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晏绥话里讽刺意尽显,不过原行遮不在意。他好似只能听见崔沅绾说的话一般,也只接着崔沅绾的话。
“这茶是我原家供的,二位可尽情饮下。凉茶解渴消暑,也能抚平人心的烦躁。”原行遮倒着茶,将一盏糕点递了过去,“配着绿豆糕,岂不美哉?”
这话说罢,崔沅绾脸色一僵。“我……”
“原先生怕是不知,她素来不爱这凉茶,和绿豆糕,吃了肚里不舒服。”晏绥抢话道。
原行遮心下了然,“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崔二娘子想吃什么,我叫仆从立即送来。东湖原是我家祖上的私产,如今朝外开放。不过来者皆是客,自要给客人最好的待遇。”
话里意图太过明显,崔沅绾能觉察到晏绥的脸色变了又变,再阴下去,怕是要媲美徽墨了。不过还不等崔沅绾出来打圆场,晏绥身边的小厮便急忙走到人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话。
晏绥正在气头上,话里便浸了炮弹:“在场两人都是熟人,何须避讳。大声说出来,让熟人听听,是什么事。”
小厮也惶恐,颤颤巍巍地说着:“学士,官家特意吩咐,此事是机密。纵使是好友内人,也要有所避讳。”
小厮掏出了个匣盒儿,不过普通模样。不过晏绥一见,心里便知此事重大。
“我先出去一会儿,乖乖的。”晏绥捏着崔沅绾软软的指间,威胁之意尽显。
崔沅绾见是国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随即便见晏绥转身离去。走得倒是挺远,都看不见人来。
崔沅绾胡乱看着面前的景,无意间与原行遮对视,也是讪笑一声,随即移开眼来。
*
这会儿走到无人之处,晏绥才小心打开了那匣盒儿,见匣盒儿内安然摆了个物件,顿时悬着的心都落了下来。
还好,无事。
“下去罢。”晏绥把匣盒儿递到小厮手里,心头猛地一突。
不对劲,实在不对劲。来不及多交代几句,急忙往回赶。
悄然走近,却听到一句细碎的话来。
“原某一向倾慕崔二娘子,不知是否……”
后面的话被风给吞走,吹得晏绥全身泛冷。
作者有话说:
女鹅:原来我竟是他们的白月光,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我(扣手手)
(先改个文名,看看咋样,不行再改过来-3-,下一更在31号早六点)
第13章 十三:隐情
“不知廉耻!”晏绥愤恨地瞪着云淡风轻的原行遮,不过只是轻呵一声,瞧原行遮这满不在意的模样,心里更是烧起了一把火。
“走,跟我回去。天热,与某些人待久了,脑子难免不清醒。”晏绥拽着崔沅绾的手腕就往外走,临走前还刀了原行遮一眼。
崔沅绾还未在原行遮的狂言中听出个好歹,蓦地被晏绥一扯,手腕似是要断裂开来一般。偏偏这湖边亭与长街离得那般远,晏绥迈得步子又那般大,崔沅绾跟在身后,腿脚也不听使唤,来不及换步,竟要栽了过去。
“啊!”
崔沅绾闭了眼,以为脚会被崴一下,手也会被擦出个口子来。再睁眼,原来她被晏绥搀扶着,手正按在人家的胸膛上。
心跳愈来愈快,晏绥明明满心紧张,生怕崔沅绾出个好歹,可面上却冷若冰霜,甚至还讥笑着:“怎么?投怀送抱?你以为装可怜就能让我……”
话还没说完,崔沅绾便借势猛地扑到了晏绥怀里。趁人还没反应过来,死死抱紧晏绥劲瘦的腰,佯装可怜:“脚崴着了,走不了路。”
那般无辜的语气,那般纯真的眼神,任是一向行事狠辣的晏绥都忍不住软了心肠。
“罢了,我同你计较作甚。不安好心的是他原行遮,行迹放荡,不知半点礼义廉耻。”话是狠毒,可还是认命一般,将崔沅绾拦腰抱起。
“虽是崴脚了,可我还能再撑着走一段路。”崔沅绾也知这话不在理,声越来越小,最后埋首在起伏的胸膛前,不再言语。
晏绥见她这般乖巧可怜状,蓦地就想到先前养的那只莺鸟,心便软了下来。
“天热,待会儿回去后,叫你身边的女使端来一碗酸梅汤,解解暑。”晏绥交代着。走得时候自然没有那般愉快心情,索性寻了一小道,大步走了出去。
崔沅绾一直闷声不言,眼珠子却提溜转,也不把晏绥的话放在心上,问什么都点头道好。这么一瞥,自然就瞧见了尚在树下与人高谈论阔的林之培,许是在讲什么诗词歌赋。
说是不计前尘往事,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怎会轰然消散。每每瞧见林之培,崔沅绾便会想起那段悲惨日子。
她会的,只是琴棋书画,懂得圣贤道理,又不能升为高官,给林之培致命一击。可晏绥能,或是任一权势滔天的男郎都能。
崔沅绾敛眸,“每每与慎庭哥哥相见,便总能见到林家郎。我的思绪不碍事,只是这样下去,怕是会叫慎庭哥哥心里不悦。”
说着求人怜惜的话,可眸里尽是阴狠算计。可惜晏绥看不到,只知道林家那小子碍他的事。
“初八你我成婚,届时林家也会到场。林之培一副懦弱相,毋说娶妻生子,就是走仕途,也走不长远。”晏绥说道,“日后你是诰命夫人,后院没人敢惹你。桥归桥,路归路,自然是见不了面。”
安着崔沅绾的心,也是在威胁她。
崔沅绾看清了晏绥的心思,到底是苍穹之上的雄鹰,草原之上的野狼。平平淡淡几句话,竟把她与林之培都威胁了去。
*
原行遮有何用意,崔沅绾尚不清楚。方从晏绥的车上下来,便叫秀云匆匆忙忙地送到了大娘子屋里。
正好是午后,来的不巧,王氏正午睡。
养娘见了,竟也不急,居然叫崔沅绾立在门前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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