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东风恶,欢情薄;桃花落,间池阁-021(2 / 2)
这日天气极好,是个适合户外婚礼的日子,何家上上下下都十分兴奋和期待。两位主婚人一早就换好了礼服等在厅堂,何君顺则是和婚礼顾问公司的人前后忙得脚不沾地。
李烟霄姨父的罗家自然是负责了婚礼前后和当天的所有影像拍摄,旗下的媒体和娱乐公司的艺人大多都出席了这场世纪婚礼,现场还有小明星拿起手机在各种社群媒体上当起主播来现场直播起来。汪含慎曾经亲自联系过李烟霄的大姨父,提了一下想在婚礼当天将场地周遭的网路屏蔽的事情,对方只在电话中给了他『哼哼』两声当作回覆。
李烟霄姑父的高家则是供应了所有婚宴上的高档食材,小货车塞满了俱乐部联外的道路,当天甚至出动了交通警察维持,就连原本休假的蒋安也被临时叫来值勤,于是他对这些豪门人士和何君妮又更反感了。
这两家也没承想竟因为这个缘故,被李烟霄记恨了许多年,总之婚礼后这两家的生意断断续续地出了好些个『意外』,照李烟霄自己心里的说法,那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所以照汪含慎的理解,李烟霄是个面上不会对其他家族显露好恶,但是背地里可就不管不顾地什么阴险手段都使得出来的人,这也是等到汪含慎帮着一一实现了那些『意外』之后,汪特助的体悟。
时间一分一秒逼近,汪含慎也十分不情愿地架着老闆去换礼服,李烟霄不肯动,汪含慎只好真的亲自动手,也因为这样,汪特助越发在心里诅咒自己的老闆,最好从此情路不顺,婚姻不美满。汪含慎真心情愿在工作上忙死,也好过在李烟霄的私生活上帮忙到这一地步。
「李总!总不会西装裤也要我帮您换吧?再怎么说,这婚礼也是您自己答应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汪含慎咬牙切齿地丢下这句话,就逕自走出给新郎准备的包厢。
汪含慎去了一趟男士洗手间,出来后原本想再去确认魂不守舍的老闆,却没想到在包厢门外遇到了老闆的弟弟。
「云霄?好久不见了啊,我记得上次见到你还是在英国,你那时候才19岁!」
李云霄明显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朝矮自己一个头有馀,脸上带着眼镜却藏不住聪慧的人微笑,「你是?」
「我是汪含慎,怎么,我跟8年前差很多吗?」
李云霄只是靦腆地笑着,他心里有一件比叙旧还要要紧的事情想要找李烟霄问清楚,他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精明的汪含慎早就发现了。
「汪特助,我有件事情想要找我哥,不晓得他现在方便吗?」
汪含慎同情地看着李云霄,敛起刚才温柔的表情实话实说,「不太方便。」
李云霄尷尬地立在原地,他从来没想过要见自己的亲大哥,还会被挡在门外。不过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很清楚汪含慎没必要打发他,本着想要弄清楚大哥和殷小姐之间的事情,他也只好厚着脸皮在门外等着。
汪含慎看出了李云霄脸上的表情变化,他轻声开口,「你有什么事情,我知道的话也可以回答你。」
李云霄原本高兴了一下,正要开口,一转念却发现,要问自己亲哥哥的特助,他哥是不是跟一位来自台湾的女孩登记结婚,然后又拋下对方要娶自己的表妹。这话怎么问得出口?
汪含慎见面前的年轻男子一喜一忧像洗三温暖的表情,心里也暗暗惊讶于李家一家人个个心事如花却又隐忍不发的个性,真教人雾里看花。
「你问吧,我想我应该还可以答得上几句。」汪含慎只好自己先将撬开一个缝隙,心里却不禁狐疑,眼看时辰就要到新郎出场了,新郎的弟弟却挑这时候来问事情,不是给整场婚礼添乱吗?
李云霄听了,心想也好,他就是担心大哥不会实话实说,可他想如果殷露霜受了委屈,他打定主意要帮对方向大哥讨个公道,于是他问了,「你认识殷露霜小姐吗?」
汪含慎愣了几秒才镇定下来,心底喊着不妙!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反而也问对方,「你听谁提起的殷小姐?」
光是这句话和汪特助的表情,他能猜到就连汪特助也知道殷小姐的存在,说不定还替大哥和人家谈过条件呢。
李云霄有点不客气地回道:「是谁提起的不重要,既然你是大哥的特助,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大哥之前是不是和殷小姐登记结婚了?现在怎么可以又答应娶何君妮?」这男人……也未免太无情也太不厚道了。
李云霄一闪而过自己父亲的身影,虽然他尊重父亲纳二妾的作法,但是他不希望自己大哥变成那样,都是趁着枕边人还在,却接二连三地娶妻,怎么都算不上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对感情认真看待的模样。
汪含慎内心正在挣扎应该怎么回应老闆的亲弟弟时,忽然有人像捲起一阵狂风般来到两人身旁,只见何君顺穿身上着和李云霄同款同色的三件式燕尾礼服,这场婚礼罕见地只有唯二的两位伴郎一站在一起。两人胸口的位置只见李云霄戴了沉稳海军蓝的胸巾,何君顺则是戴了张扬冶艳的东方蓝。
「唉呀,云霄啊,不是说好了等婚礼结束后再找你大哥的吗?就要到新郎出场的时间了,我来接你大哥。」说完,不给在场的另外两人机会,用力捶了捶包厢的门板。
李烟霄不给敲门的人第二次机会,立马把门打开,还闪过了何君顺差点就要砸上他脸上的拳头。
「唉呀,edward,不好意思,差点打中你。来得巧来得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语毕,一手拖着新郎倌,一手拉着伴郎,风风火火又沿着原路走回,汪含慎懒懒地跟在后头,既然老闆有人更上心照看着,他也落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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