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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君 有夫之妇,不打自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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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豆子如今跟着斧头在崇文街,而那只黄狗,则在俞星臣那里。

薛放立刻把他叫到屋内:“你来的正好,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蔺汀兰道:“顾二奶奶?”

薛放揉了揉下颌:“御史台的人说,查出那掳走小郡主的跟她无关?他们为何这么判断?”

“你问对人了,”小公爷回答:“因为……有人找到了紫敏的踪迹,断定她无碍,那顾莜自然就无罪释放了。”

薛放微微错愕,却不出声。

蔺汀兰盯着他:“你怎么不问是谁找到了小郡主?”

薛放撇了撇唇:“是顾家的人?”

蔺汀兰一笑:“漕运司的眼线多的是,要找人原本不难,但这件事,出头的并非顾家。而是一个你想象不到的人。”

这让薛放很是好奇:“是谁?”

此时蔺汀兰转头,看向外间。

正俞星臣跟葛静从院外走过,还好他并未带狗。

薛放望着那一闪而过的两道影子,心中咯噔了声,却故意道:“难道是葛副队?”

蔺汀兰一下便看穿他的心意:“你不相信是另一个人?”

薛放站了起身:“真的是他?”

为什么会是俞星臣!

蔺汀兰道:“我也想知道为何,但确实是他。”

昨日俞星臣跟端王入宫,禀报说已经追踪到小郡主紫敏的踪迹,原来此刻紫敏竟是在汐州,而且安然无恙。

皇帝询问她去汐州做何,是谁察觉的。

俞星臣只说并不知郡主的目的所在,而发现郡主踪迹的,是端王殿下所派之人,还说不日就会将紫敏安然带回。

端王则趁机给顾莜求情,只说她也是被蒙在鼓里,同是受害之人,如今小郡主无碍,自然也不必为难顾二奶奶,不如息事宁人。

俞星臣也是这个意思。

皇帝看他们两人一致口吻,终于开恩特赦。

蔺汀兰是最早得知消息的。

而对于俞星臣跟端王为顾莜求情的事,皇帝也自有一番见解。

皇帝认为端王这是在向宣王殿下示好,以显得手足友爱。

“他自以为这么做,就仁慈宽厚了?”可皇帝显然不肯接受端王的这份“好意”,甚至评头论足地批驳:“仁慈宽厚那是对好人而言,若对于恶徒,便要用非常手段,岂不闻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可说起来,端王也不像是个爱管这种闲事的,除非、有人撺掇他。

这个所谓的“有人”,特指俞星臣。

毕竟端王这一阵子,最相信的就是这位王府咨政俞大人了。

蔺汀兰看薛放眼中透出惊疑之色,便道:“虽然不知俞巡检为何如此,但……你也不用过于气恼,据我所知,她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你怎知道?”

蔺汀兰面上掠过一丝漠然跟嫌恶:“她到底是个贵妇,而南衙的那些阉货,最喜欢折辱这种人了,受了那种羞辱……岂不闻之前在御史台她几乎绝食而死,哼,看着吧。”

薛放摇头:“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你是说俞星臣?”

薛放也不屑一顾地:“他还说跟杨甯没什么?不然怎么会冒险把端王拉下水,也要救那妇人?我要问问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蔺汀兰的唇一牵:“你就要启程离京了,还这么忙?或者你想……”

薛放等他开口。

蔺汀兰道:“你想在离京前,把危害到杨仪的这些人都除掉不成?”

薛放否认:“那却不至于,若都除掉了,岂不是省了你的事,有的事情你干比我干容易。”

“你指的是那些脏事。你真会打算盘。”蔺汀兰哼了声,悻悻然。

薛放笑的和气:“什么叫脏事,乌鸦别嫌猪黑,你不是其中熟手么?嫌弃什么。”

蔺汀兰欲言又止,警告他:“你最好谨慎些、别漏出去,不然……”

薛放却叹道:“你有功夫担心我泄密,还是多操心操心你们公主府的那位吧。”

蔺汀兰的脸色也变了:“夜兰?”

薛放转身,撩了撩花架上自己那盆素兰:“他应该知道你的事吧,昨儿杨仪还去过公主府,不知为什么最近她很忙,我几乎都看不到她人。”自言自语般提了这句,薛放不太高兴:“她明明知道我这两天就要启程了,反而忙的每天不着家。”

近来,杨仪要么是在宫内当差,得闲就在崇文街看着小猷,还去过夏府一趟,甚至南外城也去过、为看望付逍一家子的情形如何。

除了这些,昨儿又添了公主府一位蔺夜兰。

对于杨仪去别的地方,薛放倒是没什么话可说,可想到她去见蔺夜兰,夜兰还曾经想要她杀了他,何况还有个阴晴不定的永庆公主,简直叫人不放心。

说到这个,薛放想起一事,他问蔺汀兰:“蔺夜兰说,让杨仪杀了他,你就会断了对她的念想,可有此事?是什么道理?”

蔺汀兰顿了顿:“这恐怕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不过……”

“不过怎么?”

他们是双生子,从在母胎之中,便互相感应。等到降生,亦是如此。

有时候蔺夜兰不舒服,蔺汀兰也会心烦气躁,蔺汀兰在外受了伤,蔺夜兰的病就更重些。

往细里说,两个人的喜怒哀乐,几乎都有所感应。

而蔺夜兰的意思是,假如杨仪动手杀他,蔺夜兰自然而然,会生出对杨仪的抵触之意。

而这种生命毁于她手的天生敬畏憎恶感,蔺汀兰一定会感应到。

以后就算夜兰不在,蔺汀兰心中对于杨仪那种抵触不适之感,也依旧会在,必定会吞噬他对她的爱意。

这是蔺夜兰的打算。

蔺汀兰离开之时,薛放送出院门。

正打算叫屠竹去找杨仪,看看她在哪里,就见俞星臣缓缓向外走去。

薛放正要找他:“俞巡检。”

俞星臣脚步顿住:“小侯爷有事?”

“有,”薛放走到他跟前,上下一打量:“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旧情复炽的,为什么还里里外外,大献殷勤?”

俞星臣脸色陡变,狐疑地盯着他:“你……”

“今时不同往日,人家的心都不在你身上了,俞巡检还巴巴地倒贴上去,有意思么?”薛放冷笑道:“该是你的机会你不肯抓住,如今她已是有夫之妇,你还想怎么样?”

俞星臣雪着脸:“你、你……你知道了?!”

薛放哼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不用我教给俞巡检吧。”

俞星臣闭上双眼,心中大乱,竟颤声道:“是、她跟你说的?”

薛放略觉奇怪:“她?你说杨甯?为什么要是她跟我说?”

“杨……她?不是她……”俞星臣语无伦次,脑中一阵混沌,竟给绕的一时无法转动,只顾直直地看了会儿薛放:“你刚才……”

薛放觉着他的反应很古怪:“刚才怎么?”

俞星臣意识到自己的脑筋这会儿不灵光,忙紧紧地闭了嘴。

薛放却喝道:“你少跟我顾左右而言他,你说,为什么要救顾莜?难道不是为了讨杨甯欢心?”

“叮”地一声响,好像重新魂归于体。

俞星臣深深吸气: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同时俞巡检心想,原来做贼心虚,不打自招,竟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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