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卖弄才艺(1 / 2)
甫进到帐篷,虞茴随即环顾四周,只见营内摆放着的,全是一些寻常的用具摆设,跟她印像中的上等人有着不小的落差。她又走近一张桌子,仔细查看了一下上面的一个香炉,她打开闻了闻,随即皱了皱眉,把其闔上,心里暗道:『楞个简陋,大师姐的房间都比这里豪华咧,还说自己是啥子一军之帅!』不过转头又想,这里是军营,不是住宅,亦不是风月场所,咋个会有华丽的装潢、典雅的摆设。
随着数个摆放兵器的木架看过去,虞茴忽然瞪大凤眼,眼珠子都几乎掉出。原来帐篷角落的一个大木架上放了一把巨剑。剑身于阳光照耀下闪出一道紫气,长约四尺,粗两尺,若然要挥耍起来,可以说是完全违反人体结构。她站在远处,只觉得阵阵摄人的罡气不住的逼近,让她举步维艰,脑袋一阵晕眩。
这时,项籍已经来到她身旁,硕大的身躯把那股强大的的气势阻隔开,虞茴才恢復过来。听他说了句:『小茴姑娘,请!』项籍伸手比了比一张放了水果盘和酒杯的矮桌,接着他又为夏嬋春桃二人带位。
项籍安坐后,便开口问:『三位要来点水酒吗?』他语气轻浮不正经,而且嘴角上扬的,贼意甚浓,让虞茴不得不集中精神起来,提防这个小人,答道:『我们不喝酒。』『哦?』项籍心生好奇,想既然她们三人都是妓女出身,平日习惯应酬,怎会不喝酒。
虞茴停了停,接着解释道:『免得喝醉了,被你这个禽兽有机可乘!还有,我姓虞,嫑装得跟我很熟。』她别过脸去,头一摇,耳环子便随着叮噹作响,清脆悦耳,反而让项籍心生趣意,呵呵一笑。于是,他唤了个小兵进来,吩咐他准备数壶上等的好茶,给虞茴等人享用。
虞茴沉思了一会儿,才渐渐放下戒心,慢慢坐下。突然,旁边的春桃猛拉她的手臂,又用眼色比了比她的下半身。原来虞茴正摆出平日惯常的坐姿,箕踞地上,幸好她正穿着胡裤,才没有春光外洩。但她仍马上收起张开的双腿,危坐起来。
『切!其实刚才这样好好羞辱你一番也好。』她这样想,不过要吃亏给项籍,她又实在不太愿意。
项籍见她脸色不悦,笑道:『其实虞姑娘又何必如此呢?本将既然有事向儂请求,自然不会待薄儂,我们又何不玉帛相见?』
『那你说啊,把我要做的任务一次过说出来,帮了你之后就拿钱,然后我们就走了。』虞茴语气强硬,毫无尾音,让人听起来逆耳非常。
『好!够爽快!不过,在此之前,我先想确认一下。』他站了起来,走向虞茴的座位,让她骤感不安。
『来,打我一掌。』他挺起胸膛,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让三人无言而对。『刚才儂和那位白衣姑娘所击败的,只是我的分身而已,加上州奉常又从中作梗,比试结果不能完全作准,所以唯有再劳烦虞姑娘了。』他说的白衣姑娘自然是指夏嬋,但其实她刚才因伤而并没有出手。
『我...我为啥子要打你?我的钱是你给的,我没得理由打你。』虽然虞茴对项籍的印象并不好,但他既然是自己的雇主,也不想无故伤及他。
『别怕,我一定撑得住!』『不打!』她果断拒绝。
项籍闭上嘴,默默走向春桃跟前。虞茴本来对此感到得意,以为他终于放弃,肯开始交代工作内容,谁知一道狠劲犹如旋风刮起,把她震得毛骨悚然,一看之下,竟见项籍凝聚内力,正要挥掌击向春桃的背心。他这一掌用上全力,若然打在不懂内功或内功平平的人身上,必定让其五脏与筋骨齐碎,当场毙命。
虞茴此刻气上心头,内心的一切芥蒂束缚都比不上姐妹的性命要紧,立刻运起十成的功力,往项籍的心口猛袭过去。虞茴内力非浅,血肉之躯被她这样重击,定会凹陷下去,体内汨汨出血。
可虞茴的手掌居然像被某种硬物推压着一般,不能动弹。下一刻,她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双脚微微离地,失去平衡,不过项籍这下反击所释放的内力并不多,虞茴也只是轻轻摔了一跤,并无受伤。
这时虞茴都管不了自己了,临急临忙的扶起春桃,却发觉她并没有受伤,只是被项籍的内力弄得头疼起来。
『桃姐!您的脑壳咋个了?』
她站了起来,愤怒万分的盯着项籍,正要质问他为何做出这般过分的行为,但他就已经先开口:『要不是这样,我看儂都不肯出手咯。果然不错!及格了。』虞茴镇定下来,才忆起刚刚一下反击,竟不尽全力便能把擅于内功的她推开一段距离,这傢伙的功力必定在自己,甚至姜石以上。她也因而决定收敛态度,不敢随便挑衅。
项籍整了整衣襟,双手交叉在后背,边踱步边说:『那我再多问儂一个问题吧,儂刚才说之后儂要去江南,是有何贵干呢?』
『为啥子这样问?』她的语气开始软化。
『我记得,儂应该还有一个叫小雨的姐妹,还未带出来。』他看了看春桃和夏嬋二人的脸蛋,只觉陌生得很,并没有印象。『我看儂之所以当上了方士,大概就是要凑钱替剩下的好姐妹赎身吧!』
虞茴并不打算详细解释小雨的事情,只把他口中的『小雨』当成阿紫跟小红,回答道:『你倒说得容易,要替一个当红的妓女赎身,可不是接一两份工作,就可以做到。』
『那儂的意思是,我出不了那么多的钱给儂,所以儂要回总坛接别的任务?』
『当然,我就不信你那么大方!』她心里算了算,小红和阿紫二人的赎身价钱简直是天价,一对军队无缘无故不可能带备那么多钱。『那如果你去了江南,又怎样救那位美人儿呢?』他又开始不正经了。
『我...可能亲自去,或者没有空的就托??商人帮我把钱寄到长安去...过些时日再去接她吧。』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根本没把计划想得周详。
『哦?那可让我糊涂了,居然差一个陌生人替儂寄钱?就算他守信,儂不怕被他敲诈一大笔吗?』在那个年代,人们没有所谓的银行户口,要把钱送给远方的人,只能找信得过的朋友或请游走江湖的商人帮忙。
『其实儂要赚钱,大可以继续留下跟随我,帮我干活,我再派我的士兵免费替儂送钱去长安,再接小雨姑娘来我军中与儂重逢,不就行吗?如果我发现他中饱私囊或者有啥不轨企图,定当严惩,也会赔偿给儂,怎样?跟在我身边,保证?四姐妹一辈子衣食无忧。』
虞茴心想:『难道这傢伙真的有楞个多钱?如果真的有倒不如一次过全给我吧!』但她知道,这并不合理。
她又灵机一触,嘻嘻笑道:『不过你这种人呢,恐怕是会多灾多难咧。如果真的要我帮你,不是一时三刻就可以解决到问题的。』
『儂的意思是...?』项籍鲜有地露出困惑的表情。
『所谓『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这句话你听过没得?』这时,端茶的人刚好来到,把三个茶壶及三杯浓茶放到三姐妹的桌子上。虞茴拿起杯子,嗅了嗅茶香,疲劳瞬间消失,然后便咕嚕咕嚕的一口气喝下,得意的期待着项籍回答。
『儂是说,我所遇到的问题,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他这回答正中虞茴下怀,她正想藉此教训一下项籍的过分行为,于是道:『对哦。一个人,生命中的所有际遇,都是因缘。六国因为不团结,反而諂媚大秦,导致灭国。后来大秦到处欺压六国子民,又让他们起来造反,大秦自取灭亡。这样,六国与大秦之间,就进入了因缘里,永无穷尽。』她趾高气昂的道,模仿着师父玄幻高深的口吻。
『依儂之见,我军所碰到的困难是又何而生呢?』
虞茴听到,古灵精怪的道:『唉!罪过呀!』她伸出食指,指向项籍的脸庞,接着说:『你眼珠呈墨绿色,明显是杀伐过度,戾气积赘。喜怒无常,导致肝脏受损,眼睛疲惫。同时看你脸色苍白,就知你阳气亏蚀,恶鬼缠身。我就算帮你驱邪祈福,也是治标不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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