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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看,我脖子上长了什么东西?”
她被吓了一跳,又急忙睁大眼睛看去,眉毛微蹙,担忧又疑惑地盯了又盯。
“好像是疹子,你吃什么东西过敏了吧?”
“怎么可能,我只对动物毛过敏。”他脱口而出,随即又再三思索,慢慢回忆,分析道:“早饭我们一起吃的,中午组里一起吃饭,别人也都没事……”
听着,她眼珠下沉,快速扫视全身上下,神经短暂放松下来。幸亏抱的是那只布偶,白裙子上压根看不出有猫毛的痕迹。
“除了中午吃饭,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我小叔的办公室,他更不可能养宠物了,他也动物毛过敏。”
闻阗已经说到今天接触过的所有人,她又紧张起来,脑子里高速运转,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揽到自己头上。
突然,他眼睛亮起来,音量也跟着提高,“下班在电梯里,我帮人捡起一条围巾。”
眼见有个好机会,她抓住口子迅速转移话题。
“看来就是这个了,你坐好等一会,我出去买药回来。”
几近零点,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裹紧外套,倚在一侧的扶手上,对面的墙上清晰地印出一张冷得发白的脸。
这几年,她一直没有仔细照过镜子,霎时盯着自己的脸这样久,觉得熟悉又陌生。
目光忍不住地只想逃避,她低头看了看塑料袋里的药盒,一道光瞬间闪过脑海。
五年前她也买过这几盒药,是给李孟青买的。
当时,她慌忙跑到药店,拿了四五种抗过敏药,心里惦记的全是他,结账时连付款码都按错了好几次。
没想到,物是人非,现在却是这样的境地。
“还是疼,这药不管用啊?”
闻阗躺在床上,昂着脑袋冲她抱怨。
“刚涂上,哪有那么快见效,”她弯腰跪在他身侧,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往疹子上涂药膏。
他一直叫嚷着喊疼,饶是她都忍不住地急忙出声制止。
“别动,刚涂好的又蹭到衣服上了,”她低头嘟囔着,呼吸一来一去间,鼻尖离他的下巴不到咫尺。
药膏散发着化学药剂的味道,一股佛手柑的清新似有似无地夹杂在其中。
他深吸一口气,视线追上她鼻梁间的小痣。嗅觉也跟着自动过滤,只留下她的佛手柑在呼吸的分子中通行。
“你靠近点,我喜欢你的味道。”
低音的暧昧,语调的黏糊,眼中的渴望不言而喻,他总是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仿佛一幅拼图即将完成,却独独缺失了最重要的一块。
“已经很近了。”
心中不耻他随时发情的行径,她抬眼间,睫毛划过他下巴的皮肤,眼睛启动防御机制,一层眼泪慢慢积压在眼底,惹得他视线更加热烈。
好不容易上完药,他眯着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的人,指指脖颈,“还是很痛,你帮我吹吹。”
“那,那我去找个扇子来。”
她边说,边翻身下床,快得像一阵风,只剩他正欲挽留的手停在半空。
“哎,拿什么扇子,”素了一个星期,他就差把迫不及待写在脸上了,“你帮我吹吹就行。”
这一扇,就是半夜。
早起的闹钟响了第三遍,闻阗懒得去关,用力睁开眼,低头看见她依偎在自己怀里睡得正熟。
也不知道她昨天什么时候睡的,隔靴搔不到的痒,使得他一个劲地指使她给自己扇风。乖顺的模样一如现在,一点一点慢慢触动他的神经。
他收紧手臂,贴上她的身体,从那颗心心念念的小痣开始下手。
谁知,身下的人忽地睁开眼,推开他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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