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鼠辈横行(1 / 2)
下午未初,虞茴的伤势稍微好了点,她就赶紧跑了出来,手臂和脖子之间还系着夏嬋给她用来固定右手的布带。
她到处问人监牢的位置,无头苍蝇似的找来找去,终于来到了牢房的门外,却见那吕雉和婢女君妍正从里面走出来。
怒火中烧的虞茴只是大喝一声:『妖妇!!』接着跃身而出,一脚踢在吕雉的小腹上,使得她往后飞撞至门上,鲜血猛吐。
她还未心息,一下揪起吕雉的衣领,用震耳欲聋的巨吼问道:『为啥子抓我师父?!!!』
这声怒吼把君妍和夏嬋都震慑住,像木偶般不能动弹,但吕雉却不为所动,只是擦乾嘴边的血痕,狞笑道:『近日城中鼠辈横行,寧枉勿纵。』
君妍见状,自然不会容许虞茴胡来,正要上前阻止她,却忽然双腿一麻,趴跌在地上,原来夏嬋刚才趁她不为一时一下点了她腿上的穴道,然后又随即把她擒拿住。她在手上的伤口上贴上了一块假皮,加上现在两姐妹都只顾救姜石,并未对自己多加留意。
她不甘心被擒,居然从怀里掏出两根峨嵋刺刺向夏嬋的双眼,但试问一个被点了穴的她又怎会是夏嬋的对手,只见夏嬋根据虞茴教的口诀运气推掌,把那两根峨嵋刺打飞。她这太素五神掌的威力自然跟虞茴的是天壤之别,虽不能杀敌,却足以用来智取。
『君妍!』吕雉大惊,却被虞茴用力压在门上,将近窒息的猛地咳嗽。
虞茴见无后顾之忧了,就继续质问:『少跟我废话!我再问,为啥子抓我师父?我师父不是同谋!』
吕雉却依然笑道:『总之任何人有任何嫌疑,我都不会放过。下一个,可能就是你!』
虞茴气得一下扯断布带,一拳把吕雉的脸打得红肿,又掐着她的脖子道:『再胡说,我捏碎你的脑壳!』以她的功力,要做到这件事一点困难都没有。
正当她快要付诸于实行时,忽听刘邦的声音传来:『先生请住手!』
她回头,稍为平息了怒火,走上前跟他说:『沛公,我不晓得你老婆有啥子阴谋,总之你快命她放人!』
刘邦一言不发,只是走到妻子身旁扶起她,又问:『没事吧?』
『被这野丫头打成这样子还可以没事吗?』吕雉怒道。
刘邦想了想,淡淡的道:『放她们进去吧。』
『什么?』
『放心,我会看好她们。』
『切!』虞茴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没有意欲放走姜石。
吕雉见丈夫这么诚恳的问自己,只道无论自己怎样反对,他也不会死心,就推开他的手道:『夫君的命令,妾身岂敢不从?』她双眼瞪得虎大明显非常不忿气,涨红着脸跟君妍一同离开了。
刘邦就对两姐妹说:『两位,这边请。』
『不用你请,我自己会走!』虞茴仍在气他不肯为姜石伸冤,气冲冲的逕自走进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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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狞兇猛的狴犴雕像镇守地牢的大门口,叫那些企图越狱的罪犯绝望。
姜石所身处的囚笼里,过十隻噁心烦人的耗子被地上一滩不知名的灰黑色污水吸引,蜂拥而上,密集的团在一起让人反胃作呕。
他被关了起来足足半天,初始只想以吕雉的为人定必对自己严加拷打,为求逼供。殊不知,他除了因没有饭吃而饿了一点外,并没有受到其他虐待。就连刚才吕雉走进来牢房,都只是窃窃地窥了自己几眼,然后跟君妍耳语了几句就走了。
但经过了大半天的思量,他早已想出这事情的真相,吕雉命人施下『襄王意』,本想引诱虞茴追出去后產生动摇,继而把罪名推到她身上。这就解释得了为何刺客见到追出来的是自己才会那么惊讶。
他本想只需要跟别人坦白当时为何呆着不追『刺客』的真相就雨过天晴,但后来细想一会儿,只觉这真相反而会让吕雉借题发挥,更轻易的把罪名推到他一直以来最思念、珍重之人,徒弟虞茴的身上。更何况,他完全无意让徒弟得悉自己那非分的念头,寧愿什么也不承认,望天打卦。
突然,大门『砰』的一声被某人踹开,只见虞茴箭一般飆进来,大叫:『小子!』她依然不愿意在姜石面前喊他『师父』。虽然是尊卑不分,却让姜石感到万分窝心。
『小子!他们没得为难你吗?』她问。
姜石欢喜得快要决堤,只道:『没、没有。』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遭虐待的原因,却不愿说出来。
她一听,就道:『你可知道,刚才我碰到吕雉那个妖妇,如果不是多得他,我们真的进不了来呢。』她瞥一瞥刘邦,加上刚才的言论使得他尷尬地低着头。
姜石用喉音『喂!』的一声,劝虞茴收敛,又听刘邦道:『现在不是互相问候的时候呢姜先生,请您赶快跟我们说一说当时为何要放走那个刺客呢?』
姜石脸色一沉,不再说话,把虞茴都弄急了,只听她问:『你再不说,我们帮不了你的!!!』她猛地摇晃姜石的双肩。
『...我,打不过当他,他就跑了...』他回避着虞茴的目光道。
『妈的!你给我说这些有个屁用?!』虞茴气得把他一下推到墙上,弄疼了他,只好收敛脾气向他道歉,又窃窃的道:『杀人放火金腰带!这还有啥子天理?』
刘邦搭一搭她的肩膀,又让夏嬋安抚了一下她,自己则诚意的问姜石道:『先生,我们都知道您可能有苦衷而不愿说出真相。但请您明白,若您再沉默下去,即便我们是神仙也难以把您就出去。』他双膝跪下。
姜石本被他的诚心所打动,却又想到自己把真相说出来其实没有什么说服力,难服眾,又会给了吕雉藉口加害虞茴,说着什么『这女娃是个法师,可以用尽一切手段谋害沛公。』的话。他不愿意,不愿意冒这个险。
他抬头看着三人道:『我要说的,已经说完。我技不如人,让刺客逃脱,没有尽好保护沛公殿下的责任...』他忽然跪下磕头,接着道:『...请殿下降罪!』
刘邦难为情地扶起他,问道:『您...您这样又何苦呢?您有何苦衷,不妨直说,我、夫人、樊兄和滕公都会鼎力相助!』他这句话自然让姜石更加不放心,就继续道:『请沛公责罚!』
虞茴再也按捺不住,就一巴掌摑在他脸上,问:『你疯够了吗?我和小嬋不惜打伤那个妖妇来救你,你跟我说你不肯走?!!』
姜石不答,她只好深深吸了口气,瞪大双眼紧闭着嘴,点点头道:『你不说是吗?好!我自己去查。』说罢,站了起身,一拳把一根粗木桩打得折断,就逕自跑了出去。
夏嬋马上对刘邦鞠躬道歉,只见他挥手道:『不打紧,快出去找她,别让她闯祸。』
她感激不尽,转身就跟了出去,剩下刘邦和姜石二人,他叹了口气问道:『姜先生,您的徒儿都走了,别再隐瞒了。有话,请对我坦白。』
他终于开始软化,支支吾吾的道:『那个刺客的外貌,跟虞茴长得一模一样...』
『!!啥...啥意思?』刘邦讶异的问。
『那是我们道门中的一门法术,『襄王意』,施法者能让别人看到他的外貌变成自己内心思念之人的容貌,藉此让敌人动摇,丧失战意。
刘邦一听,随即懂他的意思,道:『先生您内心思念的人,就是虞先生,我有否猜错?』
『...』
虞茴跑了出来之后,疾步的沿路去到会议厅,使得跟在身后夏嬋气喘吁吁的。
她们刚进入大厅,就见数十双兇神恶煞的吊睛射着自己,原来樊噲正带着手下士卒和萧何在会议厅里商讨主公遭行刺一事。
虞茴心里暗想:『滕公呢?为啥子不见他?』但她不想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了,就走到了眾人中间。
当然,夏侯婴之所以没有份参与刺客的调查,亦是吕雉刻意安排的,以免对虞茴等人友好的他误了自己的计划。
『丫头,儂不见我们在忙吗?要不是儂师父无故让刺客逃脱,本大爷现在应该在床上睡着午觉呢!』樊噲叉腰,不满道。
萧何却『欸!』的一声阻止他对虞茴的抱怨,只对她道:『虞先生,虽然现在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姜先生与刺客有何关联,但基于安全,我们也只能把他先关押起来,望您见谅。』
虞茴听后淡淡的回应:『那你们何时放人?』
『请放心,一旦我们找到刺客的踪跡,把他抓住了,在对他施以严刑,定能从其口中获得情报,还先生一个清白。』
眾人听他以有礼的口吻讲出这句,心里一寒。
『没错!这次笼里鸡作反,本大爷一定很快就破到案!』樊噲跋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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