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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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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眼瞧见他,她主动一笑,站起身便扑进了他怀中,“我等你,我一直等你。”

他看她满面通红,不由蹙了眉,“谁灌他酒?”

将士们唬了一跳,忙道:“知他年岁小,不敢灌他。许是他刚到时误饮了两杯胡椒蒲桃酒……”

他看她这般模样,定是醉了,只同火头营的人道:“熬些醒酒汤送过来。”方扶着她往营房中去。

她一路上倒是乖觉,并未耍什么酒疯。只到了房中,他要将她放上床榻,她却勾着他的颈子,一叠声道:“我只喜欢你,我再也不喜欢他……”

他身子一顿,抬首看她,但见整颗脑袋都红似滴血,这是酒话无疑了。他本该付之一笑,却反倒低声问她:“你可知我是谁?”

“薛……薛……”她“薛”了半晌,也没“薛”出后一个字,末了干脆道:“我相好,我唯一的相好。”

她探指触上他的眉眼,描绘着他的轮廓,“天下第一美男子,是我的相好。我最最最中意你啦……”

他深深地望着她,喉中喑哑:“是怎样的中意?”

“我要同你……”她躺在了床榻上,很努力想了半晌,“同你成亲,快活。比他们都快活,天天快活……”

他怔怔望着“他”,过去日日想要确定“他”的心思,未成想在此时却如此实现。

“他”说的可能是醉酒时的儿戏,但更大的可能却是“酒后吐真言”。

他愿意相信,这是“他”的肺腑之语。

她虽醉了,却还谈兴极浓,将手指挡在唇边,先“嘘”了一声,方低声道:“我告诉你个秘密,我衣裳里,有,有好玩意儿……”

她的手往她衣襟里探进去,“我掏出来给你看,有两个!”

他不知她带了什么宝贝给他,也想要看一看,却见她的手揣进衣襟里再也不动,眼睛紧紧闭着,须臾间便呼吸悠长,沉沉睡了过去。

他不禁失笑,将她的手抽出来,摆放在她身侧,又给她盖上棉被。

王怀安已带着人端了三个火盆进来,待不远不近地放好,方同他道:“将军,赵副将有要事禀报。”

他点了点头,却不急着离去,只掖了掖她的被角,见她额上已出了汗,便将半开的窗扇也关上,方掩门而去。

火盆中的炭火越来越旺,嘉柔只觉全身都似烧了起来。她踢了棉被,迷迷糊糊拉扯着衣衫与裹胸布,只冬日衣厚,她如何用力都拉不脱,几番挣扎,反倒将她折腾醒来。

她脑袋渐渐清醒,体内却仍然有一股无名之火似佛祖跟前的三味真火,烤得她口干舌燥。

她接连除下几层衣裳,只将最外头的长袍穿上,随意系上蹀躞带,便拉开房门摇摇晃晃行了出去。

外间日头亮晃晃,她鬼打墙似的胡乱走了一阵,方忆起,此前在伙房用饭时似乎见了薛琅。

只现下,他又去了何处?

-

主将营房里,几位禀事的副将离去,薛琅坐在桌案前,脑中想着的却是年轻郎君的酒话:

“我中意你。”

“我想与你成亲,日日快活。”

他也中意“他”。

也想与“他”朝朝暮暮。

想同“他”一起煮茶,一处说笑。

想同“他”策马奔腾,看尽长安花。

桌上有封才收到的家信,信中是母亲的老生常谈。

总催他抽空回长安,她又为他提前相看了多少女郎。

他取出一张纸,只深吸一口气,便挥毫写下回信:

“儿身在边关,生死难料,不愿耽误旁的女子,此生不再与人议亲。

母亲若贪享儿孙绕膝之乐,可从族中清贫人家过继两个孩童……”

待他搁笔偏首,眸光方透过半开的窗扇,落在外头的一棵树下。

树下站着位俊美小郎君,削肩细腰,身形清瘦。“他”的眸中尚有两分酒意未退的惺忪,面上仍是绯红一片。

郎君脚步蹒跚,扶着树身歇了两息,继而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他看得不由一笑。

只下一息,却见一团绢布从“他”的衣衫里滚落,堆在了脚面上。

而“他”的胸口一瞬间反倒明显地多了一团什么……

他尚未明白这意味着何事,但见潘安两手上探,怔怔摸了摸隆起的胸口,再垂首去看脚下,面上一个惊愕,仓皇抓起脚下布带从窗外消失。

待再出现时,“他”的胸口已恢复了平坦。

“他”先鬼鬼祟祟往四处看了几眼,确信方才一幕无人瞧见,方从腰间抽出纸扇,做潇洒状站到了他营房的门口,却似因为心虚,持扇遮住了“他”的胸口。

“将军好雅兴,练字啊?”她讪讪问道。

薛琅看着她手中纸扇摆放的位置,想到她方才的一系列动作,忽然有个过往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将军可疑惑过,潘安为何永远是一副雌雄难辨之貌?又可曾留心过,他到如今仍无喉结?更可曾发现,每隔一个月,他周身会有淡淡血腥之气?”

他屈指将那家信慢慢捏成一团,面上温情渐退,唇角勾起一抹凉薄浅笑:“潘贤弟,果然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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