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 一更君 燎原邪火,难以自抑(1 / 2)
胥烈的动作停了停。
他的眼神闪烁,烛光下,双眸不是纯粹的黑,而是带些暗蓝的影子。
他身形颀长高大,跟薛放不相上下,站在杨仪跟前,得微微躬身才能看清她的脸色。
沙狐抬手勾住杨仪的下颌,琢磨地凝视着她:“你在这个时候提薛十七,是不是有点儿煞风景。”
杨仪道:“你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针对十七,但你若不说,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胥烈嗤地轻笑,手中摩挲着她极秀气的下颌,指腹感觉到如羊脂一般的肌肤触感,可又透着花瓣般的柔嫩,爱不释手。
他的眼底光芒氤氲,顷刻:“就算不为了薛十七,我也想尝尝……大周永安侯的滋味……”
嘴角的笑格外的恶劣,胥烈重又垂首。
杨仪试图挣动,抬手打向他的身上。
她的那点力气,胥烈自然是看不进眼里。
直到杨仪的手挥向他的颈间,胥烈的目光一动,左手一扬,轻易地将杨仪的手腕擒住。
他瞥着杨仪指间的一点银针的光,笑道:“永安侯,你以为……我在你手上吃了两次亏,还会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盯着银针,胥烈啧道:“你真真是处处地让我刮目相看,一身病弱,甚至连个孩子也打不过的人,怎么竟能浑身带刺儿,害人于无形呢?”他重新靠近过来:“你还有什么招数?嗯?”
杨仪感觉他湿润的气息逼近了颈间:“下流!”
胥烈听着这两个字,不为所动,盯着她玉白的脖颈,突然嗅到一点沁人心脾的清香。
他深深呼吸,忖度:“好香……又不是脂粉的香气,又不是香囊的味道,难不成,永安侯身上自带奇香?呵呵,我倒要仔细见识见识。”
杨仪连连咽了几口唾液,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很急促。
落入沙狐手中后,她做过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死罢了。
但这种场面……她可是从未想过。
没想到胥烈会用这种方式来折辱。
杨仪无法面对这近在咫尺的陌生男子,不由闭上了眼睛。
颈间似乎被碰了碰,引得她一颤。
杨仪将那点本能而生的恐惧压了回去:“你这、无耻卑劣之人……”
胥烈哼哼地笑了几声:“骂,继续骂,我喜欢听……”
杨仪咬了咬唇,扭头避开他的动作:“堂堂的北原贵戚,也不过是个、不上台面的无能之辈,只会用这种下作方式欺辱人……呵,你再怎么恨十七,十七却绝不会对你的姊妹妻室做这种事,因为他不是你这般卑劣……”
不知道是她那一句话或者哪一个字,刺中了胥烈。
他蓦地停住,眯起了双眼。
杨仪察觉他没再靠近,微微窒息,赶忙又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这种行径,周朝的人是不会做的,十七……”
“是吗?”胥烈捏住了她的下颌,眼神竟极可怕:“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做?”
杨仪嗅出了一点异样:“他们?他们是谁?难道真的有人对你的……姊妹妻室做过这样的事?”
“住口!”胥烈逼近了她,恶狠狠地。
杨仪瞧见他眼底的一点蓝影,此刻的胥烈不像是一只沙狐,倒像是一头雪原狼,正死死地盯着她,准备将她咬杀。
杨仪反而没了畏惧,她知道自己抓住了胥烈的痛点,虽然她还有些懵懂……没想到此人也有不可碰触的痛处?
“胥少主有什么可生气的,我自然担保大周的男子绝不会如此下作无耻,尤其是十七……”说到这里,她忽然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一点什么。
胥烈痛恨薛放,但薛放之前却从未跟他照面。
他是北原的贵戚,而跟北原人有交际的——薛放虽然不曾来过北境,但、薛家的人?!
是扈远侯吗?
或者……
杨仪脑中转成一团:“难道薛家……”
胥烈的手在发抖。
他方才一时没留意,竟然又动了怒,不用看就知道,那毒又发起来了。
只听了四个字,他的手一动,竟掐住了杨仪的脖颈。
杨仪微微扬首,窸窸窣窣,是胥烈在解她的衣带。
“放开……咳……”杨仪不由咳嗽起来。
耳畔却是胥烈的呼吸声,越来越急。
这热毒发作,让他浑身奇痒难耐,反而更加让他情难自已,再加上心中的惊怒无处宣泄,更是成了一股燎原般的邪火。
杨仪连连咳了几声,已经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只听旁边有人道:“你、你干什么……”
胥烈并没有在意,而只是死死盯着杨仪。
直到那人叫道:“你干什么!你……你这坏人!”声音逐渐大了。
杨仪瞥了眼,她的眼角已经不由自主地沁了泪,朦胧中看到是决明从榻上爬起来。
决明起初尚且不懂如何,等看清楚后,忍不住尖叫起来:“坏人,坏人!”
拎起枕头,决明狠狠地扔向胥烈,自己磕磕绊绊下地,冲过来乱打乱挥:“放开永安侯,放开姐姐!姐姐!”
胥烈自然不在乎他如何,一个小少年,又不会武功,但决明的尖叫不知怎地触动了他,胥烈转头看向决明,忽然一掌挥过去。
决明被他打到,整个人向着旁边跌飞出去。
胥烈挟怒出手,并没有很控制力道,决明狠狠撞在地上,身子一颤,竟没能爬起来。
他蜷缩着身子,显然是极疼,可嘴里还是喃喃:“姐姐,姐姐……”
胥烈看着倒地的少年,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猛地收手。
他倒退半步。
杨仪跌在地上,她喘了口气,挣扎着到了决明身旁,将他扶住:“决明,决明!”
她的力气尚且不足以将决明扶起来,但却竭力地用双臂环住他。
决明被她拥住,仿佛又清醒了几分:“永安侯……姐姐……”
他拉住杨仪:“不怕,不怕……”
胥烈双手握拳,因为太过用力,将手腕上本有些愈合的伤都迸裂了。
鲜血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他死死地看着相拥依偎着的决明跟杨仪,慢慢地后退,一直退到了门边上。
然后他转身,摔门而去。
杨仪几乎忍不住想哭,只死死咬着唇,先查看决明有没有伤着。
这一宿,杨仪陪着决明,时而朦胧会儿,时而惊醒。
迷迷糊糊地,她有时候把决明当成了薛放,有时候又觉着他是什么别的人,最可怕的,是在她半睡之时,感觉是胥烈把自己摁住了,惊出她一身冷汗。
天不亮,胥烈便听到外头一阵吵嚷。
他还牢记昨夜的“不快”,沉着脸色起身。
正一名侍从自外进来,躬身走到他跟前:“少主,是那个少年,他说永安侯……病了。”
胥烈一惊,盯了他一会儿,忙起身出门。
到了隔壁房中,却见决明被一个摩天死士制住,大概是已经点了哑穴,虽不能叫喊,却还在试图挣扎。
看见胥烈进来,决明更加生气,倘若能开口,如常人一样说话,只怕就已经骂出来了。
在他身后的榻上,杨仪躺在那里。
胥烈走到跟前,却见她脸色微红,额头沁汗,把发丝都打湿了。
她呼吸急促,一看就是病中。
胥烈微怔之下,唤道:“永安侯?”伸手推了推她。
杨仪眉头皱蹙,喃喃低语了一句什么,他略微凑近,听她道:“十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