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这些人跟他是什么关系?
虞笙打了个冷战,仓皇失措中,看到堂子路上面的窗户,有了想法,转身就往反方向跑。
紧挨堂子路的那一片窗户是一个街边超市,从堂子路这一面,看见的是超市后身,整面墙,被底商小餐馆做饭的油烟熏得斑驳发黄,悬挂的几个室外空调,发着陈旧的轰鸣,蘸着黑色油污的排风扇叶,嗡嗡的转着,完美的盖过了棍子砸人的声响。
一楼都是底商,虞笙直接乘电梯跑上二楼,靠堂子路的窗户在紧里面,已经被货架挡得严严实实,她急得在几个货架之间转了半天,也只在放果粒橙的架子旁边看见个缝隙。
虞笙抽出好几瓶果粒橙,垫着脚尖扒窗户,段昭抬手抵挡住向他袭来的棍子,抬腿踹在一个人的肚子上,那个人被他踹出老远,撞翻了一个垃圾桶,他转过身去跟另一个打,背上冷不丁被人砸了一棍子。
这不行,他一个人打七八个,就算打得过,也得受伤。
“小同学。”声音从背后传来。
虞笙吓得浑身一颤,果粒橙全掉在地上。
是个阿姨年纪的理货员,帮她把果粒橙捡起来:“你看什么呢?”
“我刚才…”虞笙佯装镇定:“给这底下的小猫喂了点吃的,但是它怕人,不肯吃,”她越说越顺:“我就想看看,我走了以后,它吃没吃我给它的火腿。”
“哦,”阿姨信了:“你去三楼洗手间,那能看见,这瓶瓶罐罐的这么多饮料,再砸到你!”
“知道了,”虞笙豁然开朗,从她怀里拿走果粒橙:“谢谢阿姨。”
结完帐,她匆匆跑到三楼超市外面那个隐蔽的洗手间。
一进去,就闻见没冲掉的陈年粪便味儿,虞笙呛得捂住鼻子,比朱思明身上的味道还难以接受,而且环境也脏,地上都是不明液体,窗子虽然不算高,但玻璃蒙了厚重层灰,什么都看不见。
虞笙垫脚挑着干净的地方走到窗前,伸手推窗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窗棱都生锈了,推不动,她手上弄得都是黄的黑的铁锈渣子,少女没管这么多,铆足劲,压着把手往外推。
哐当。
窗户推开,风吹进来。
*
段昭踹翻曾琅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咣当”的巨响,连他在内,几个人都停下来,他抬头看,三楼一面窗户打开,好像有个影子迅速缩回去。
曾琅骂道:“tmd,大白天闹黄鼠狼!”
三秒之后,又打起来。
从上回曾琅在学校这堵过他一次以后,段昭就知道他还得来,日子跟他算的差不多,曾琅上回挨他不少打,养几天,再攒点人,够了就来找他了。
段昭反扣住曾琅的胳膊,摁在背后,弓起膝盖猛的朝他肚子顶了好几下,曾琅被揍得口沫横飞,用脚别住段昭的小腿,两人一起摔在地上,乱七八糟的垃圾蹭的身上都是。
曾琅带来的一个帮手从地上抄起棍子,从段昭背后偷袭。
突然,一声小而清晰的口哨声。
那人停顿时,恰好给段昭机会,他余光瞄准,一个反手将人撂倒。
曾琅趁机挥拳时,又响了声口哨。
这回大家都停下,三楼那个开的窗户黑漆漆的不见光,处处透着诡异。
段昭也没察觉上面是谁,不过口哨只带来几秒的停歇,这帮人丧尸突围似的,全朝他冲过来,人太多,他只能抓着曾琅一个挥重拳,背上挨了好几棍子,他都没停,打得曾琅鼻子嘴上都是血。
一般一人打五个以上的,就只能照一人打,打的那人撑不住了,另外几个就顾不上跟他耍横,都忙着去拉那个快被打死的。
除了这种打法,就只能逃了,他不想逃。
头顶上的口哨一声接一声响起,越来越密。
他们这帮人都打疯了,跟锅粥似的,难解难分,口哨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个瓶子掉下来,围着段昭的一个人,捂着脑袋被砸得嗷嗷叫。
段昭一愣,看着地上骨碌碌的瓶子,那是…果粒橙?
他抬头看三楼那间诡异的黑洞,一只小手飞快的又扔了一个,扔完就缩回去。
又一个被砸的扯着嗓子骂。
这锅粥终于散了,段昭松开曾琅衣领,两人都退开彼此几十公分。
段昭喘着气儿:“别堵我了,你现在打不过我。”
曾琅脸被揍得跟猪头似的,肚子也挨了好几下,手捂着老半天才直起腰:“你叫人了?”
“你没叫?”段昭觉得好笑:“那这帮都干什么的。”
曾琅啐了口吐沫:“你他妈跟老子玩阴的,老子这辈子缠上你了!”
段昭叹了口气,不是怕他,就是烦,还恶心,谁愿意一天到晚解决这些破烂事,可这人就跟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多少年了,总也甩不掉。
“单挑吧,”段昭撸起校服袖子:“就今天,打个你死我活。”
“别他妈拿这话吓唬老子,”曾琅也不示弱:“打就打!我今天要是不送你去见见阎王殿,我就配不上兄弟们叫我这一声狼哥!”
两人针锋相对,一触即发时,警笛声突兀的在头顶鸣起。
大雁由北至南的飞过,笛声刺破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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