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号:2.是谁都行(1 / 2)
十二岁的时候,钟灵的父母离婚了。
父亲姜盛超出轨,母亲钟静心和他协议离婚,姜盛超没要别的,只要了弟弟姜澈的抚养权,然后除了一笔姜澈的教育基金以外,姜盛超净身出户。其实以姜盛超的能力,想要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机会,但问题是随着他变得一穷二白,他那所谓的真爱毫不犹豫抛弃了他,临走之前甚至坑了他一把,给他留下了一笔负债,这件事放到如今,钟静心提起来还会幸灾乐祸。
姜盛超垮了。
抽烟酗酒赌博,终日浑浑噩噩,如果不是因为钟静心有先见之明,姜澈的学都不一定有着落。可即便如此,钟静心也没打算把姜澈接回自己身边抚养,按照钟静心的话来说,看着姜澈的脸,她就会想到那个让她恶心的男人。
是姜澈自己选择跟着父亲的,自然就自己接受苦果,钟静心是个绝对的理性派。
而与之相反的是,钟静心将姜灵的姓氏改成跟着自己姓,凭借着姜盛超的资金,把生意一步步扩展到了大江南北,最终成了原城身价不菲的女富豪,钟灵也理所应当地活成了不愁吃穿用度的大小姐。人到了这个层面上,“努力”这个字眼的意义很大程度就弱化了许多,钟灵就是,很多事做个及格分就够了,反正钟静心生意太忙,也没什么心思关注她。
钟灵乐得自在,只要钟静心出差的日子里就过得昏天黑地。
像此时此刻这样,意识都找不到北。
“地址。”出租车上,姜澈没留什么情面地拿手背拍了拍钟灵热乎乎的脸,开口。
钟灵靠在椅背,磨磨唧唧半天才把头歪向他:“……啊?”
“你家地址。”
自打父母离婚以后,姜澈从来没去找过母亲和姐姐,自然对钟家现在搬到哪里一无所知。
钟灵一脑子浆糊,知道身边的人是自己的弟弟之后,那股不安感终于消失,现在只觉得犯困,什么问题都答不上来,反倒是身子往姜澈身上一栽,闭上了眼睛。
姜澈拧了拧眉,很没良心地推了推,她又靠上来。
真是……
姜澈仰起头,无力地按住自己的额,长长舒了一口气,视线依然对着车顶,张了张口:“南陂后街,康城小区。”
前座司机笑了笑,一手把着方向盘,看了眼后视镜:“这么晚来接女朋友啊?不是我说,我在这条街跑了这么久,这里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以后还是少让她来这地方比较好。”
“没有,是我姐。”姜澈肩上重重压着钟灵的脑袋,头却望向窗外掠过的繁华夜景,两只手搁在半岔开腿间,漫不经心地揉.捏手指。
康城小区已经是老小区了,房子是爷爷奶奶留下的,祖辈去世后就留给了独子姜盛超,好在姜盛超还有一点良心,没把这房子也贱卖掉,姜澈才有了个遮风挡雨住的地方。
小区距离光耀路就十分钟的车程,如果拆迁肯定能分到一个好价格,这也是姜盛超一直把它留在手里的原因。
姜澈从车上下来,拉着钟灵的手臂,却怎么都叫不醒,见她几乎都要躺到地上去了,才一咬牙把她揽上了肩头,一步一个脚印送到自己家的沙发上。
等到他洗去沾染的一身酒味走出卫生间,钟灵已经趴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
姜澈拿毛巾擦了擦鬓角的水滴,搭在肩头,蹲下身。
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天灵盖。
“喂。”
钟灵一动不动。
“去沙发上睡。”
又戳。
回应的是钟灵发颤的嘴唇。
姜澈埋下头,低低啧了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随即起身像拖尸体般地,把钟灵重新扯到了沙发上,然后又从屋子里随便拿了床被子,盖在她身上,把缝隙都掖得严严实实的,将她裹得仿佛一颗粽子。
这么大动静她也没有醒过来,而且嘴唇干涩得发白,还有点起皮。
“……水……”她隐隐约约从喉间溢出一点声音。
姜澈正准备回房睡觉,闻声脚步顿了顿。
“自己起来倒。”他冷哼,还没走两步,身后钟灵又呜呜了一声——
“热……”
好像确实裹得狠了一点。
姜澈侧过身,钟灵好不容才从茧似的棉被里抽出一只手臂,下意识在身旁摸索什么,大概是在找往常应该放在床头的水杯。
姜澈就看着她像条蚕一样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最后一骨碌又从沙发滚到了地上。
他忍不住抿着唇鼓了鼓腮,很好,没笑出声来。
不过有一点很不好。
因为钟灵滚到地上,包裹的棉被也随之摊开,她躺在洁白的被褥之上,及膝短裙因为这一通捣腾上移到了腰胯,原本穿着的小披肩也由于抽出手臂时棉被的阻碍而被她脱开,现在身上从锁骨到胸前一片雪白,只有两根小吊带死气沉沉耷拉在了胳膊的一侧。
“……”姜澈走过去,把被子掀起一角,盖在她身上。
才刚盖上,就被她一手掀开,盖上,掀开,盖上,再掀开,两个人重复这样的动作,直到她又一次掀开的那一瞬间,搭到了他的手。
她下意识捉住他,翻了个身,蹭了过来。
姜澈被她一拉没稳住,也倒在了被褥上。
钟灵直接钻进他怀里,枕着他的手心,轻声喃喃:“凉……”
姜澈有一瞬间僵硬得动也不动。
眼前这个人是他姐,就算叁五年不见一次面也是他姐,但这种亲昵要强行解释为姐弟情深?对不起,他不行。
钟灵身上的吊带裙已经歪七扭八,姜澈目不斜视,拉起披肩的一侧,想把它裹回她肩头,奈何钟灵不配合,那衣服怎么也穿不回去。
姜澈只好重新把视线投向她。
她的脸好红,呼吸有点急促,发烧了?
“……喂。”他终于还是妥协,“你醒醒。”
“……”
“姜……钟灵!别睡了,张开眼睛。”
他捏住她的鼻子,让她不得呼吸,想用这种方式逼迫她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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