迷,每一个字眼都是一把燃烧的柴火,所到之处,焚烧理智。
毫不意外的,许愿的牛奶肌被烫出一层鸡皮疙瘩。
“知道为什么吗?”许愿颤声,黑白分明的眼中却一片清明。
如果林季延此刻能看到这双纯净没有杂质的眼睛,便明白她并没有被蛊惑。
窗外的暮色在加深,房间里的光越加少得可怜,一丝丝冷笑出现在她幽暗的脸上:“因为有个人教我,越想躲一个人,就越不能躲,讨厌一个人,就要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冷漠和讨厌,因为他也只配看到这些。”
极近刻薄的字句从她口中吐出,话音刚落,脖颈上密密麻麻的热意果然消失了,身后高大的男人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几秒后。
“什么人?”他沉沉提问,紧绷声线透出薄怒,“什么人教你?”
因为力量的不均等,许愿少有能支配他的时候,但现在,她分明享受到了支配他情绪起伏的快乐。
心中畅快,便昂然抬起下巴:“无可奉告。”
“你要真想知道,那我也可以透露一些。”她弯唇,“他是个好人,和你完全不一样的好人。”
所有的暧昧幻影都被她主动扎破,房间里的温度陡然跌到了冰点,僵局再现,一切仿佛都已无法挽回。
“好人?”林季延仍旧不放开她,嘴角勾出凉凉笑意,恶意的气息流连在她耳边,“那顿小龙虾,看来还是背着我吃上了啊。”
许愿面色一滞,没有料到他那么敏锐。
林季延没有放过她脸部的任何细微变化,慢条斯理问,“他叫傅清泽吧?”
“你们台那个新闻主播?”他在她耳边笑了一声,“脸不错,就是轻浮了一些,怎么?吃了一顿夜宵,就觉得人家是好人了?”
“是啊。”许愿深吸一口气后冷笑,“我见识过没底线的坏男人,对好人的定义自然要比别人宽容一些,说起来还要感谢你,过去那三年我见谁都是好人,生活里处处都是善意,心情很好。”
“嗯,见谁都是好人……”
“所以,见谁都可以结婚?把他们当成摆脱我的工具人?”
“愿愿,你受了我的影响,学坏了。”
许愿一动不动,心跳如擂鼓。
林季延垂眸看着怀里绵软僵硬的小姑娘,像失去了生气,收起了叛逆的爪子。
这当然符合他的心意。
她最好乖乖的,不要那么跳脱,按时在夜里回到他的怀里休憩。
他低头,亲密贴着她耳畔,不急不缓的语调,低沉声线如大提琴推拉:“把我看成什么了?跑得那么快,怕吃了你不成?”
男性气息萦绕鼻尖,他是危险又迷人的美人蛇,有目的时,从不介意利用自己的男性魅力,就像现在,蛊惑她时,更是气场全开不留余地。
许愿耳根痒到说话也困难。
“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吗?”
“我当然有数,我卑鄙,我不择手段,这标签你早就给我贴上了,也不许我撕下来。”
许愿懊恼,不安分地扭动,力图挣开他,却被困得更紧,“林季延,够了,你松手!”
“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就当是过去三年不打扰的奖励。”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困住她,“我虽然坏,但很君子的,你忘了?”
许愿没有再挣扎,只是脸颊漫上粉色,气自己没用。
不管开始时有多少胜算,最后总是一败涂地,让他得逞。
一丝丝柔情蜜意悄无声息流淌开。
搁置在她腰上的温热手掌包裹着她的右下腹,缓慢移动,像是找寻什么,又像在弥补当时的缺席。
他声线很轻地问:“这里……还疼吗?”
“对不起,我没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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