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有点神通 合着我不姓卫?(2 / 2)
公孙敬声摇头:“没有。好好的。”
韩嫣好笑,“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啊。”小不点说出来见他不信,“你问表兄。”
霍去病:“韩兄的意思你父亲脑子不正常。”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不然敬声这么乖,他怎么还说你不懂事?”
这样说公孙敬声就懂了,“还有阿母。”说着仰头问卫长君,“大舅,我的衣服小了,鞋子小了,你去给我拿好不好啊?我不想去,讨厌他们所有人。”
韩嫣等人想说什么,看到卫长君点头,把话咽回去。
午饭后,小不点跟着表兄带着狼崽子去山边凉快有风的地方睡午觉,窦婴移到卫家门口,问坐在树下闭目养神的卫长君,“你不是想跟公孙家抢敬声吧?”
卫长君摇了摇头。
窦婴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老夫也觉着没必要为了公孙家的孩子毁了你这么多年的好名声。”
卫长君睁开眼,“亏得您还写了一本《蒙学》。今年该传遍天下了吧?抢是指两方人争夺。他们都没本事把敬声哄回去,用得着我抢?”
窦婴想想是这个理,再一想,不对,叫他绕进去了。
“老夫意思你是不是想像养去病一样养大敬声?”
卫长君反问:“有何不可?”
“公孙贺还活着。”
卫长君:“那他还不如死了。”
窦婴噎的说不出话。
卫长君笑着道歉:“不是冲你。”椅子转向他,“不胡扯。公孙贺能力平平,他父亲是个糊涂的,敬声由他们养大,日后不惹祸,我可以改姓公孙。”
这一点窦婴很是赞同。卫长君便继续说:“以前我扬言打断他的腿,还真把亲外甥打残废了?我下得去手,世人怎么说我?届时我的名声就比现在好了?世人怎么看仲卿,怎么想去病?到那时公孙家只会更恨我。他们会认为,京师纨绔子弟那么多,人家的长辈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行?”
“有道理!”窦婴赞同,但他也觉着没到打断腿的地步,“敬声要闯了什么祸,就没别的法子了?”
卫长君笑了:“您老这话,就知道你对家中小辈的教育不如我严。”
窦婴神色尴尬。
卫长君:“不是指责您。您是前朝皇亲,我是当朝皇亲啊。您自己想想,若不是您跑得快,陛下是不是先用田蚡弄掉你,然后再弄掉田蚡?”
窦婴移居秦岭主要原因便是他在长安名声威望大不如前。后来踏踏实实呆在秦岭最重要原因也是少年天子心狠起来连亲舅舅也不放过。
窦婴当过废太子刘荣的老师,刘彻跟窦太后不睦,虽然窦婴忠君,可窦家其他人心向窦太后。刘彻看到他便会想起被窦太皇太后压制的那几年,想起窦氏一族干的事,不可能叫窦婴善终。
刘彻没逮住机会把田蚡一撸到底,窦婴还敢有些想法。
“你跟老夫不一样。”窦婴懂他的意思。
卫长君摇摇头:“没什么不一样。我宁愿所有亲戚都同卫家断绝来往,也不能叫卫家同亲戚连成一片。卫家要是孤臣,他日子夫在宫里犯了错,无需我出面周旋,陛下也会把卫家摘的干干净净。反之,不好说。”
窦婴还有一个问题,“不担心陛下兔死狗烹时,卫家孤立无援?”
“纵观历史,在天子得人心且身体很好的情况下,哪个将军大夫或世家想反天子,不被朝廷重兵打压下去?秦一世那么混账,兄弟姊妹一个不放过,要不是先有项羽攻城掠寨,后有韩信天生将才,秦朝不见得一世而亡。”卫长君长叹一声,“陛下不傻。凭仲卿打到龙城,他不做大逆不道的事,陛下不可能动卫家。”
窦婴:“万一呢?”
卫长君笑看着他,“你说呢?”
窦婴看着他毫不担心的样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卫长君嗤笑一声,“陛下在我家,我做老鼠肉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我还用后招?一包老鼠药足矣。”
“你——”窦婴惊得慌忙往四周看,他竟然想过弑君!
卫长君提醒他,“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还问吗?”
窦婴吓得直摇头,“你也不怕我告诉陛下。”
“我俩在这儿说话,陛下今日把我交给廷尉,明年的今天就是您的忌日。”卫长君有点困,眨了眨眼睛,“您有空多操心操心窦家吧。陛下不动窦家,那是您老安分。您百年之后就不好说了。”
窦婴摇头:“如今窦家所有人加一块也没有你兄弟一人名声显赫。”
“陛下的秉性你知道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您是魏其侯,您去了侯爵不会跟着去。您去了,他跟窦家仅有的恩情也没了。他还乐意养窦氏一族?”
窦婴认为不至于,可人心易变。
卫长君:“卫家做孤臣,陛下不会再抬个皇亲制衡卫家。反之,一十年后的卫家,就是十年前的窦家。”顿了顿,“我活着可以令他们跟我种地。我死了,要么死之前把陛下带走,要么在天上等着他们。”
窦婴压低嗓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担心不如陛下长寿?”
卫长君:“我没见过文景一帝,他们的身体跟陛下比如何?”
窦婴仔细想想,远不如当今。
“我的身体又如何?”
远不如当今!窦婴心里头这样想,也明白当今是个长寿的。
然而刘彻不这么认为。
翌日,好巧不巧是休沐日,卫步和卫广来找卫青,刘彻也跟来,告诉卫长君他又发现一神人。
卫长君大大的翻个白眼,跟窦婴继续下棋。
刘彻令牛固搬来椅子,大手按在棋盘上。窦婴直言考考卫步和卫广,看他一人有没有因为办公便停止学习,然后把所有人带进卫家大院,独留他一人在门外。
卫长君叹气:“您钱多的没地儿使,给我啊。”
“朕已经赏仲卿两千金。”刘彻奇怪,“仲卿没告诉你?”
卫青刚到家没来得及说,傍晚就告诉卫长君,陛下还要给他寻个府邸,令少府出钱修整,他只需人过去住就行了。
“说了。仲卿还说那近万名匈奴人,要么进了您的上林苑,以后收庄稼再也不需要禁卫。要么在宫里帮你养马养其他牲口。陛下,您摸着良心说,近万名奴隶是不是也得几百金?何况匈奴人身强体壮,远不是市井奴隶可比的。”
刘彻摇头:“那也是仲卿的功劳,与你无关。”
卫长君无语了。
“您说赏仲卿两千金的意思不是我卫家有两千金?合着我不姓卫?”
话赶话刘彻忘了,“这次真有点神通。”
“能招魂?”卫长君说完,令嘟嘟查资料,又轮到谁了。
李少翁,给后来的王夫人招神魂的那位。
嘟嘟的资料传进卫长君脑海里,他就听到刘彻颇为震惊地问:“你怎么知道?”
卫长君:“不能装神只能弄鬼?不然还有什么?飞天遁地吗?他倒是想。要有那个能耐,早上九天揽月,去东海捉鳖了。”
刘彻被他的话憋得说不出话,“那改日朕把他带来,你试试?”
“您不怕打脸,我无所谓,反正离秋收还有一个多月。”卫长君说到此,心中忽然一动,“陛下,上林苑用得着那么多人吗?”
刘彻拒绝,“想都不要想!”
抠死你算了!卫长君白他一眼,起身回屋。然而一转身,看到一辆马车正慢慢朝这边来。卫长君眉头一挑,回去坐下,朝屋里喊,“仲卿,叫敬声出来。”
刘彻朝东边看一下也明白来者何人,趁人还没到跟前,问他敬声跑去卫家是怎么回事。
卫长君实话实说,没有一丝添油加醋,也没有一点隐瞒。
刘彻听到霍去病给公孙贺和卫孺各一鞭子,高兴地说:“好孩子!他像敬声那么大的时候,朕就知道他非池中之物。不愧是仲卿的外甥。”
卫长君不屑听。
以前是他的好外甥,如今卫青能征善战,又像卫青了。
“去病,”刘彻发现他没在听,扯一下他的衣袖,“去病这孩子,你给我养仔细了。还有阿奴,也是个主意正的。”
“微臣参见陛下。”
公孙贺小跑过来。
恰好这时卫青抱着小外甥出来。
三岁的公孙敬声不记事,五岁的公孙敬声一看到公孙贺就瞪眼,“你来干什么啊?又想打我吗?”不待公孙贺开口,“表兄,表兄,大坏人来了!”
霍去病和阿奴慌得跑出来,“谁呀?”
给一人上课的韩嫣大步跟上:“谁不想活了,在这儿撒野?”
公孙贺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彻忽然觉着他的近臣怪可怜的,“有话好好说,不许再动手动脚。”对公孙贺道,“敬声不想回去也不能再逼他。否则好好的孩子也被你吓傻了。”
不逼那就是白跑一趟呗。
那确实是白跑一趟。
公孙贺把他给儿子买的东西拿下来,小孩瞧着稀奇,但不心动。说到底还是不缺吃不缺喝不是很想要。
起先公孙贺拿玩具哄他,小孩还给面子看两眼。见他说起来没完,小公孙敬声捂住耳朵往院里跑。卫青再次把他抱出来,小不点搂住他的脖子死死黏在他身上。
公孙贺找刘彻求救。
刘彻一脸爱莫能助:“朕乃天子,只管国事,不管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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