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我很听话啊。”崔沅绾歪头,绽开笑来。
得了她这句承诺,晏绥这才松了口气。
“明日,同我一起见官家圣人罢。他们也想见见你。”晏绥道。
“见官家圣人?明日也不是什么节啊,也没有花宴。”崔沅绾不解地嘟囔着。
“说是官家圣人要见你也不对。是福灵公主要见你,正好我也有事要上禀官家。你是我的新妇,也是诰命夫人。这次是福灵公主的生辰宴,官家向来宠她,什么事都由着她去。明日都城安人也都会去,你要是觉着府中无趣,也可去宴上交几位好友。”晏绥说道。
晏绥居然叫她交友?按他这怪脾性,不警告她莫要同旁人多言都是好的。怎会主动邀她前去结识旁人呢?
只是夜深人乏,崔沅绾便随口应了下来。
背后是暖热的胸膛,崔沅绾阖目,思索着晏绥的这番话。
福灵公主对原行遮有意,而原行遮先前放言心悦自个儿。莫不是为引原行遮过来,福灵公主才点名叫她到场的?
崔沅绾右眼皮一直突突跳着,叫她心里不安生。
这辈子许多人事早已变了许多,纵使重活一世,她也无法预见此后的事情走向。
崔沅绾正昏昏欲睡,骤然想到先前原行遮送来的那封信。
信尾是四个字——“福灵心至”。
原行遮在暗示,大姐的死另有玄机,而福灵公主,便是那指路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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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六:威胁
初十卯时三刻,屋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似是妇人哀嚎声,又隐约听见杖棍落下皮开肉裂的黏腻声。
如鬼哭狼嚎,崔沅绾睡得不耐,胡乱踢了脚被褥,白净细嫩的脚越过榻,滞留在外。
“再睡会儿罢。”晏绥把目光落在了纤纤玉脚上,不过随意瞥了一眼,便觉着这般难耐。不免想到什么旖旎场面,忙将脚给捞了过来,老老实实地盖上被褥。
身上的痕迹还未消却,晏绥也不忍叫她云散雨收后总是拿着雪花膏抹。纵使心猿意马,也生了不少怜惜之情,只能压在心头火,叫自个儿再忍忍。
这般可人,晏绥捧在心头上都怕她受委屈了。不知想到什么,缱绻的目光蓦地冷了下去。晏绥坐起身来,看向那紧紧合着的梨花窗子。
怎的动静这般大?他明明吩咐了暗地里悄无声息地处决那些疯婆子,却还是惊扰了尚在熟睡的崔沅绾。
“什么声音呀?大清早的就这般吵。”崔沅绾拉过被衾盖在头上,翁气声传出来。
不消说,晏绥知此刻身边人定是蹙眉噘嘴抱怨着。
晏绥兀自坐起身来,身边乍然传来一股冷气。崔沅绾口头抱怨着,还是往晏绥怀中窜。
这般旖旎的黏糊气氛被屋外喊出声来的秀云给打破来。
“娘子,不好了!邻院里的姨娘叫汉子打死了!”
秀云知道姑爷也在屋里,不便进去。可事发突然,她也只能站在门外干吼。
“你这贴身女使真是冒失。这样的人岂能照顾好你?大父手下有几位能干的养娘女使,不日我便调过来为你所用。”晏绥话里颇为不满,不欲叫崔沅绾被屋外动静所扰,只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叫她只能听见自个儿的心跳声。
“姨娘死了?昨日不还好好的么?”崔沅绾奋力挣扎着,她实在是想看看那几位嚣张跋扈的姨娘的状况。
见晏绥不许,崔沅绾心知硬来无用,便服软恳求道:“好哥哥,你倒是叫我起床啊。今日是福灵公主的生辰宴,我倒是想多黏你一晌,可要给你争面子,不得好好拾捯一番?”
一声软绵绵的哥哥叫晏绥松了手。崔沅绾窜空子赶紧逃出来,忙系上裹胸,走到柜边挑拣一身衣裳,三下五除二的给穿上身。
回头一看,晏绥尚坐在床上,被褥掩在腹下。他这副健壮有力的身子也没好到哪儿去,都是咬痕抓痕。
“难不成还叫我伺候你穿衣?”虽是问着,可崔沅绾还是拿出一身衣裳给晏绥扔了过去。
“好妹妹,你倒是有心。”晏绥轻声说道,那身衣裳与她身上的是同色。就如初见那日一般,默契尽在不言中。
崔沅绾叫秀云绵娘进来给自个儿梳妆,晏绥倒是给面子,女使一来,他便推门洗漱去了。
不过临走前特意提了一句,叫她把璎珞圈给戴上。
“那群姨娘是何情况?”崔沅绾问道。
“卯时刚至,几位姨娘便叫家主给轰到一堂里去。似是动了家主手下的地,偷了不少钱,被家主给发现了。那群姨娘商量着把钱都投到了自家族内子弟身上去,纨绔子弟在矾楼蓄事,被有心人告到了开封府去。家主唯恐事情闹大,怒急攻心,下令当着院里人的面,把姨娘活生生地给打死了。”秀云灵巧地挽着髻,一面说着方才的所见所闻。
“打死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告诉我这屋呢?”崔沅绾拿起那璎珞圈看,揣摩着晏绥的深意。
“家主怕惊扰娘子,除了娘子这屋,旁的屋都被强迫着看那杖打场面呢。”绵娘接话道。
崔沅绾一想便知此事定是晏绥的意思。她原本以为晏绥会叫人施些小招警告姨娘,不曾想却是揭发了这桩脏事,借刀杀人。
这世道,有钱有权有势便能为所欲为。亏得姨娘皆出身奴籍,不然此事定摆不平。
“虽是这般说,可我还是得去那院里一趟。不是看热闹,是给家姑问安。”崔沅绾说道,“明日便回门了,若是阿娘提到我与姑舅的事,你俩记得往好处夸。”
秀云点头说是,又瞥见窗外身影,心知是姑爷在那处等,只叫绵娘动作更快些。
*
晏绥本不想叫崔沅绾瞧见那院血|腥场面,拗不过她一通娇嗔,只能牵着她的手去。
二人一番纠缠,去得晚了些。从连廊穿过去,血味儿便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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