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1 / 2)
“嘘。等下。”林宽闭上了眼睛,在专注地听着林枫的脉搏。
“大哥,是我。阿宽回来了。你能听见我说话么。”林宽一边贴着林枫的耳边轻声呼唤, 一边把他的脑袋单臂抱了起来。
按住了口鼻见凸起的棱角, 林宽一遍遍重复着简单的几句话。
“大哥, 别怕, 没事儿了。来, 喝口水。”
看见林宽往林枫的嘴里塞了一片小白药片才给他喝下水,冷诺忍不住问, “他怎么了?你给他吃的什么?”
“安定片。”林宽真的好像顾不及周围家属询问的主治医师,只言简意赅的回答几个字。
林宽拉开被子,抓起褥子上面的白毛巾,帮林枫把脸上的汗擦了又擦。
一直单手抱着林枫的脖颈,再往下擦汗水不容易,林宽又一次抬起头,目光冷冷的,语调也冰冰的,“能把大哥放你床上么?”
“林枫都这样了。你怎么突然这么见外。”冷诺往床角挪了挪。
把林枫放平,解开了他刻板的新郎装,林宽自己也脱了外套。擦过林枫身上早已湿透了的汗水,他动作连贯,中间没再说话。
过了五六分钟,林宽才站起身,转了身子。
“你这是要走么?”冷诺问。
“不走,给你重新去取杯水来。”林宽脚步没停下,转眼功夫果然又回来了。
林宽这趟回来,手里拿着的不止一个白色茶缸子。
“把药吃了,先喝上水吧。”说着就坐过来要往冷诺的嘴里也塞药片。
“我也要吃安定片么?”
“不是。能让你缓解下身上的热。”林宽手上动作没轻。
“我是个醒着的人,你是不是该问问我!用不着这么蛮横。”冷诺身子一晃躲开了林宽的手。
“是么?你清醒么?这种下三滥的事儿,一猜就是姓谢的干的。你肯喝他给的酒,信不过我给的药么?”林宽把小药片送到了冷诺嘴边。
“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时候踹门进来,说这话合适么?”冷诺眼角一挑眼睛瞪圆了。
“再这么哑着嗓子说下去,明天喉咙该肿了。冷诺,我受不了大哥有闪失,是我把话说急了。别跟我计较了。”
林宽明明把话一点点缓了下来,手上的力度却是没减,还是跟喂林枫一样,把小药片往冷诺嘴里一塞,就莽撞的过来喂水了。
咳咳咳,直到冷诺要呛到了,才把林宽的手推开了。
林宽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取来了干净毛巾,帮她擦了嘴角,又帮冷诺披了件薄外套。
等冷诺刚平复下来,林宽又跟着喂了几次水,直到扶着她把茶缸子里的水喝净了。
“你觉得好些了么?”这一次,林宽才开口问冷诺。
冷诺把头埋在了支起来的双膝间,她蹭了蹭眼角的泪水,“林宽,我知道你担心你大哥,我的确不想跟你计较。可你这算什么?你之前在哪儿?你这算人办的事儿么?”刚刚蹭干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是我不好。我也看过春晚。急着赶回来,也没有想过赶着的是踹门进来这种场景。”林宽这次没再躲避了。
“那你急着赶回来干什么?”
“来默默祝福你和大哥。我唯一的大哥。我敬他爱他,这世上他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那我呢?”问完这一句,冷诺又一次把头更深的埋进了胳膊里面。
“你?”林宽长叹了口气,声音柔和话语却刺耳,“你如果看得上大哥,就好好嫁给他。看不上大哥,我想大哥是不会逼你的,就别嫁给他。你这算什么?冷诺,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大哥対不起你们哪一个?你跟谢然这么霍霍他……”
“我?霍霍他?我也跟你一样担心林枫!”冷诺把一头乌黑的秀发甩在了后面,抬手薅起了前额的刘海。
“冷诺,你不知道大哥的病根子,我不怪你。大哥他受不了这种刺激。五姨,就是穆然,就是被人下了药,不得已大哥被拉上了炕,做了他后悔一辈子的事儿。”林宽的眼瞳越来越暗了。
“他疯过的日子你不是也见过吗。不跟任何人说话,不肯出屋的大哥,你不是也接触过吗。那副枷锁有多沉重你不是也看过吗?”林宽从床头退了下去,跪在床边,看着冷诺,不再沉稳了,语速快了起来,但句句都是滚热胸口里面倒出来的一腔真挚。
“你们让穆然的那一幕重演,不,我说错了。不是你们,是姓谢的。这対大哥来说就是折磨。他是个病人。是个好不容易才走出阴影的病人。算我求你了冷诺,别再刺激他了。他病倒了,我们也会跟着垮下来的。”林宽仰望着冷诺,连神情也近似恳求。
来了林家这么久了,她多多少少隐隐约约是听过穆然的事儿。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这会刺激到林枫。林枫受了刺激会病的这么严重。
如果她知道的话,她真的不会选择去喝下谢然敬的那杯酒,她是知道的。
如果林枫就这么病倒了,她也会自责,也会真的难受。
“他,不会有事吧?”冷诺看了看旁边好像睡熟了的林枫。
“观察两天看看吧。希望他不会有事。”林宽又去用手背轻抚了下林枫的额角,又是一片细小的汗珠渗了出来。
“可是,你不在这里,他要是、要是有个什么事儿?”冷诺不敢把话往下说了,她比林宽更不愿意想象会出什么事儿。
“冷诺,我不是答应过你,会早回来么。已经在办回城手续了。”林宽说着话,把高烛吹灭了,点上了门口暗黄的白炽灯。
“那你今晚,是要走么?”冷诺明明要问的话更多,可到了嘴边就只剩下简单的言语了。
“嗯。你等会儿。”
冷诺不知道她要等什么,只看见林宽出门没一会儿,就端着个脸盆回来了。
“妆都哭花了。把脸洗洗吧。”林宽把脸盆放到了床边架子上。
可是,林枫横着躺在外面,她脱了嫁衣,只是一身内衣裤,半个身子还蜷在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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