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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凌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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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晨皱着眉头向她看去,只瞧了一眼,心头倏地一窒,

东方凌歌正坐在屋外的木台上,靠着柱子,分明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眼里却盛满道不尽的悲哀和苍凉,虽然没有流泪,可竟然像是哭了。

………………

'你知道以我们的经济根本负担不起……,你知道一旦决定这么……'

'所以呢?我说了,不行。'

'你连我的意见都不要听吗?'

劭彰嗤笑一声,“有什么好听的,你不是很爱我吗。”

杨安晴颓然流泪,是啊……为了他……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她把所有的都赔上了……

……

'我妈说了,这些钱她每个月会寄一次,当作生养费,你也不要太侥倖,我妈说过,女人嘛生孩子不算什么,你还是得出去工作,就像我一样,知道吗?我妈说的很有道理,她是为了我们好。'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对她百般呵护备至的男人了……,可悲……只能怪她眼光不好……看错了人……也错付与人……

'劭彰,我们离婚吧。'

'哼,离婚?你离开我还能去哪里?是你自己断绝了和杨家的关係,我妈说了,你必须把这个孩子给我生下来!'

她想去死,可是又捨不得自己,也不敢死……

……绝望……

………………

“苏先生!”

听闻列战英说梅长苏和东方凌歌已经平安回了苏宅,萧景琰便觉得自己半刻都等不了了,三两步飞一般的进了密室,才看见一如既往风清云淡、幽默风趣的自家谋士,顿时禁不住心头愧疚和庆幸之情,大声喊道。

“殿下。”

“苏先生可安好?”

梅长苏有些哭笑不得的任凭他抓着自己的手臂瞧来瞧去,道,“苏某无事,殿下放心。”

“那就好,”他后怕地吐了口气,“幸好苏先生没事,否则我如何过意的去。”

萧景琰一向不擅言词,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已经是带着十分的歉意。

“对了,”他又道,“东方姑娘呢?”

“……苏某无法解释,请殿下移步外屋,稍待片刻。”

“?”

………………

'生个小孩而已有必要这样吗?杨安晴,你做给谁看啊?'他厌恶地瞥了她一眼,'真不晓得那时候的我怎么会想上你这个婊子。'

'你嘴巴放乾净一点!'

'我说错了吗?当初是谁巴着我不放的,要不是我妈催我传宗接代,我还不想上你呢!光是看着你我就觉得噁心无比。'

杨安晴流了满脸的泪水,眼睁睁看着劭彰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不想动……可是胸部令人难忍的胀痛叫她无法忽视,不得已,只好抖着双手开始疏通积塞的乳腺,真的太痛了……

她面色苍白,强忍即将破口而出的尖叫,硬生生朝下唇咬了下去。

……

'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他倚在房门口问,自从杨安晴怀孕之后,他再也没有和她同房睡过。

'……还没。'

'我的天啊,怎么会有你这种婊子,想不出来不会上网随便找一个吗!杨家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有你这样的废物!'

'劭彰!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拖到我们家身上来!'

'我说错了吗?杨安晴,你他妈就是条下贱的母狗,'他无所谓的滑着手机,随意地道,'你该感谢我,像你这样随便一个男人都能骑的妖骚贱货,生出来的后代也是一样下贱,好在我妈说过,我们家的基因多么优良精纯,我又吃了不少壮阳补品,才能抵销一点这孩子身上的脏血。'

'劭……'

'你给我闭嘴,名字我想好了,就叫'凌歌'吧!这个网站还真不错,名字这么好听,便宜这小贱货了。'

………………

“……凌歌?怎么啦?”

说实在的,她唯一感谢劭彰的地方,就是他给她选了一个好名字,当然,也只有这一点。

“想起一点陈年旧事。”

“愿意说吗?”藺晨挨着她坐下道。

“你得先愿意听,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她明白,作为一名心理学家她怎么不明白?像现在这种时候,自己再不愿意开口都必须开口了,就像长苏说的一样,这根刺埋得越久,拔出来的时候伤口就越深、见血越多,若是再不拔……她何日才能逃得脱这纠葛二十多年的心结。

“为何不愿,凌歌,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东方凌歌转过头来注视着他的双眸,还是同样的璀璨斑斕,仿佛容纳了整片银河的万千星光。

“我本来不姓'东方',我的原姓是'劭','召见'的'召'右侧加上'力量'的'力',藺晨,我本名'劭凌歌'。”她一字一句地道,声线平稳无奇,但他仍旧从中嗅出一丝憎恶,

一丝对于她原本姓氏的憎恶。

“之所以自取姓氏为'东方',是因为我喜欢太阳初升的那一瞬间,那是一种新的生命、新的开始。”

藺晨静静地听着,双眼未离,从始至终。

“我有一个支离破碎到不能再破碎的原生家庭。”

………………

'实在是养不起了……,妈,能不能不要养了啊?'

'唉……,'手机另一头叹了口气,'好吧,毕竟是个赔钱货,我们儿子觉得辛苦,就不要养了,以后再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好好养!'

'谢谢妈咪!'

杨安晴在副驾驶座上默默滴着眼泪,忍不住再一次从后照镜里看了一眼这个被他们捡回来的小女孩。

'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万一她长大后报復我们怎么办?'

'报復?你是白痴吗?劭凌歌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呢!捡个街头流浪的小乞丐陪她还算善待她了!'

她沉默不语,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倏忽万变。

'杨安晴,你是聋了还是死了?我说话不用回的吗!我告诉你!把劭凌歌丢出去才是对的!我只要付每个月两千八的房租和水电费,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千元!'

'那吃的喝的呢!'

'她自己有手有脚不会赚吗?'

'劭彰!她只有十四岁!'

劭彰冷哼了一声,'十四岁了不起吗?后面这个小乞丐不也是十四岁吗?你什么时候开始心疼她了?'

杨安晴无言以对,这十四年来,她的确对劭凌歌视而不见。

这是她的耻辱,更是她的阴霾。

如果不是劭凌歌,她和劭彰还可以像以前那样……甜甜蜜蜜的过每一天……

'你不用装了,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对着劭凌歌骂着'拖油瓶',杨安晴,我不想再提醒你,你他妈就是条下贱的母狗。'

………………

“他们捡回一个在大街上流浪的孤儿,却不知那个孤儿并非不识字、不懂事。”

“这位孤儿的父母都是商人,却在同一天出了事,撇下了她,她当时只有十三岁,被迫投靠亲戚,但是那些亲戚根本不认她,原来她的父母并非善类,经商前由于苦无钱财做生意,竟各将家里的房契偷走,临时贷换了一大笔现……银两,功成后赖脸不认帐,将还款的事全都丢给了各自的家里人,远走高飞。”

院子里、屋里一片沉静,只剩下她低低的独白。

萧景琰素来容不得恶事,一张脸铁青得快能喷出火似的。

“总之,由于这位孤儿通晓人情世故,心知不能报…官,否则她的处境必会难上加难、雪上加霜,变得更加复杂,她才失去父母,不想如此大动干戈,索性放逐了自己,全都捨弃了。”

“她在街头流浪了三个月,这期间虽然想过寻求与父母合作商人的帮助,但到底没能拉下脸面,后来……她被我的生父生母捡回,只是这其中的用意,是为了把我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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