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猛禽(2 / 2)
本来腿法并不是狱卒长擅长的武功,但正因这姜石低下头,使得身手不够好的人都必定可以命中。
狱卒长心想:『臭小子,都洗好脖子了吧?』但见被击飞至半空的姜石并无任何动摇,彷彿还有后着一般。
耀眼的银光突然把狱卒长照得盲了一盲,只见姜石的左手上正拿着自己的佩刀。
『什么?他是何时...?』狱卒长大吃一惊,想到刚才自己只顾出腿,没有注意到姜石居然顺势出掌,拨飞了自己的兵器并一手接住。
他现在从天而降,双手都伸出武器,彷彿是头往下坠的燕子。『哼哼!虽然燕子不是猛禽,但尾巴却是锋利得惊人!』猛禽戏第三式-『燕尾叉』,一击把狱卒长的左臂和右耳完整削掉。
他滚地叫苦,但不等一会儿就被姜石抓起来,威胁他道:『想保得住儂的手和耳朵,就跟我来,在沛公面前指证吕雉!』狱卒长为求保命,只得对姜石摇尾乞怜,自然也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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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刘邦双手摆成祈祷状,捂着额头,彷彿没有面目面对眼前的眾人。
『沛公殿下,既然这些都是我在君妍的房间找出来的。』夏侯婴比一比放在木盘上的染血布带和假皮,以及意外收穫的偽造胎记用的药材及顏料,还有一包以布帛包着,黑漆漆的一团糟。
他继续道:『如果她不是刺客的本人,又怎会因为姜先生的毒药而要不断换包扎的布带和掩饰的假皮?』
刘邦依然沉默,心里不愿怀疑爱妻,亦是他一直不愿到地牢查探真相的原因。
听到这,姜石忽然插嘴道:『还有这包鼠尾草,虽能轻微克制我下在刺客伤口上的药,却含有剧毒,所以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至于虞茴怎样被儂的好老婆折磨,可以问这个人!』他把那包黑漆漆的鼠尾草扔开,一脚踢往被捆绑在地上,左臂和右耳都已经被接驳回的狱卒长,喝道:『说实话!不然要了儂的命!』
狱卒长只好结巴的哭道:『呜呜!是真的沛公,夫人她真的命我和萧主吏一同把虞先生虐待得不似人形,除了把她鞭得浑身是血外,还用磔架把她锁起来,若然她坚持不肯收下夫人给的财宝然后离开,就要让她受尽折磨,喝餿水、夹手指...』每字每句都把刘邦吓得发抖,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结发之妻不是纯粹善妒那么简单,居然还是如此歹毒。
姜石刚才故意让狱卒长把虞茴被虐待的过程详细无遗描述出来,以激起他对吕雉的厌恶,从而行公义、弃爱妻。他内心只想:『儂这懦夫一直龟缩,自欺欺人的不肯面对事实,后果就是这样!』
『...她命我们夹虞先生的手指时一定要...』那狱卒长继续细述,却遭到沉默已久的刘邦出声阻止:『别再说了!!!』然后一手把桌上的文件、茶壶和灯台等全部横扫到地上,把狱卒长吓得晕倒过去。
『...』
『怎样?刘大哥这是答应了,还是仍然不愿相信?!!』夏侯婴内心着急。
只见刘邦微的双腿微发颤,站起来,低着头走过他们俩和德銓的身边,低声问了句:『娥姁啥时候会再去牢房?』
姜石大喜,一巴掌摑醒狱卒长问道:『吕夫人啥时候会再去牢房?』
『...好、好、好像明日一早!』他结巴得差点儿咬破自己的舌头。
夏侯婴看看房间里的滴漏,道:『还有大概半个时辰就日出了。沛公殿下,我们等一下就去吧。』
刘邦没有应他,只是推门走了出去,逕自往地牢的方向走过去,让二人顿时放下心头大石,同时想:『这次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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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雉这日起得特别早,穿了一袭红得像晨曦的长袍,在君妍的陪同下,风骚地走往监牢,见见那头命悬一线的野狗。
她进到牢房里,迎面碰到一眾『狱卒』打,他们按照姜石的操控,有礼地对吕雉行礼打招呼。
『把门打开。』她向狱卒长的分身命令道。
『诺!』他随即推开铁门,让吕雉进去,见到双手被锁的虞茴正跪坐在自己的呕吐物和血泊之中,半翻着白眼的流着唾液,意识模糊。
她阴笑一声道:『怎么了?最后一餐都吃完了,可以当隻饱鬼上路了。』说罢,她就看看身后的萧何,只见他端来一套夹手指用的刑具。
『呃呃呃...!混、蛋!』虞茴语无伦次的,之前受的折磨明显已经对其精神和意志造成很大的影响。
『哼!还敢大言不惭?给她上刑!』吕雉怒道,旁边的君妍解下虞茴的手镣,捡起刑具,准备套在的手上。
吕雉冷笑着道:『先淋醒她,不要让她好过。』
萧何正想答应,却忽被后方传来的一声怒吼喝止:『住手!』
三人往后一看,只见刘邦双手摆后,威严地走过来,石製的地板隆隆作响,彷彿是在奏乐,迎接君临的主人。
吕雉一见他的神情,立即知道自己的毒计被得悉,于是马上下跪道:『夫君!』
『...放她下来,送回房间好好照料...』他看看虞茴,然后吩咐跟在身后的奴婢道。
『夫君!妾身只是破案心切,希望早日查出谋害您的幕后黑手,才犯下弥天大错。』
『我没有问儂...』刘邦冷冷的道。
『请夫君相信妾身的话,这个丫头顽劣不羈,当日宴会上您也有目共睹,加上证物和她背上的胎记,嫌疑甚大!』
『我再讲一次、我没有问儂的话!!!!』他一下把萧何和吕雉震得直趴在地上发颤。
刘邦又看看虞茴身旁的君妍,神情诡异的走上前,一手抓住她的右臂,看了看手背,冷笑一声道:『不错的偽装!』然后用力把痂皮撕了下来,满佈浓液和仍在渗血的伤口一目了然。
刘邦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妻子,严肃的问道:『?背着我干了啥?』
君妍急忙道:『都是我,是我擅作主张的把这丫头打成这样。我亦知道夫人一向讨厌这丫头,所以刚才特意邀请夫人来看看她这副可怜的摸样。一切都与夫人和萧主吏无关!』
『哼!儂以为我会相信吗?总之我一定...』
忽然『啪啦』的一声,鲜血飞溅,染污墙身和刘邦的布衣。
他意识过来时,已觉君妍的手臂脱离了自己的掌握,轻若鸿毛的身躯往下坠向地面,后脑着地,死不瞑目。
吕雉一身红衣,纵然被君妍的脏血玷污,旁人看上去也是乾乾净净的。
她绝对不能承认这一切,不能让君妍的牺牲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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