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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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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也落入圈套,他们说有好的合作,前提是把陆离歌约出来一起谈价格,我天真地以为自己也可以为她提供资源。

那是个阴天,我不知道酒里放了多少药,陪喝酒这样的事情对艺人来说很常见,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云野喝了酒身体发红发烫,眼神迷离疯狂。

她用手肘撑着门栏,望过来的眼神与以往不同,含着复杂,质疑,和困惑,更多的是不解和无奈。

这样的眼神让我心虚,无法面对现实。

在场的男人们见她这样立刻将我挤到一边,疯狂拥上去要放倒她,可云野就是云野,摘掉高跟鞋用力往人群抛掷,漆黑的眼眸结出血一般的霜:“滚开。”

说完便踉跄转身跑出去,宴席上只剩下我。

我……很害怕。

害怕事后云野的追问,害怕她怪我,害怕我们的感情就此结束,胆怯懦弱的我转过身。

就这样逃走了。

不敢与她通话,不敢接受她的消息,我给叶淼淼——她的小助理发了地址,然后立刻拉黑取关所有社交,甚至换掉了账号。

好长一段时间,我三天才睡四五个小时,暗无天日的房间内,床单上布满我手腕间的血迹。

我不好过,可我活该不是吗?

后来陆离歌宣布停止活动一个月,据说是生病了,我辗转着去打听她的消息,得知那天她成功逃脱,没有让那群人伤害。

我松了口气,然后是无边无际的悔意。

恨自己,恨娱乐圈。

陆离歌再出现后变得所向披靡,所有黑料刚出两天就会被立即打脸,无论何时,她都完美。

我瞧瞧去看过她的演唱会,是那样耀眼。

在结束曲中我满脸泪水。

我的云野啊,终究到达顶端,我们至此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了。

抑郁两年后,公司发来债务单,我不得不从沉寂里捞出自己开始赚钱还债。

歌手中唯陆离歌独尊,六年来不曾变过,我改变风格成为新一代影视小花,被罗导看中长期合作。

我们背道而驰,各自不领域。

即使站在演员圈顶流,云野依旧可望不可及,每出新歌罗导都会惋惜一句:“这孩子怎么不来点抒情歌?摇滚不适合我的电影风格啊。”

这句话的意思是只要陆离歌出抒情曲,他便会立刻招揽她当御用歌手。

恰巧的是云野突然出了首新曲子,名为《su》,黄昏海边,民谣般的乐曲奏响,和她从前的风格截然不同,却新颖到挪不开眼。

我立刻将视频传给罗导看,他迅速喊人联系陆离歌的工作室,找上助理叶淼淼成功合作。

罗导很爱带剧组旅行拍戏,我们去敦煌第一天,云野出现在饭馆门口,成熟性感的模样有点认不出来,她变了,变得捉摸不透,神秘莫测。

从前还青涩懵懂,可眼下她是真正的大明星,让人觉得我们之间有万千距离。

我鼓起勇气找她,她环着臂倚在门口对长渊老板语笑嫣然,那个眼神……好像曾经看我的眼神。

一瞬间心里堵着满口咽不下去的气,窒息到无法形容,我想辩解,想解释。

叶淼淼很凶,像只小刺猬般敌意很大,自知理亏的我上车斟酌再三决定道歉:“对不起。”

可惜道歉没有泛起涟漪,云野晕车胃寒,我们手忙脚乱停在加油站歇息。

言疏月与她一同去了厕所,久久才出来,云野的裙摆翘起一边,翻起的褶皱令人心灰意冷。

我求她原谅我,想找回最初的模样。

可她却和我说。

“爱别人了。”

十八岁时软在少女怀里的岁月,终究被现如今坚定散漫的目光撇去浮末。

我恨自己太了解她,陆云野很直接,是什么就是什么,从不否认任何事物,所以她说的全是事实。

她越来越高不可攀,却依旧温和,连隐私不能说出口也带着软润拒绝,可越这样我越难过。

我开始怀念萤火虫,怀念杂草丛生的墙角,怀念小小宿舍里暖黄的台灯,怀念她躺在我身边的温度。

如果没有退缩逃跑,现在这个温度是不是还属于我?就差一点儿,差一点我们就走向完结了啊。

云野带着病态离开,我转身喊住她。

“可以再抱抱你吗?”

“我……已经六年没有感受过你的温度了。”

那些相互汲取热量的日子渐行渐远,她其实没有变,只是用锋芒保护自己,本性还是包容体贴。

逆光的身影顿了顿,继续往前。

“人生总会有遗憾的……”

“祝你前程似锦。”

我的眼泪汹涌澎湃,她看不见也不会再回头看了,曾几何时,无论多遥远多漫长她都会回来。

林思雪再也不属于陆云野。

而陆云野,也不会再为林思雪归来。

但我知道她还是心软,替我还债办了手续跳槽至长渊,前提是作为演员我必须利用好资源赚钱。

能靠近她,在身边遥望,足够了。

再后来我才发现她爱的人竟然是长渊老板言疏月,所有细节隐藏在底下。尽管隐秘,可蛛丝马迹藏匿不住,我喉头苦涩,无能为力。

她似乎真的把我当成朋友,很多事情都让我去处理,很开心她还是义无反顾信任我,但也更难过。

这代表我们再无可能,只能截止于朋友。

从前的日子她找过追逐过,是我没有珍惜,去拉紧她的手,也没有勇气面对,错过就是错过了。

陆离歌出道的第八年,她宣布了隐退。

网络炸开消息,我呆滞盯着电脑屏幕。

泪流满面。

陆离歌消退代表陆云野崛起,她履行完身为偶像的义务,该去履行身为恋人的责任了。

娱乐圈永远失去陆离歌。

林思雪永远失去陆云野。

婚礼那天我借口拍戏没有出席,只是坐在办公室内,在窗台边远远凝望天上被飞机拖长的云。

湛蓝的天空令人头晕目眩,我止不住心口发疼又不肯罢休,只好倔强抬头。

纹身和月季代替了萤火,我们近在咫尺,相隔天涯,沦落为最熟悉的陌生状态。

我经常回想,如果那一晚没被打断她是不是会亲吻下来,那么她的嘴唇一定也很炙热。

风从缝隙吹进,我笑了笑,任由眼泪一圈圈晕染领口和袖边。

再见了萤火虫,再见了……

我们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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