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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想攻略我 第16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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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淡淡的:“我不知道。”

许夫人轻斥:“清如。”意思是许清如不该向鹿鸣质问起来,人家不过是个郎中,没有理由承受她的火气。

许清如在母亲面前也听话,很快道歉:“抱歉,鹿神医,我……”

鹿鸣却不大在意:“无妨,关心则乱。”他看上去冷情冷性,倒是十分通情达理。

而许清如那句话却像一根刺扎进众人心中,许尚书过去明显那样在乎许夫人,怎么如同叶公好龙,龙真活了来了,他怎么还吓丢了魂儿?

这也好解释,说明他不是真爱龙,只是嘴上说说。

而他这份畏惧也实在耐人寻味,许夫人这样好脾气,如此爱他,他怕什么呢?再结合起许夫人没出来时他求人包容的眉飞色舞和许夫人镇定出来时他的惊愕,似乎一切不言而喻了。

再想想许大人是受刺激才疯的,而许夫人当时疯得才是莫名其妙,似乎没有缘由,就那样疯了。懂了什么的人突然感觉有些冷。

众人想着,许夫人却贴心地为许大人转移话题,神色却难掩失落,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郎中,求你救救老爷。”她似乎也觉得再追问缘由并不是自己想听的那样,于是开口求医,这等掩耳盗铃的举动让人唏嘘不已。

鹿鸣抿了抿唇,正色道:“疯病,我束手无策,您可以另择名医。”

这才是众人意料之中的回答,至于另择名医之类的话倒是让人不由有些想笑。谁不知民间医术最高的就是鹿神医,还能如何再寻旁人?

许夫人却心慌意乱地点点头,看样子还是要为许尚书再请别的郎中来瞧病的,可见她真是刚好,还不清楚近些年来京中的变化。

阎王要你三更死,慕虎馆可留人到五更。慕虎馆说了没的治,那就是真没治了。这是京中近些年来人们达成的共识。

只是许夫人不明白这一点。

见她如此铁了心要治好许尚书,有些人心生感慨。

“可否求您开个方子,叫他不要这么难受了。”许夫人再次出言恳求,姿态放得极低。

“好。”鹿鸣这次没再推辞,开了道安神汤,而后在许夫人的千恩万谢中离开。许夫人的感激之情表达得十分真实,因为她的确很感激鹿鸣。

她从许清如口中得知这就是治好她的那位神医。

鹿鸣一走,许夫人并未将众人从房中请离从而叫许尚书能够好生静养,她依旧让众人留在房中观赏许尚书此时此刻的狼狈,而她在一旁唱作俱佳地表演,赢得了众人不少好感。

或许她如今在旁人眼中是个痴情的傻女人,但这样也很好,愚弄大家实在很有趣味。

许夫人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床上她一靠近就剧烈挣扎的许大人,就像疯了的她一样,被他靠近就会剧烈反抗。

风水轮流转,如今她为刀俎,他为鱼肉。过去她疯了时的一桩桩一件件她都会一个不落的悉数奉还。

许夫人在偶尔清醒时也会想如何去报复许尚书来得痛快,那时她只想将他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如今看来哪里还有比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更让人痛快的报复了?

许夫人耳边是众人宽慰与夸赞她的话。

“夫人,您莫太过伤怀,许尚书如今倒了,许家都要仰仗您了。”

“是啊,您大病初愈,还是要保重自身。”

“夫人坚贞善良无人能比。”

……

许尚书听到这些应当要被气死了。

第190章

送走宾客时已是天将要黑, 许夫人心善好客,特意将客人们留下用晚食以表歉意,席上自然又要真情流露出一番, 泣声不止, 哭诉起许尚书这样好的人怎么就遭了这难。

宾客们一番安慰, 同时在心中惋惜起许夫人来,好端端的好不容易自己好起来, 结果夫君又疯了。

对于许尚书疯了之事各人心中都各有看法。

而宾客散尽, 还有人不曾离去。

许夫人送客归来, 对着花厅中坐着的戚太傅行了一礼,心中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化作一声:“父亲。”

戚太傅端详她许久, 才抬抬手,一时间也没有说什么,或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尚书, 你打算怎么办?”半晌,他端起茶碗抿了口茶问。

许夫人本是病好以后初见父亲, 有许多委屈想说一说,不过所有话都被她父亲这句话堵了回去,心也渐渐冷了。

她整理心情, 端出防备的得体笑容来, 垂下眼睛道:“自然是要请天下所有郎中来为老爷诊治的, 怎么也要试一试。”她完全不对父亲说出心里话,如对陌生人那样虚与委蛇, 没有半分真心。

戚太傅不知她心中变化, 反倒认可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很满意她的做法:“他是你夫君, 你该如此做的。何况他是你家中顶梁柱,他一旦疯了,家中只有你与清如,焉能过得好?”他这话倒是句句发自肺腑,为真心所言,也是从自己的角度真心为许夫人想了的。

许夫人一言不发地将手指蜷缩起来,越攥越紧。她不由想起自己清醒后女儿对她说的那些顾虑,也正是因为那番话,她在清醒后第一时间并没有同戚家递消息或告状,而是认同了女儿所言。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如今看来她也是对的。

若她与父亲说起许尚书的所作所为,看她父亲如今的样子,哪里会信她所言。纵然信了,又哪里会对许尚书出手?

她简直要将满口银牙咬碎,最后平静地道:“父亲说的是。”没有半分反驳,温和顺从得不像话。

而戚太傅听见她就这么听进了他的话,一时间有些恍惚,又有些讶异,最终不可思议地看向许夫人,见她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更是像不认识她了一样。

虽说他已经十余年没见过正常的女儿,但她张扬泼辣的性子他却不曾忘过。那时候女儿常常与他意见不合,二者那时候时常爆发争吵。

也正因如此,许夫人渐渐不往娘家去了。后来不知多久,许夫人便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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