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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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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口气,边用手指轻轻替她揉着,边说回之前的话题:“还记不记得你在酒店说过的话。”

不同于刚刚在车上的距离,现在两个人离得很近,温热的鼻息像贴在额头上一般。

池鸢稍稍有些愣神,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目光落在他胸前的纽扣上,“嗯?哪句。”

“你说‘就算这次考不上,下次也一定会考上’。”徐靳寒提醒她。

池鸢:“对啊,这次很有可能就是我运气不好,明年我肯定能考得比今年好。”

“好多少?”他问。

“这个,大概四五十分吧。”

徐靳寒垂眼,视线掠过她轻颤着地睫毛,循循善诱道:“那你知不知道今年京市的二本线是多少。”

池鸢蹙眉,略退一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徐靳寒收回手,神情恢复到之前的那种冷淡,“我只是想你明白,高考不是闹着玩的。它对很多人而言,是一辈子的事情。”

“你觉得我在闹着玩?”池鸢一想到他会这样看待自己,胸口就有些发闷。

徐靳寒没直言,换了种方式问:“你有没有想过就一直这样下去,如果明年再考不上,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如果还考不上,别的先不说,陈元估计就能气疯。

“可是...我没想过那么多。”她反驳道,内心已经开始有所动摇,“再说了,我怎么可能两次都考不上,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这个问题,池鸢没有得到回答。

徐靳寒很否认,但他在尽力压制这股冲动。

学习的事池鸢必须自己想明白,否则谁都帮不了她。

两人之间就此沉默下来。

徐靳寒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耽搁下去,“你自己先好好想想。”

见人上了车,池鸢犹豫着走过去,想了想问:“明天周末你会回来吗?”

“嗯,不出意外的话。”

“那...”她艰难地吞咽了下,踌躇半晌,好像认真地做了一个决定,“你能帮我讲题吗?”

徐靳寒看过来,唇角稍稍上扬,烈阳盛在眼底覆着一层暖意,“就想好了?”

池鸢触及那道视线,忍不住把他的脸推过去,“哎呀你赶紧答应吧,免得我后悔了。”

“好。”他轻笑一声,抬手往她头上揉了下,“答应你。”

“...你又揉我头发。”她赶紧捂着脑袋退回去。

正打算兴师问罪的时候,吉普车已经在眼前开走,肚子里的火没地方撒,只能对着空气喊一声,“徐靳寒你讨厌!”

时间一晃,来到烈日炎炎蝉鸣聒噪的八月。

二中高三刚开学不久,学校的供冷还没跟上来,只在每个教室两侧放了三个风扇,湿热迎合着暖风从头顶袭来,让教室自习的高三学子们昏昏欲睡。

老师正在讲上周周测的试卷,书页在风中扇动作响。

池鸢坐在倒数第二排,摞得高高的课本挡住了她的身影,因为太热,哪怕是睡着了,额间也还是出了一层淡淡的细汗。

“叩叩...”朦胧间,池鸢感觉桌板震动了两下。

睁开眼时,数学老师武裕就站在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池鸢,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她站起来,桌上的试卷已经被她压得不成样子。

睡了五分钟,早就不知道题讲到了哪里。

“不好意思老师,我刚没注意听。”池鸢硬着头皮打哈哈。

“别对我不好意思。”武裕皱起眉,“你应该对你的父母说不好意思,他们把你们送到学校是希望你们能认真学习,不是到课堂上来睡觉的!”

池鸢知道武裕的脾气,顶嘴只会让事情更糟,就忍着没反驳。

可饶是这样,武裕也还是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给全班同学做了一次思想大洗礼,以及池鸢得全程站着听完这节课。

下课铃响,午后第一节 课的睡意总算被赶走。

等武裕走出教室,池鸢才趴在桌上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鸢爷,那写着呢。”殷武看热闹不嫌事大,从最后一排探身过来,指着黑板旁边的倒计时说,“还有二百九十八天。”

“......”池鸢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声,“滚。”

殷武笑两声,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在意,坐回去,“要说你干嘛在老武课上睡觉,不知道他最近更年期吗?”

“我困啊。”刚说完,池鸢就打了个哈欠。

她嫌屋里太闷,将一旁的窗户打开半扇,热风一吹,身上好像更难受了。

殷武:“开学都十多天了,您这假期综合症还没缓过来呢?”

“假期?”池鸢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知道这些天我怎么过来的吗?除了上学就是做题,下课之后再去别的地方做题。还假期,连吃撑了出去散个步我妈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啊,你这也太惨了。”殷武抱着课本一脸便秘的表情,“要我说你还不如出国呢。”

池鸢重新趴回去,哀叹:“谁说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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