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 / 2)
“醇国公这般操心我等,想来一定是数十载从来问心无愧。”萧恪讥讽道,“不然怎么能这么大义凛然呢?”
醇国公的脸色有那么一丝细微的变化,如果不是萧恪观察细致根本看不出来。
老东西,做贼心虚了。
“成王殿下说笑了,老臣这一辈子潦潦草草,无功无过,也就仅此而已了。”醇国公淡然应对。
萧恪伸手,在醇国公的肩膀上拍了几下:“本王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说完,萧恪面无表情地离开,不想再和醇国公这等人再多交流。
萧恪一走,萧睿他们几个也不再多留,都对醇国公没有什么好脸色,连句表面上的客套也不曾留下。
出了宫之后萧恪并没有回成王府,而是约了萧睿他们几个去几回闻,订了个雅间关起门来商量该如何应对醇国公这个老匹夫。
“就剩下个脑袋还在土外边的人了还出来蹦哒,叫人烦的慌。”萧启越想越生气,手上的动作都大了些,茶杯里的茶水溅了出来。
萧恪安抚道:“现在多说无用,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把醇国公给料理了。”
先前萧恪没有考虑过醇国公会威胁到自己夺位,一个常年不上朝的人,谁会去在意他呢?不在朝中,醇国公未必没有自己的势力,以前醇国公没有跳出来也就罢了,如今跳出来了,那便不得不防。
……
“什么?”苏清意手上的棋子一歪,没能落到它该去的地方。
她本以为萧华注定难逃一死,为了不让萧华跟老皇帝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他们更是严防死守。
“碧灵若灵,你们先出去。”苏清意将她们遣出屋内,只留下了铃铛。
“季叔,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苏清意面色凝重。
苏季的脸色也不好看,因为保下了萧华性命的,是醇国公。
“陛下本已经准备赐死萧华,可是这个关头醇国公进了宫,替萧华求了情。”
他们能利用老皇帝耳根子软的性格来达成目的,醇国公自然也能,而且他已经不是头一回这么干了,简直是得心应手。
“他保住了萧华性命,将四个皇子的脸都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想必现在很得意呢。”苏清意冷笑,“他最好赶紧得意。”
“季叔,按计划,刺杀萧华。”
她要萧华死,萧华必须死。
苏季领命而去。
老皇帝被醇国公忽悠得拿自己当慈父,不仅不杀萧华了,还给萧华留出了三天的时间让他收拾行装。
然而正月十六当晚,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刺客持武器进了已经没有侍卫护卫的隋王府,将萧华给一箭穿心。
那名刺客还大大方方地留下了自己的名号,是江湖上非常有名气的一个杀手,并且这个杀手还将萧华的罪状书给留在了现场,用羽箭老老实实地钉在了墙上。
萧华被杀,隋王妃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第一时间就向宫里递了消息。
老皇帝本来还在新美人的床上翻云覆雨,听见萧华被刺杀身亡的消息慌忙地爬了起来。
皇后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去了皇帝的身边。
“陛下,老四的行径就连江湖中人都看不下去了,足以见得百姓对他有多深的怨怼,陛下今日还听信了小人谗言,对老四宽大处理,这回陛下可是失去了不少民心啊!”
和皇帝打交道不多的正臣忽悠老皇帝比不过醇国公,可再会忽悠,醇国公一个外男,也不能在深夜入宫,也就是说,今夜就是皇后的主场。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是何其尊贵,竟然被一个臣子给算计了一遭,要是不加以惩戒,陛下的威严定会受到损害!”皇后胡扯起来那叫一个言之凿凿。
老皇帝听完皇后的忽悠,当即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赐死萧华并且还要将整个隋王府给抄了的,一道是随便找了一个藐视君威的名头叫人去发落醇国公的。
赐死萧华的圣旨虽是事后补的,可老皇帝总觉得只有他是聪明人,大渝百姓都是傻子好骗,所以他并不担心他今天在早朝上做出宽恕萧华的处理会被百姓们得知,相反,他大义灭亲,百姓们应该称赞他才是。
至于醇国公,这辈子怕是也没有想到自己阴别人阴了那么多回,自己也有被人给阴的一天,皇后那一刀扎的那才叫一个及时,老皇帝小心眼,是个记仇的,醇国公经此一遭,短时间内绝对不敢再去老皇帝的面前晃悠。
听完手下的人汇报上来的消息,萧恪差点拍手叫好。
萧华啊萧华,你作恶多端,有的是人看不过去。
只不过……今天早朝时才对萧华做出了判决,晚上萧华就被正义人士给刺杀了,这怎么看都不会是偶然。
是江湖的势力进入了朝堂……还是朝堂上有人和江湖之间牵扯甚远呢?
第52章 战事
萧华究竟因何而死, 对外公布都只会是由当今陛下下旨赐死,这就是萧华的命,醇国公能够把他从皇帝手里保下来, 却也无法从根本上改变皇帝自私自利的性子, 皇帝不仅没有为自己疼爱了二十几年的孩子而哀恸,他甚至对于自己在民间获得了一定的威望而高兴。
高兴到曾经宠爱得能上天的贤妃是再也不见,过往多少怜香惜玉都烟消云散。
天气尚未转暖,贤妃一身素衣跪在殿外, 即使年龄上去了也因保养得宜看不出来多少岁月的痕迹, 真真是男人看了我见犹怜。
可惜了,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凭借皇帝的宠爱就可以纵横后宫的贤妃, 她以后只是罪人之母, 萧华死前还被削去了爵位贬为庶人, 贤妃连皇子生母的身份也失去了, 她的骄傲与荣光, 都碎了个一干二净。
“贤妃娘娘怎的在这里跪着?”一个皇帝新纳的婕妤从步撵上缓缓下来,步履款款,“天寒地冻的, 将贤妃娘娘冻着了可不好,贤妃娘娘还是说赶快回宫去吧。”
贤妃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她怨毒的目光咬着这个在她面前放肆的新人:“你不过是个婕妤, 竟然也敢跟本宫这么说话!”
婕妤听了, 混不在意地抛了抛手中的手帕, 是用今年刚刚送来的新丝裁的:“贤妃娘娘还真当自己还是那个冲冠后宫的贤妃娘娘呢?陛下早就已经厌弃您了,您又何必来此地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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