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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九 来自灵魂深处──消失的新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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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器,浑沌神族源自于灵魂本身的利器,可以自主决定型态,但一旦确认了便无法再改变。

理论上,每位浑沌神族都有魂器,修行到一定程度或满足相当条件便能自主召出。当然,也有人终身无法使用。

作为一个用以抗衡他族的依凭,每人的魂器不尽相同,且几乎不会损毁,除非灵魂受到创伤,或是对方有压倒性的力量。

而每个人的魂器都有不同的特殊能力。如何融入实战中,是每位魂器持有者的重要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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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安静其实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之所以能摆脱这种尷尬,其实也是一个令幽萨无比恼怒的「意外」。

在他的宇航船前,有着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由于对方没有一丝半点的动静,等发现时,怀中的泱已经毫无悬念地曝光了。

不太妙的是,在看到眼前的人后,连幽萨都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

而对方正抱着一种载满兴趣的恶意与惊奇,率先开口打了招呼。

「唷,亲爱的堂哥,好久不见。看您怀中那一位,是您现在的女人吗?」

这个不是别人,正是泱在浑沌星系曾远远见过、当时和幽萨打了一架的里克!

幽萨第一个反应是将泱放下并拉到自己身后。

「不是。顺手捡来的宠物罢了。倒是你,怎么在这?」

看着他警戒的脸,里克脸上的笑容不受控制地扩大。

「我有任务路过火炎星系,发现火炎有血缘反应,想说顺路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竟然会遇见您,亲爱的堂哥。而且,还看到您和这位美丽的小姐双宿双飞?」

里克的能力是「血亲」,在一定范围内能感应到血缘者,听他这么一解释幽萨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在幽萨眼中,里克一直是个很令他不齿的人。在这一代,包含庶出的里克就只有四个孩子,而对每位堂亲他那小堂弟都能有不同的态度。遇到他大哥黑帝达特就去敬拜狗腿一下,遇到他小妹弗里妲就去巴结美言一番。若遇到的是他……没什么好脸色更没什么好事。

「若只是来打个招呼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原谅我没时间也没兴致好好招待你。」

「我是不太介意。因为您让我看到了很有趣的事物呢。一个兔子一般柔弱卑贱的他族女人,在堂堂一名『七刀』怀中~!」

「……那又如何?」

「不如何。」里克脸上笑得灿烂,「那我就一如往常来『打招呼』囉。请多指教啦,我亲爱的堂哥!」

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玄色镰刀,里克脚一蹬出现在幽萨面前,刀锋嚣张地劈落。

毫无犹豫地拉出镰刀架住,幽萨一手将泱往森林推。

「旁边等我。」

里克看了,神色语调顿时充满一种恶意的戏謔,「真贴心呢。还说不是您心爱的女人?」

「宠物受伤了还得花时间去治的,不嫌麻烦?」

幽萨表情倒是十分沉着,随手架住四面八方袭来的刀锋。

里克的魂器──魂镰?砚影,最难应付的地方就在于它会在战场周围產生虚影。一个没注意或判断错误,真正的刀锋马上就会令自己的身体喷涌出鲜艳的血泉。

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对幽萨来说似乎仍是游刃有馀。

但见里克表情越来越不耐,出手越来越狂躁,幽萨不用想也知道这场比试结果会和上次大同小异。

原因不外乎是:在近几无坚不摧的魂器前,他手中这把「仿冒品」又差不多到极限了。

对方的用意一直很明显──报仇。

幽萨知道自己过去与他是有点误会,但那不是他的错,也无从解释。

结果这小子正面用实力交锋打不赢,就借切磋的名义缠着他见一次战一次,打断他的武器后再耀武扬威地对他冷嘲热讽精神攻击……偏偏他不能为了这种幼稚的行为毙了这傢伙。

里克好玩、恶趣味浓厚、度量狭小而喜欢从血腥与暴力中取乐,但还称不上最狠毒。对幽萨来说,就只是一个绝对不乐于见面的血亲而已。

这样相互不喜的轻微敌视或许两人从以前结下樑子后到现在完全没改过,差别在于一个老想挑衅对方,另一个则根本不想见对方。

每次遇到,都很难令人不感到不悦就是了。

幽萨在心里估计着手中武器的极限。

第三次……第二次……最后一次。

刀锋一如预料地出现了裂痕,最后应声断成两截。而里克嚣张地补了一击将幽萨的武器狠狠击飞。

幽萨并没有打算向这个自己或许可以空手打倒的弱者计较他态度有多无理,他只没有料到的是,是断掉的那截刀锋竟毫不留情地飞往泱的方向。

她正躲在大树后偷窥两人的战况,无知的表情,完全不知道死亡已近在眼前。

「嘖!」

毫无犹豫,幽萨衝到她身前,一把推开她,在刀片刺入自己身体前手下意识地在虚空中一握想再抽出一把武器……

林中传来一声金属相撞似的脆响。

幽萨和里克同时愣住。

一把美丽的镰刀凭空出现在幽萨手中,弹开了那截刀刃。

外型样式和他平时惯用的武器完全相同,只是宽大的刀面多了一弯亮眼的银白,雕上了细緻的纹路,像是纹着一弯新月。

和那些拙劣的仿冒品比起来,这支镰刀明显多股灵气,而且肃杀感更加沉重许多。像是染了许多血后出来,准备为自己寻找下一个祭品。

「新月?!」里克失声。

每位浑沌神族都有一把源自于灵魂本身的魂器,修行到一定程度或满足相当条件便能自主召出。

但,在暗夜纳狄尔家族中眾所皆知的是:族长次子幽瑟斯的魂器……早在百年前莫名消失了。

这件奇怪的事使他一度战力低弱至会被他族威胁到生命的程度,后来习惯使用仿製品后才渐渐回復到原本战斗水平……甚至靠着血液中强大的火焱之力将实力不断往上提升。

只是,那种仿製品永远不可能比美真正的「魂器」,知道对方不可能用火焱之力向对付任务目标那般对付自己,这也因此开啟了里克的报復之路──靠武器的差距狠狠讥讽他!

「想不到您又找回驾驭魂器的方法了?」

「滚回你该待的地方去。」

没来得及多想,幽萨只是把表面的震惊收入心底,将久违的魂镰指向自己堂弟。

「哎,这是值得庆祝的事呢。何必这样呢?」眼珠子一转,里克又笑了,「想不到我能再见到这把镰刀呢。」

「说真我可没有半点想让你见到的意思。还是你就这么喜欢作死?」

「不。换了把武器,我更好奇您的实力会不会更加提高一些些!」

毫无预警,里克闪身出现在幽萨面前,玄色的刀锋后,是一张嚣张惯的笑脸。

挥刀想架住,幽萨再次将泱往一旁推,却没想到,里克这次的目标根本不是他!

恐惧在泱眼中放大。

急情之下,幽萨伸手去挡。在被削断几根长指甲后,砚影的刀锋停留在他掌心。

鲜血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

「幽萨!」

里克看着,表情貌似有些恶意的惊奇。

「竟然用手抓住了号称不会损毁的魂器?力量果然不凡。不过,你不惜流血牺牲也要帮这贱物挡刀?说是宠物,这宠物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说,叫你滚了没听懂吗?」幽萨俊美的脸上骤现一抹阴冷,「小孩子,是不是要多点教训才会记得长幼尊卑?」

猛地徒手将刀锋推了回去,幽萨双手握住新月,一个横斩狠狠敲在砚影的刀柄上将整把武器击飞出去。

砚影在半空就消失了,但见新月白色的刀面突然变成血红色。

里克一隻臂膀掉在地上,要命的鲜血狂奔而出。

幽萨愣住,里克一脸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瞪他,泱瞬间原地蹲了下来不敢去看这噁心的画面。

新月一旦染血,吸收了血中融合的元素,就会变成暴戾的血月。一挥刀就会產生无形的风刃,向挥刀的方向破坏扫荡。吸收的血液与元素之力越多,越能助长它的力量。

这对一般单体战斗来说不是什么方便的功能,毕竟那些生物太弱小,能接触并吸收的血液不多,其中的元素能量对新月来说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纳狄尔家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血液中能融合更多元素的力量,那他……

幽萨低头看着自己方才被划开的掌心和印在刀柄的血痕,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时隔多年,他竟是忘了!

「幽瑟斯纳狄尔!你活腻了是不是?!」

倒抽着冷气,里克紧紧摀住断口,愤怒地狂声嘶吼。

闻言幽萨忍不住皱起眉头看他,心里感觉不到一丝罪恶,倒是有种莫名的痛快感袭上心头,连语气也极其轻蔑冷酷起来。

「虽然我觉得,活腻的人根本是你。我的人你也敢动?」

「等我回去向我父亲还有黑帝达特报告,我看你怎么活!」

「少废话了,现在带着你的断手滚开搞不好还有机会完整接回去。要不是上次受了安凯伦伯母一点照顾,我现在就该灭你口了。」

「哼!走着瞧,幽瑟斯!」

表情怨毒,里克湾腰拾起自己的断肢,一下跃上天空眨眼失去了踪跡。

而幽萨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镰刀,心中转瞬间涌上了千万感慨与不解来。

客厅,幽萨拉着泱的手,一点一点用镊子挑出刺在掌心的木屑,将消毒水滴上。

伤口冒起白泡,泱手抽了一下。

「会痛是理所当然的,忍一下。」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泱忍不住悄悄勾了勾嘴角。

「晚上可能不太能煮晚餐了。」

「那我会弄。好了,去把手洗乾净吧,我先换个衣服。」

「等等,你手也受伤了吧?」

「小伤,等等就收口了。」

松开她的手,幽萨起身就向卧室走去。

话说回来,他似乎每次任务都会报废一堆斗篷上衣什么的。这宇航船哪来这么多空间给他放衣服?

想着,泱忍不住又偷笑,乖乖走到浴室去。

那伤碰到水真是痛死了,不输沾到消毒水多少。但泱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掌心,却是满心蜜糖似的甜。

为喜欢的人受伤似乎比自己想像中开心很多。

一直到今日开口唱歌后,她终于确定──自己就是不想和他分开。不管是雏鸟情结还是什么都好,不管他对自己是不是一点也不温柔。她喜欢听他说、看他笑,在他身边就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

她可以说喜欢他没有理由,也可以说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好几命。

但她清楚,无论原因是什么,都已经无法改变她的心已被夺走的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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