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夕阳(2 / 2)
话音刚落,一声枪响,夏夏一惊猛地抱住周寅坤的腰,与此同时摩托车箭一样嗖地冲了出去。
女孩死死地闭着眼睛,整个身体贴在他身上,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她环得有多紧。头盔里,男人唇角勾着笑意,这得是有多怕死。
此时此刻的夏夏根本不知他在想什么,她戴着头盔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速度极快,还感觉到周围不停地有车靠上来,距离近得伸手就能碰到。
冷风大股从领口灌进去,冻得她瑟缩了下,手不自觉得抱得更紧,始终没敢睁眼多看一眼。
她记得第一轮的车手们环岛用时是十七到二十分钟,看的时候只觉得速度太快,现在真正体会了才发现,这十几分钟不仅是快,简直就是蒙眼走在悬崖边,极度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她不得不想些别的事缓解剧烈的心跳,又不停地默念一定没事。
不知过了多久,夏夏感觉车速明显减缓,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周寅坤摘了头盔,甩了甩头发,低头一瞧,那双纤细的胳膊还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他好笑地敲了下夏夏的头盔,身后的人这才有了点反应。
车身倾斜,定住。夏夏睁眼,发现摩托车是真的停了。
她赶忙起身,自己从后座下来。车身很高,男人顺手扶了下,让她稳稳落地。夏夏摘了头盔,发现这里根本不是终点。
“怎么了?是车坏了吗?”
“车倒是没坏。”
男人跨坐在摩托车上,一条腿屈起,随意地踩在中置脚踏上,“但你抱得太紧,我要被勒坏了。”
夏夏一听,耳垂微微发红,“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她又看他:“那现在还追得上吗?”
“你说呢。”
肯定是追不上了。夏夏自己也知道,这种比赛相差一秒都能甩开好几个人,他们停下的这点时间,早就落后了别人一大截。
这么说,是因为她抱得太紧了,才导致他不得不停下来?可是也没有那么紧吧……
周寅坤不动声色地瞧着她,不知道心里到底在纠结些什么,还愁眉苦脸的。
事实上,他压根就不是带她来比赛的,输不输的又有什么重要。
“周夏夏。”他叫了声。夏夏抬眸,以为他又要说一些难听的话训她。
谁知周寅坤扬扬下巴,示意她回头。
夏夏下意识转身看过去,一时竟怔住。远处的海面上,夕阳泛着光晕,洒映在海天相接之处,远处海岛轮廓神秘又优美,一艘游轮缓缓经过,海面潋滟起波纹。渐渐地,天边出现朵朵粉红云团,落日藏在云团之后,将海面与天际连成一片,精妙地构成了一幅红云落日的美景。
她望着眼前景象,久久说不出话。
身后,周寅坤看见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即便穿着厚厚的毛绒外套,背影也瞧得出的纤瘦单薄。风吹拂起她的发丝,夕阳的光勾勒出她的身形,这样看着,她亦被嵌入在这幅落日画景之中,美得有些不真实。
“好看吗。”
忽然胳膊一紧,男人坚硬的身体贴上来,从后面环住她。夏夏身体僵了下,随后才点点头,“好看。”
周寅坤闻着她身上那股甜香味,低头亲了下她的头顶。然后就这么圈着她,看着眼前景象。直至看到夕阳将尽,天色暗了下来。
“周夏夏。”头顶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
夏夏还被他圈着,动弹不得,只能仰头应了声。
声音小小的,柔柔的,撩拨得人心尖发痒。男人心一痒,基本什么都能答应,周寅坤也不例外,他低头:“你最想要什么?”
怀里的人儿明显顿了下。
这语气,跟昨晚那句“我尊重你”一模一样。他连续两天说这样的话,夏夏的确有些惊讶,但心里并没有太大期待。反正到最后他也不会真正满足她任何条件。
“我没有想要的。”
男人当即皱眉,对这答案很不满意。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无欲无求。或钱或权,或利或情,总有一样最想要的。
她不说,明显就是还在退缩和封闭。
脑中迅速闪过昨天客厅里的对话片段。他问陈悬生是如何拿下陈舒雯,对方说了两句话。第一,让她感觉到被尊重。第二,喜欢她所喜欢的,关心她所关心的。
前者他昨晚试了,效果还不错。
至于后者,周夏夏喜欢的无非就是学习,他又没阻止过。要说关心……现在外婆死了,周夏夏挂念的也就剩那么一两个人。
周寅坤松开她。
“拓沙那个孙子,还有上回帮你处理遗产那老男人,可以不再监视。”
此言一出,夏夏震惊地转过身来看着他,“你……你是说颂恩和素切拉叔叔?”
男人挑眉,“嗯。”
“只要你在我这儿乖乖的,他们就可以过正常生活。”他大方道:“偶尔通个电话见个面,也不是不行。看我心情,也看你表现。怎么样?”
夏夏完全没想到周寅坤会主动提起这两人,更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地就撤掉监视。她从不敢主动提起,更不敢放下一直悬着的心。周寅坤阴晴不定,她生怕哪天惹到他,他就直接叫人砍了颂恩和素切拉叔叔的手脚。
如果是这样,那残缺痛苦地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眼下周寅坤竟主动提出撤掉监视,此举如同把一直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刀拿开,减少了他们可能会平白受到的伤害。至少接下来,他们是安全的,完整的。
冷风吹红了夏夏的眼睛,男人捧起她的脸:“满意了?”
女孩鼻头红红的,连睫毛也湿漉漉,暗下来的天色衬得肌肤愈发白皙透润。她乖巧地点了头,周寅坤吻上了她的唇。
夏夏下意识躲了下,抬眸对上他的眼睛,心头一颤。怕他反悔,顿了顿,她主动环上了他的腰。
难得的主动配合,男人舌头钻入她口中,肆无忌惮地深吻缠绵。夕阳下的一吻,纠纠缠缠地持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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