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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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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妃妾,外室不像外室,妹妹不像妹妹……她只是他用来发泄的工具,报复的对象……

还是说,他只是在通知她,晚上又会来欺辱她……

没有反应,桓羡不禁回过身睇了一眼。见她拢着薄被又在怔怔地落泪,不必说也能猜到想的是谁。他森森冷笑了下:“栀栀,再让朕见到你为他哭一次,朕就杀了他。”

“可我并不是为他而哭。”薛稚垂眸喃喃道,“我是为了皇兄。”

“我的皇兄已经死了,我没有皇兄了。”

眼前的这一个,只是一个占据他身体的陌生人。否则,又怎会,又怎会逼她做这种事……

薛稚怔怔地想着,心痛如刀绞。

短短的一句话,竟是绵里藏针,桓羡挑眉:“长能耐了?”

他看着那在他冰冷目光下一点一点露出惊惶神色的女孩子,又淡淡笑了:“栀栀的身子总比上面这张嘴诚实。如此伶牙俐齿,倒真叫哥哥想领教一番。可惜眼下哥哥还有正事要做,晚上,再来领教吧。”

他这话里分明另有所指,薛稚脸上一红,忍不住问:“皇兄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做梦。”他冷声应,抬步走了出去。

仿佛浑身力气皆被抽去,薛稚瘫软在翡翠鸳鸯被里,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又一滴滴落了下来。

她以为的结束,原来是开端。这样的日子,又何时是尽头呢。

——

殿外,冯整候在门廊下,不时探头看看天,又神色焦急地朝殿内张望。

陛下已经进去整整一夜了,原以为辰时会起,未想还不曾尽兴,都这会儿了还不见他从殿中出来……

眼下,何太后都派了好几波宫人来请他,虽被自己拦在了玉烛殿外,可要再捱下去,保不住太后会亲自前来……

想起昨儿守夜听到的那些声音,真真叫他一个没了根的太监也臊得要死。又深深同情起那可怜的公主来,大婚当日夫家被全数下狱,自己也被困锁深宫里,被视作亲兄的人强占……

只怕,她眼下还什么不知道,尽顾着伤心呢!

正胡思乱想着,忽见天子冠服齐整地从殿中出来。冯整忙迎上去:“陛下……”

“皇女寺的事,伏胤可都办妥了?”桓羡脚步生风地步下玉阶。

“都办妥了。”冯整忙不迭应,又道,“陛下,太后方才派了人……”

“知道。”他言简意赅地打断他,“走吧,去崇宪宫。”

自他从北境回来,还不曾去崇宪宫拜见何太后。正好今日事情已办妥,有些事,还是和太后说清的好。

崇宪宫的正殿承福殿里,何太后正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住地在殿门口张望被派去请皇帝过来的宫人回来没有。

好容易见到天子身影,何太后顾不得仪容举止,急切地迎上去:“三郎,你,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母亲怎么听说,昨夜,你歇在了乐安的殿里?她可是你的妹妹啊,这要是传出去,你可让她把脸面往哪儿搁?”

自清晨起来闻说天子歇在栖鸾殿,一向沉稳的何太后闻之几乎晕厥。

她最为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三郎竟然堂而皇之地强占了薛稚!

且不说事情传出去天下人如何议论他因私废公将谢氏下狱,他这样做,又把她庐江何氏的脸面置于何处!

“不是还有母亲么?”桓羡神色淡然,在殿中自己往常的位子上坐下,随手端过茶汤饮了一口,“有母亲替儿子管理宫闱,宫中上下自然纪律严明,还怕流言纷扰么?”

“你……”

何太后一噎,颓然扶着座椅扶手坐下,却是长叹一声,“你这样,可是对得起阿菀。”

还没有成婚便和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厮混到一处,若是个宫人也还罢了,偏偏是个公主,以桓羡的性子,日后也必给以高位,威胁到阿菀的位置。

桓羡挑眉:“儿子要对得起她做什么?儿子只要对得起母亲的养育之恩便够了。老东西当年未迎娶您时便有了桓陵,不是也没见母亲您介意么?母亲又焉知何令菀会介意?”

“母亲对儿子的恩情,儿子不曾有一日忘记。只要儿子在一日,后位便一日属于庐江何氏的女郎。可母亲,为何要趁儿子出巡北境时,做主让乐安出阁?”

这一句语声陡然转厉,显然是在质问,何太后脸上讪讪的,竟有些心虚。

她辩解道:“她是你妹妹,她和谢家小子两情相悦,她的婚约也是你亲口应允,她来求我,我一时可怜她便允了。况且,你也并不喜欢她,不是么?”

“是不喜欢。”桓羡脸色平静,端着茶盏静静睇着手腕上系着的的赤绳子,“可有些东西,不是非得要喜欢才能留在身边。”

“贺兰氏要我阿娘做了老东西的玩物,我就要她女儿也做我的玩物。如是,方才公平。”

这一句寒意森森,何太后也忍不住劝道:“三郎!”

“她母亲的事,与她有什么关系,贺兰氏已死,身死仇消,你又何必放不下……仇恨郁积于心,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桓羡冷笑了下,毫不留情面地嘲讽:“死的是我的生母不是母亲的,母亲自然说放下就能放下了。”

“母亲且放心吧。儿子永远记得您的养育之恩,否则,以何令茵之行事,我也不会留她到今日。薛稚的存在不会影响到何氏女的后位,但若母亲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薛稚的事,就别怪儿子不念您的恩情了。”

说完这句,他径直起身,朝太后拱手一礼后便拂袖离开。何太后震惊无比地望着他消失于天光的背影,几乎晕厥:

“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倒在前来扶她的女官常氏怀中,眼边已渗出泪来:“我养育他多年,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薛稚吗?他竟如此伤我的心!”

这个养子待自己虽不说多么亲热,却从来也是恭敬有加礼数周全。如今,只因她将薛稚发嫁谢氏,略劝了几句,他便如此不耐烦,待她也再无从前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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