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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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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施惠再催她,“放下东西就去吃饭,这家酒店刚挖角了个行政主厨,听说苏杭春菜做得不错,你正好试试。”

汪盐把刚拿在手里的A4纸全部搁下来,还给他。自己晕头转向地去行政套房的客用卫生间洗手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孙施惠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滑开火机,火舌舔着一叠纸张。

燎燎燃起来,在他手上。

汪盐下意识问他,“你干嘛?”

“看过了。不要了。”孙施惠一向这样,重要数据不带出办公室;不紧要资料,即刻销毁。而且,“早知道不给你看了。”放火的人,撩眼皮看汪盐一眼,“你是不看也操心,看了更操心。”

“汪盐,让我猜猜,你刚在琢磨什么。在经验教条主义地琢磨我,没理由爷爷老爹在前,还能是个好人……对吗?”

“……”

“我猜对了吗?”一截火在某人手里越烧越盛,他最后不得不丢了手。

如他所愿,汪盐天生是来跟他作对的。“猜错了,孙施惠,你不是一向最喜欢我妈吗,你不是一向狡诈地擒贼先擒王吗?你知道我妈怎么说你父母的吗,她反倒是觉得你生母很硬气,这些年没有上门,当年把你送过来,你也不要偏执地听你爷爷一面之词,父母之爱子,是你想不到的。爷爷能为了他儿子的延续,不惜代价把你要回来,你又为什么不能信你母亲也许是真心为你好,才把你舍了……而不是弃!”

烧成灰的一叠纸掉在垃圾桶里,烙出了塑胶软化的味道。孙施惠即刻开矿泉水去浇灭它们。

一时间,室内充斥着灰烬的味道。

不多时,他站起身,朝汪盐走来。神情淡薄地牵她手,说下楼去吃饭。

汪盐说不饿,她来也不是为了吃一群狗男人生意局的饭的。

孙施惠幽幽问她,“那你来干嘛的?吃瓜?”

汪盐朝他呸,“孙施惠你真的属狗的,我也后悔了,后悔过来。狗怎么会有人的良心呢。我还联想着,爷爷这样一意孤行,伤的不只是琅华的心,更多的是你。我怕有人回避着,他们是一家人,而你孤单冷漠的局外人。”

这个局外人,甚至爷爷、奶奶、姑姑这些称呼,都没人认真教他喊过,珍重过。

所以他才变成今天这样不近人情。

“而事实呢,事实是这个继承者从来不糊涂不孤单,他好端端地在这筹谋着呢。”汪盐炸鞭炮般地一番话,骂得对面人脸直逼铁青。

他自嘲口吻,喃喃复述,“我筹谋。”

汪盐望着这个永远不肯服输、低头的人,一路过来的温柔小意全消散了,她掉头就走,一面走一面拿背影朝他,“孙施惠,既然你没事那就先忙吧,我……”

一句‘我先走了’都没吐得出来,汪盐就被身后过来的一道力扑一般地扪住了,孙施惠刚才进来时,他的笔电和图纸、藏品图那些全被他搁在门口的玄关柜上。

他急切切地过来掳汪盐,再掰她回头,二人跌靠在玄关柜上,汪盐不小心碰翻了他的数据资料,其中几张藏品图露出来,明清风格的拔步床和硬式花轿。

今天孙施惠在会上,极力要求设计师领悟他的意思,他要在二层做一个中式婚嫁主题的藏馆。灵感就是因为那天在赵寅轩仓库里看到一个硬衣式花轿,四方四角,盔顶出檐的宝塔形。

描金点彩两扇开合的门上,有一对楹联:

庆今朝双星来相会;

贺来年早生小公民。

汪盐慌乱之下,高跟鞋正好踩在那张花轿图上。再要骂孙施惠什么的时候,他截住了她的话,继续没事人地问汪盐,要不要下楼吃饭?

汪盐挣不过他的力道,就干脆继续呸他,吃你个头!

岂料,孙施惠来拦腰抱她,“你不吃点东西,到时候又犯低血糖怎么办?”

汪盐这才明白过来他说什么。

“孙施惠!”

“别喊,我耳朵没聋。”他抱着她往里走,还不忘提醒她,“汪盐,你踩到我的‘小公民’了。”

汪盐哪里知道他说的什么鬼东西。只骂他病又犯了。

他就是装好人都挨不过三天!

“是。我挨不过。所以,你肯吗,汪盐?”他再诚实告诉她,“你刚才吧啦吧啦说一堆的时候我已经没耐性了。”

孙施惠抱着汪盐进了里卧,“你再要走,”二人跌到软枕上,孙施惠欺身着脱外套,“那我怎么办?汪盐。”

他的两只手从外套袖子里解放出来,一上一下地来截取她。

“你说得对,他们是一家,我是局外。”

“所以我更不会让你走,有你,我们一齐做对局外人,好不好?”

冷手碰到了她的热灵魂。

“汪盐,别不理我。”孙施惠说着,一只手来拨她的脸,要她看着他,一只手去拈取她的真心话。

孙施惠说,汪盐的真心话从来不在嘴上。

汪盐今天穿的裙子,以至于他很便利地采集到了他的证据。

孙施惠这个王八蛋,他取笑一般地贴在汪盐耳边,“水做的汪盐,又容易低血糖。”

汪盐真的狠砸了他一拳,在他心口。

孙施惠轻易扣住她的手腕,自顾自的放浪形骸,“你倒是花架子了,我跟着高血压都快犯了。”

说着,他俯过来亲他的花架子,更多的是咬,疼得汪盐都出声了。

他告诉她,“你刚才吧啦吧啦朝我凶的时候,我就想这样了。”

咬她,甚至吃掉她。

汪盐如他的愿不说话了,紧闭着牙关,孙施惠又更毛躁起来,毛躁地低着头去够她、找她。一点一点地衔吻她,最后直把汪盐挪得没地挪了,一头撞到了床头。

她才闷闷出声,孙施惠扽她回头。

也帮她揉撞到的地方,汪盐骂他,“假惺惺。”

孙施惠扶住她的脸,眉眼迷离却倨傲,“要怎样才是真星星,才是你喜欢的温柔,嗯?”

汪盐不想打击他,你压根跟温柔毫无关系。

孙施惠的手机不时响了,他没心情去理会,只问汪盐,“先抱你去洗一下?”

“……”

“好不好?”他和她耍无赖般地脸贴脸,卖乖投诚地说生怕她不喜欢他身上沾到的烟味。

汪盐才不稀罕他这些假把式的话,也挣不过他的吻,耳鬓厮磨般地闹了一身汗,最后恹恹的气息,问他,“你还有别的话术吗?”

孙施惠当真思考神色般地停顿了一秒,“床上的汪盐,乖得离谱!”

得了正主不轻不重一巴掌。

汪盐本意是被他闹得一身汗,她无论如何也得冲一下澡的。

就在她磨磨蹭蹭在花洒下松懈地冲凉时,洗完的某人大概不满意她的时间观念以及故意拖沓叫他坐冷板凳的意图。

他进来要人了。

汪盐才扪掉脸上的水,就清楚地被人从后揽住,唇齿相依,她甚至都来不及关掉花洒。

一只手被孙施惠牵引着按在墙壁上,他的手来覆盖她的,施力之际,青筋可见。

有人莽撞的一下,汪盐含糊破碎地出声。

身后记仇的人,怕不是下辈子也改不掉他的德性——

孙施惠克制隐忍的声音犹如他平时抽烟一般,从鼻息里逸出来,如苏如麻。也在如注的花洒热水下,问他的女主角,“汪盐,告诉我,没感觉……是个、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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