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醋意爆发委屈卖惨(2 / 2)
“你问这个干什么?”沉墨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问,略微红了脸,佯怒轻斥道,“身体抱恙还不快回去歇着?”
见他这副样子,白屿不由失神一瞬,在对方察觉之前便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翻滚的欲色,同时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师兄……”白屿低低唤了一声,而后缓步走近沉墨,“师兄难道当真不知……”
他们本就离得不远,三五步的距离。
白屿身量比沉墨还高些,足足多出半头。
明明是自己师弟,如今他缓步朝自己走近,却是无端形成一种压迫之感,沉墨不由自主地脚跟往后挪了半寸,可自尊心又让他止住后退的脚步,强撑道:“不知什么?”
白屿好笑地看着对方的动作,心里更如羽毛拂过,痒得发疯。
他在离沉墨半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拉起对方的手臂,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额头上,同时脸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撒娇道:“师弟着实不太舒服,可否劳烦师兄送我一程?”
他伪装柔弱的样子倒是令压迫感消失殆尽,同时也令沉墨心软了一瞬。
触手确实是一片滚烫,沉墨甚至被烫得不由瑟缩了一下,却又被对方强硬按住,同时嘴里发出轻声的喟叹:“师兄的手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说着他还轻轻蹭了几下。
沉墨身为变异冰灵根,体温较常人低些,此番更是觉得白屿体温高得惊人。
白屿的力道其实并不大,若沉墨真使了劲倒也不是无法挣脱。
只是对方这一副样子着实令沉墨心疼,不由联想到他原本卧病在床,却因为师尊一纸传音符不得不起身,顶着高空凛冽的寒风强撑着身体御剑飞行大半个时辰才到苍穹殿中的情景。
见沉墨似乎还在犹豫,白屿便将对方的手放了下来,转而抱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颈肩,小声哀求道:“师兄……师兄帮帮我好不好?”
白屿这话莫名让沉墨联想到在后山的事情。
他不由红了脸,又假意轻咳了一声,用施舍一般的语气道:“既然师弟如此求我,师兄便勉为其难送你一程罢。”
说罢,他抬手轻轻拍了拍白屿的后背,示意对方松开自己,也忽略了白屿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之色。
白屿从善如流地放开他,却像伤了腿一般,走个路都要沉墨搀扶,长臂揽住沉墨的脖子,大半个身子都紧贴着沉墨,却仍小心地控制着不把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而沉墨丝毫没有察觉对方是在占自己的便宜,权当他身体不适,只是嘴上轻斥了两句娇气便也将他扶了回去,心里还有些奇怪为何对方看着人高马大,自己扶着他却没有感到十分吃力。
上了飞剑这家伙便直接从背后整个揽住沉墨,脑袋搁在沉墨的肩上,手臂像是绳索一般紧紧缚着沉墨的腰身。
“师兄……我好冷啊。”白屿靠在他耳边小声地撒娇,嘴里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沉墨的耳根与脖颈处,“能不能慢点呀,我害怕……”
他说着,还断断续续地轻轻咳嗽了几声,却更像是嗓子虽然感到不太舒适却强自压抑忍耐,最后仍忍不住泄出了声,委实让人心疼。
沉墨原先还想让他放松些,别抱得太紧,这会儿却是被对方的话堵了回去,没有理由开口,只默默地放缓了速度,尽力无视腰间的束缚。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白屿这家伙去年御剑飞行比赛好像是第一吧?
原本便要飞行大半个时辰,白屿一会儿要慢点,一会儿还要停下来休息一下,愣是飞了足足两个时辰,结果这家伙竟然还嫌飞得太快。
到了白屿的院落,沉墨将他扶进屋内,又将他扶上床榻,还给他换了壶茶,半天才坐下来喝一口水。
沉墨喝完将茶杯放下,稍稍站起了身,床上的人便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回眸便见白屿又用楚楚可怜地表情望着自己,嘴唇毫无血色,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师兄不多坐一会儿么……”
“你先歇着,我去药房给你请个医师回来。”
“我已经请药房的师兄替我拿过药了,不必麻烦师兄。”白屿说着又咳嗽了几声,许是吹了冷风的缘故,他咳了好一阵子方才缓下来,“师兄若有要事便先行离去罢,师弟多躺一会儿也许便好了,不多麻烦师兄了。”
白屿说着,眼神似乎黯淡了下来,眼角湿润,鼻尖微红,手也缓缓地收了回去,表情看着又委屈又可怜。
“我……”沉墨对上他那一双漾着盈盈水光的碧眸,不过片刻便败下阵来,事先想好开溜的说辞也在对上目光的一瞬间忘得一干二净,脸微微地红了,“哼,看在你方才帮了我的份上,我姑且留下来照看你一会儿。”
“此言当真?”白屿闻言,双眼仿若照进了一束光,整个亮了起来,“那师兄可不可以躺下来陪我歇息?”
沉墨吃惊地瞪了眼,还未开口回绝,便见对方又嘴角一瘪,露出个委屈的表情,续道:“师兄在我身边我才觉得稍微舒服一些……果然师兄不过是说说而已么?对不起,是师弟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你怎么这么爱演?”沉墨忍不住打断他,搬了把凳子到床边坐下,又抬手作势要锤他脑壳,却是轻轻抚上他的额头,小声道,“你确实没那么重要,但我还是信守承诺的。”
“明明师兄这么在意我,为什么不肯承认?”白屿感受着额上的丝滑冰凉,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谁在意你了?”沉墨恼羞成怒地掐了他的脸颊,“你再乱说我可走了!”
白屿闻言忙双手抱住沉墨的手臂,讨好道:“不说了,不说了。”
沉墨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忍俊不禁,眉眼舒展,唇角微勾,眼神清亮而带着几分笑意,却如世间最香醇的美酒,直叫人一醉方休。
白屿看得愣了一下,忙将沉墨的手抬了起来遮在自己的眼上,掩去眸中翻滚得愈加汹涌的沉沉欲色。
“师兄……那个玉岚烟,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白屿缓了半天,想转移注意力,不经意间竟是将藏在心底的疑问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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