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2)
九霄之上,云层涤荡。
漫天神佛将被绑在斩仙台上的素衣少女重重包围,威逼利诱其交出云笈仙经。
“太初元君,你不顾天条禁令,私授凡人九重仙法,该当何罪!?”
听闻这些叽叽喳喳,四肢被捆仙锁所擒的女仙微微扯了扯嘴角,轻叱着:“道貌岸然。”
晖明仙帝怒目圆睁:“你说甚?!”
“我说你们——表面大义凛然,实则皆是些麻木不仁之徒。什么仙君神祇,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不就是想要我手中的云笈仙经么?拐弯抹角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如此天材地宝,落入你一小小女仙之手,实在是暴殄天物,将仙经交出来!”
“快交出来!”
众天官手持上阶法宝、身跨灵兽坐骑,明明各个心里头都迫不及待想将她身上的云笈仙经据为己有,但脚下却是一步也不敢轻迈。
原由无他,皆因面前这太初元君乃是万古长年中首位凭肉身成圣的女仙,无须丹药固本培元、未经天地雷劫之摧残,便能一路顺畅无阻地修到太霄境界,更与仙界榜首的女仙——无极元君结为同修,离天神境只一步之遥,不可不谓六界第一天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如此顺风顺水难免惹人眼红,贪狼星君肖想无极元君已久,被人捷足先登自然气愤不已,私下监视与其同修的太初元君,揪到错处,一纸诉状告到了晖明仙帝前,这便有了如今的众仙围剿。
“私授凡人仙法在前,独吞云笈仙经在后,两罪并罚,你胡受不起,还是老老实实认罪,交出云笈仙经来罢。”
贪狼星君煽风点火,他心知以太初元君的脾性是绝不会这么轻易就将云笈仙经拱手相让。众仙家更不会放一个身怀天神境秘法之人安生,比起让它落入某位仙人手中,他们更情愿直接毁掉,谁都别想得到。
“太上皞天在时,曾不吝赐下仙法,尔等祖辈这才有机会脱胎换骨,从凡人一跃成仙,如今得了慧利,却要断掉后人求仙问道之路,是为无耻小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笈仙经自己认了我作主人,它便归我所有,尔等若想强取,那便来试试看罢!”
一品法宝捆仙锁被她挣裂,十指尖部升出血注,血注凝结成十柄赤光仙剑,纷至射向众仙,飞转一圈后合并成十刺金轮,大若人身,疾速旋转着攻向敌方,未来得及躲掉的低等仙人被生生削去了脑袋。
数百个碗大创口一齐往外喷射着黑血。
“小心她的赤牙剑!”
赤牙剑,一品攻击型仙武,被刺中的神仙,短期内伤口不能愈合,若被此剑斩首,虽不致死,却会大大降低修为,对这些视力量如一切的仙家来说,与死无异。
“找死!” 晖明仙帝乃太霄主宰,自己管辖的地盘上出了这等丑事,怎么也不能让其他仙人看了笑话,遂二话不说,召出偌大的金钟,钟口闪着刺眼黄光,赤牙剑被黄光照射之后便被其吸了进去。晖明仙帝操控着金钟将她笼罩,手上画符嘴中念咒,金钟通体遍布咒语,其内发出尖厉怪鸣,直震得钟内人肝胆欲裂。
南鸣金钟,一品攻防兼备型仙武,钟体透明、坚如磐石,被困其内,饶是其他境界的仙帝,一时半刻也休想闯出来。
“封离漠,本帝谅你是初犯,你若肯交出云笈仙经,本帝还可以留你一缕残魂,让你无知无识地游荡于天地之间。”
女仙操纵着赤牙剑,企图刺穿罩着自己的金钟,“妄想。”
“兰儿,她是你的同修,不如你来劝说劝说她?” 晖明仙帝目光下撇,语带威胁,“不叫她魂飞魄散已是对她最大的宽恕,留得一缕残魂,倘若得了机缘修行个万万年,指不定能入畜牲道。”
魂魄残缺便不能投胎,只能做孤魂野鬼,就算侥幸入了畜牲道,若无人点化,也仅能生世在其道轮回,受尽非人对待。
中央踱出一位身着翡色琼衣的女仙,面容尊贵、姿色不凡,她袅袅而来,面对着被困于金钟之内的同修,神色冷硬。这便是鼎鼎大名、令六界修仙之士垂涎不已的无极元君——兰倾绝。
“莫做困兽之斗,将东西给他们,你还能有一线生机。”
听闻此话,金钟里的女子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兰姐姐,连你都如此么?” 她变出书有云笈仙经的卷轴,苦笑道,“若将此物给了他们,你知道六界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么?我若给了他们,便是助纣为虐、间接害得人界民不聊生,如此黎庶涂炭之事,我宁死不为!”
无极元君皱眉轻斥:“凤音,莫做傻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是在为你好,把东西给他们!” 她不在乎民不聊生,更不在乎生灵涂炭,她只想要她的同修平安无事。
漫天仙神齐齐出伐,任自己修为已至太霄上阶,离天神镜临门一脚,也绝敌不过这九重天众神的合力连击,想要孤身救出她来,毫无可能,便只有行此下下策——让她交出云笈仙经,这样至少还能保得她一缕残魂不散,待自己将残魂收裹回天界细心修补,便能叫她起死回生,安然陪伴于自己身侧。
“枉我一直景仰你、以你为鉴,你真叫我失望,你可知什么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封离漠将云笈仙经举到众仙面前,高声道,“你们是想要这个么?”
卷轴周身泛着金光,物华天宝之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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