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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的暴风是野兽甦醒后的低吼。
如云雀恭弥所料,达利欧·罗西将他的部下全都做成了用死气之炎操控的人体匣兵器,当会客室被狱寺隼人用炸弹炸得稀巴烂后,被压在瓦砾与石灰之下的罗西家族的部下宛如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地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就和前几天小孩子匣兵器一样瞬间癒合,裂开的面具底下是一张张死前狰狞的面容,他们没有控制自己顏面神经的权限,或许这些全是失败品、才会在被製作成匣兵器后还保留着生前受到痛苦时的表情。
达利欧张狂地笑着,这些都是他这辈子最骄傲的试验品,他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得意之作一样说道:「哈哈哈、这些都和之前那些小孩不一样,他们可以能够依赖自己的力量產生晴之火焰来维持自己身体机能的武器哦。」
「我可是从几千个人的实验上才能筛选出这些上等的宝贝哦!」
那佈满皱纹的脸笑了起来,宛如恶魔的笑靨让三浦春顿时想呕。
「山本、狱寺、小春你们小心。」沢田纲吉利用火的反作用力在躲避着一个个攻击,这些人当中有的不过是杂鱼、也有身手非凡的高手,甚至还可以利用自身原本就会的武器进行攻击,的确比前几天的小孩还要可怕许多。
然而这些对他们来说处理完毕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根据六道骸的情报来看,这些人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就只是会行动的尸体——像贪婪嗜血的丧尸一般。而这些丧尸唯一的弱点便是作为火焰动力的心脏,只要能损坏他们的心脏便能够暂停他们的行动。
于是他们决定以这些人的心脏作为主要攻击目标。
若是不阻止这项实验,接下来会有更多更多人被当做实验的白老鼠。
这些人虽然有着晴之火焰的活性化让他们行动,然而实际上他们的战斗力极为参差不齐。
山本武的时雨金燕挥一挥便将好几个实验体连同心脏一併贯穿,正当他方要将剑身从他们体内抽出时却被最靠近他的那个人握住了他的剑,从喉头挤出了嘶哑的声音让他不住顿了一下,随后他的背后冒出了一个抓着铁链的实验体在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正暗想不妙,那握着铁链的手倏地被什么给切断,下一瞬间便看见一把弯刀穿过那实验体的心脏,将手中的剑抽出后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三浦春出手帮他的。
「山本先生、这些实验体大概还留有生前的一点意识。」三浦春说话之间又把弯刀直接划破实验体的肚膛,没有功能而萎缩的肠子从那入骨的裂缝中滑出来,她没有任何犹豫,握着弯刀的另一手直接将那心脏刺穿:「请不要犹豫、他们继续活着只是增添他们的痛苦,他们并不是依靠自己的意识在战斗,残留的意识不过是他们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怨恨罢了。」
眼前的女人双手握着弯刀,眼神凌厉的杀意冰冷刺骨,她宛如是从地狱派来的女魔鬼,手起刀落便是解决一个又一个实验体,紧蹙的眉头是她对这场战斗的愤怒与哀伤,不知为何山本武在她的身上看见了沢田纲吉的影子。
或许某方面来说、他们很像也说不定。
沢田纲吉一边用枪射穿实验体的心脏,一边关注着三浦春的动静,他看她的眼神从悲愤到坚决,握紧弯刀的双手从来没有停下,这和他所认识的三浦春全然是不一样的人,他甚至无法相信平日开朗活泼的三浦春的战斗方式竟会如此残酷冷漠,交战之中两人的视线恍然相交,剎那间他看见了三浦春眼底深处蕴含的不安与悲伤,他才坚信那样的她还是沢田纲吉所认识的三浦春。
她经歷了太多生与死之间的瞬间,于是她只能用尽全力以最快的方式为那人送上最后一程。
「看来要给你们看看我的宝贝们了、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见人哦。」
达利欧不禁佩服彭格列主要干部的战斗力,心中虽然对自己失去了高等试验品有些可惜,可这些不过只是前菜。他燃起了手中戒指的火焰,打开了一个银色的匣兵器。
从里头出来了四个比方才那些还要强壮的实验体,他们一个个身体消瘦得惊人,细长的四肢呈现奇怪的曲线下弯,他们的面容瘦削如骨,塌陷下去的双颊、因过度消瘦而凹陷的眼窝、凸出的眼珠仿佛有生命般转动,根本无法看出他们生前会是什么模样。
这才是真正的地狱使者。
沢田纲吉率先出击,他瞬移到那实验体的背后想要用拳头出击,然而另外一个实验体上半身和下本身扭曲一百八十度以极为扭曲的姿势将沢田纲吉打飞,他直直被打飞撞上远方的墙壁。
这全然不是人类了,根本只是怪物而已。
而且这一些根本和上一群不能比,他们仿佛有了智慧一样会相互合作。
「十代目!」
「纲先生!」
「阿纲!」
「我没事。」沢田纲吉从废墟之中站了起来,双手的火焰更胜。
七年的磨炼、他早就不是那种吃了一拳就会喊疼的人了。
「哈哈哈哈、很漂亮吧、我的最高作品。」达利欧狰狞的脸孔还是那么令人作呕,炫耀是他的兴趣,他又开始浮夸地夸耀这些非人的实验体:「这些是我用注入过帕拉克药物后研究而成的尸体、只可惜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帕拉克药物全世界只剩下四瓶了,所以我才只能做四个。」
三浦春闻言,双拳紧握,黑茶的眸盛满了愤怒,她向前迈出直接往坐在轮椅上无法自由动弹的达利欧奔去,然而这些实验体不需要达利欧的指令便自动自发地挡在他的面前,三浦春没有任何留情地想要像切断之前的实验体一样切断他们的双手,她正要将弯刀捅入挡在前方的实验体的心脏,她躲开了实验体伸过来的拳头,一个银光她便将那拳头砍了下来,正当她要进行下一步攻击,猛然看见眼前这具怪物裸露出来的胸口上的纹身,那纹身是一个文字——『春』。
她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眼前的怪物逮着这个机会掐住她的脖子,拿力度几乎能将她的脖子掐断。
三浦春愤怒的眼眸顿时充满了泪水,在能呼吸的间隙中轻轻吐出两个字:「妈、妈……」
那怪物顿住了,掐住她脖子的手一个松懈,好几颗炸弹从天而降,烟雾四起,山本武在烟雾之中衝向抓住三浦春的怪物,直接戳穿那怪物的心脏,将三浦春从它的手中救了下来。
烟雾散去,那怪物的胸口被刺穿一个洞,却没有像之前的那样暂停行动,反而是发出难听又嘶哑的低吟,往三浦春奔去。而下一秒沢田纲吉便衝过来,将那怪物从用手肘用力压倒在地面,他能清楚听见那怪物的骨头断了好几根,他压在怪物身上观察着,只见怪物依然伸长着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一般,凹陷下去的眼眶充满了泪水。
三浦春很快地在悲伤之中振作起来,她颤抖的双手主动握起那疯狂想要抓住她的瘦骨如柴的怪物的手,轻声道:「母亲、对不起,我来晚了。」
正当眾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三浦春便一拳打碎它的头盖骨,怪物的瞳孔从混沌到清明,那眼眶蓄满了泪水缓缓流下,她拂去了怪物脸上的眼泪,只听那怪物嘶哑的声音终于组成两个音节:「春……」
一个字包含了太多,是重聚的欢喜、是为她的改变的心疼、是独自拋下她的愧疚。
三浦春把将那不肯瞑目的眼睛轻柔盖上,泪水还是抑制不住地落下,她明明早有面对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然而心脏依然被撕成碎片一样抽疼。可现在不是沉浸悲伤的时候,她将母亲胸口刻有她名字的那片肌肤割了下来,放在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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