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2)
“我可以走过去的。”崔沅绾坚持说道。
她很想出声恳求,别再对她这么好了,受之不起。
可晏绥说,她不上来,他能在雪地里蹲一天一夜。
他不是只会说空话唬人的纨绔,他从前就是不择手段的伪君子,伪装得坦坦荡荡,与林番海不同,他从里到外,坏到了骨子里。
二人梅林相拥时,晏绥的手在箍紧她的腰,也在寻找衣襟之下的腰链。手指一提,与腰链连在一起的缅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晃一晃,宛如枝头被风吹打侵袭的一朵梅花。
她能装成无欲无求的道姑模样,可她终究不是道姑,她是活生生的人。
晏绥离不开她的身子暖,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幅健壮有力的身子,也时刻叫她无比欢愉。
男郎动情,是最明显的。娘子家动情,在层层衣裙覆盖之下,除了自个儿,谁都看不到。
但她相信,晏绥能闻到。
“那你走得快些。”崔沅绾俯身前去,搂住晏绥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叹道。
伞被遗忘在梅林里,他们都不需要伞的庇佑了。百亩丘园,任一间屋,都会是独属于他们的一方逍遥天地。
情浓时,晏绥控制不住骨子里的顽性,颤着把手停在崔沅绾扬起的脖颈上。
好想掐断,或是如野狼一般咬断猎物的喉咙。
“掐啊,扭扭捏捏像姑娘。”
崔沅绾也是个寻快活的,只要能叫她乐,什么事都行,当然只局限在一方床榻上。
晏绥不敢伤她。于是她攀着晏绥的手,亲手教他,怎么样掐她。
“你应该再用力一些,就像这样。”
崔沅绾随即闭眼,按着晏绥放在自个儿脖颈上的手用力。
还是不敢伤她,或是爱到极致,不忍伤她。脖颈被掐出一道浅淡的红印,无关痛痒,还没他留下的咬印疼。
崔沅绾扭头望见窗外白雪皑皑,一片萧肃景象,心情大好。
她在晏绥耳边打了个响指,将他从地狱里捞出来,升到三十三重天,一瞬释放。
如果有几位胆大的女使经过这间屋里,透过半开的雕花窗子,兴许会看见——
被掐的在肆意笑着,而掐人的沦陷在一室旖旎里,也许欢愉,也许痛苦,总之淌下热泪,都落在小娘子温暖的怀里。
作者有话说:
夏夫人生辰宴过后,再有一个剧情点就要完结啦!预计正文40w左右,现在就开始收集番外吧!
目前想到的是把福灵和兆革这对cp写到番外里,前世晏绥视角也会作为番外出现!
第81章 八十一:新花样
晏绥一松手, 福灵的信就常往丘园里送。
晏绥不拦,却固执要求,每次拆信, 都要当着他的面。信长,就要一句一句地念出来叫他听。
廿一, 福灵来了信,信纸有三页,晏绥起了疑心, 问道:“夏夫人生辰宴就快要到了,公主这要紧关头给你递信儿, 难道是说的夏夫人的事?”
崔沅绾嫌他多疑,展开信念了几句问好,眼眸一滞, 不往下读了。
“继续啊。”
一语双关。
崔沅绾正坐在他腹上, 借力一摇一晃,想要看清信上内容, 却被晏绥掐着腰折磨,骑虎难下。
“别磨我了。”崔沅绾抱怨一句。
“公主此番来信, 说的是她与兆革的事。兆革一直黏着她,谓之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今日是相国寺的开寺日, 晚间御街前有灯会, 兆革邀她一同出去。公主没办法, 也在犹豫着,来信是相叫我给她支个招。”
“兆革?”晏绥觉着这名字听起来熟悉, 仔细想想, 这不是兆相的小儿子么?平时不争不抢, 是个憨厚老实的读书人。不过先前他都称兆革的字,兆秉端。早不听他的名,竟还觉着生疏。
晏绥从床榻上撑手起身,将崔沅绾搂在怀里,动作减缓了些。清了清嗓子,道:“原先兆公也操心他的婚姻,不过他言辞恳切,说无娶妻的意愿,把兆公气得不轻。没想到他是心有所属,不肯跟旁人说呢。”
崔沅绾哦了声,“公主叫我给她个法子,却没指明,是逃离的法子,还是接近的法子。先前几次小聚,我跟县主也问过她对兆小官人有没有意思,她含糊其辞,说自个儿不清楚。如今想来,烈女怕缠郎,公主怕是也动心了。”
晏绥说好办,“今晚有情人就要相聚了,公主匆忙来信,怕是心急如焚,急着向你求助呢。郎有情妾有意的,不如就回,让她照常行事,听从自个儿的心。”
“你说得轻松。”崔沅绾手搭在他宽阔的肩背上,低声骂了句,又开口道:“公主与兆小官人相处不过几月,先前公主的心都在原三官人身上,默默喜欢人家好多年。公主这般犹豫,心里估摸还念着老情人呢。”
说着,一面看到了最后一页,“公主的意思,她今晚要去,但得找人陪着。”
晏绥心里暗叹不好,说出心中疑惑,“难不成公主想叫你陪着去?多一个人壮壮胆子?”
崔沅绾说是,“说对一半。公主叫我把你也带上,还叫县主跟林之培也一同过去。今晚要是我们一行伙都去,指不定她心一狠,就同意兆家的提亲了呢。”
晏绥不懂娘子间的人情世故,他在宦海里摸爬滚打,想事难免往个中利益里靠近。
“本朝娶公主者,注定要守着驸马都尉的空名过完一辈子。没几个男人不想要功名权势的,娶了公主,从此权势是路人。兆秉端可以不在乎功名利禄,可他生在了兆家。兆公一向看不起为了小情小爱放弃大好前程的人,而现在却同意这门亲事,任由秉端自由追求。”想到兆相,晏绥心里触动,“想是秉端能够担起责任,承受评头论足,能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公主,才会一直追求公主。如此看来,今晚灯会相约,是成不成事的关键时候。”
崔沅绾觉着他说得当真有理,正想抽离出来,趴到案桌旁回信,却被晏绥拽到怀里,暴风骤雨袭来,一下软了身子,信纸一张张滑落在地。
那方是隽丽秀气的点点字迹,这方是帷幔遮不住的大好春景,也不嫌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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