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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技高一筹 原来是我无知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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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吓一跳,张了张口,不确定地问:“不和善吗?卫伉是大将军独子啊。”寻常人家也不舍得儿子哭红了眼。

“我——我父亲还是太仆呢。阿奴也没少捉弄我。”

霍光无语又想笑,太仆哪能跟大将军比。何况大将军还是当朝食邑最高的长平侯。霍光把话咽回去,皇后和大将军的外甥怎么可以这么——真!

“无话可说了?”公孙敬声得意地看着他。

霍光无奈地点头:“在哪儿洗手?”

在霍去病和阿奴的调/教下,公孙敬声很懂见好就收。霍光把洗脸盆的水倒院里樱桃树下,公孙敬声去厨房舀一瓢水。

霍光洗两下找布擦手,公孙敬声拽他一把,递给他一块手工皂,很是嫌弃地说:“手背还没湿,洗的什么?用这个洗。”说着斜着眼瞥他,“真不爱干净。”

霍光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疼,赵破奴的那句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扭头看公孙敬声,公孙敬声盯着他,“我说错了?”

霍光暗暗提醒他自己,这就是个有口无心的小孩子。

“我……没吃过西瓜。”霍光窘迫地找个能叫他信服的理由。

公孙敬声信以为真:“那也不用这么着急。这里的西瓜吃完了,我们可以骑马去茂陵摘。大舅茂陵的家在渭河边,河岸上种了好多西瓜,年年都吃不完。”

“吃不完为何还种那么多?”方才霍光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闻言他又顾不上了,“可以拿去卖吗?”

公孙敬声摇头:“大舅是皇后兄长,他不在家长安的时候奴仆可以拿去卖,别人发现了也会说卫家奴仆大胆。大舅在长安,人家会说他没钱用只能卖瓜果。”

“那不就浪费了?”

公孙敬声擦擦手:“不会。许君会带人做西瓜酱。你吃过西瓜酱吗?”

霍光老老实实摇头。

公孙敬声左右看了看,“曹女不在这儿。”

“小公子,奴婢在这儿。”曹女从门外进来,手里各拿着一个大白瓜,霍光好奇没敢问,善解人意的曹女主动说:“方才郎君拿吊在井里的西瓜,看到有四个白瓜,不够你们几个吃的,又叫奴婢再摘两个。”

霍光表示可以吃西瓜。

曹女笑道:“早饭比寻常人家用得早,但午饭跟他们差不多,未时才做。中间几个时辰,只吃两块西瓜不顶饱。”

公孙敬声把布给他。霍光认真擦擦手,又反过来看看手背干不干净。公孙敬声见他这样满意地微微颔首,对曹女说:“瓜果越吃越饿。你再给我做点好吃的。对了,再做两坛西瓜酱。”

曹女:“想吃什么?”

“我看看。”公孙敬声去厨房,有红枣有核桃,有白米白面,也有玉米面,还有蜂蜜和蒸熟后黏糊糊的江米,“我要吃江米饭。加红枣核桃仁,还有蜂蜜。”

霍光在厨房门口等他,闻言无法想象这些东西放一块蒸还能吃吗。

曹女出来看看天色,离午饭还得有两个时辰。江米泡一个时辰就可以上锅蒸,不耽误午饭:“小公子去外面等着吧。”

公孙敬声拉着霍光到外面,茶几上只剩四小块西瓜,每块只能吃一口。公孙敬声一手拿一块,小脸皱到一起:“大舅真疼我。”

卫青:“是的。你二舅只有一块。”

公孙敬声吓倏然住嘴,给霍光使眼色。霍光不懂,公孙敬声朝院里瞥一眼。霍光跟他进去,小声问:“我们再摘一个吗?”

西瓜在公孙敬声这儿不是稀罕物,他抱怨也不是因为只给他留两块,而是嫌他舅不等他。话说出口他就解气了。

公孙敬声:“大舅的西瓜大,一个我俩吃不完。我们吃白瓜。”

捞起吊在井里的筐,公孙敬声拿一个,到厨房叫钟媼帮他切两半,然后他用勺子把瓜籽刮出来,递给霍光一块。

霍光惊呆了。

公孙敬声疑惑不解:“不喜欢?”

霍光看了看瓜又看看他:“啃啊?”

“切成小块?”公孙敬声摇头,“多麻烦啊。”

霍光在家用饭时饿的狼吞虎咽都会挨训。拿着一大块瓜,大口大口的啃,这辈子不曾有过。霍光盯着瓜无从下口。

公孙敬声心累:“怎么这么笨啊。”咬一口,在嘴里吐掉皮,咔嚓咔嚓咽下去,“这么吃。”

霍光还没笨到不知道怎么吃瓜。他想问的是这样啃不显得粗俗吗。

乡野小民拿着瓜啃是粗俗,世家子弟这叫不拘小节。

何况无论卫家有客登门,还是公孙敬声出去做客,都不可能一个瓜切两半直接吃。外人不知道他私下里如何,自然不会认为他是个举止粗俗之人。

可惜年幼的霍光没意识到帝王私下里也是人,一顿饭下来身体不动也会累。无外人在场,自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好在霍光记得入乡随俗。

半个瓜下肚,霍光忍不住打个饱嗝,慌得赶忙去看公孙敬声神色。公孙敬声并没有露出鄙视,他很意外,也很纳闷。

要是他还在平阳,父亲看到定数落他,这么大了还不知道饥饱等等。

“吃饱了吧?”公孙敬声问。

霍光顶着微红的脸点头:“你也吃饱了?”试探着问。

公孙敬声点头:“不过一会就饿了。你想去哪儿玩?”

“大公子不是说玩一盏茶的工夫。到了吧?”

公孙敬声洗洗手:“大舅说是这样说,不乱跑没事的。”

“可也没什么玩的啊。”院里院外他们都转遍了。

公孙敬声想了想,到表兄房中拿个蹴鞠。

三伏天虽然过去了,但秋老虎还没走。白天依然很热。霍光帮公孙敬声把玉米从地里抬进院就累了一身汗,黏糊糊的很难受。霍光不想再出汗。可他初来乍到也不好拒绝,只能跟着公孙敬声去东边院里。

公孙敬声见他兴致不高,以为他不会:“我教你。”

霍光看过平阳县少年踢球:“我会。你说怎么比就行了。”

“很轻松,别担心。”公孙敬声去墙角拿四块青砖,砖竖起来放,在各自身后做一个球门,“你站两块砖最中间,我也是。我们往砖里头踢,谁踢进去多谁赢。”

这还不容易吗?霍光接过球:“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

在朔方的时候没有奴仆,天气暖和,河水不冰,里衣得自己洗,鞋得自己刷。如今不需要公孙敬声做这些,难保大舅看他不顺眼,罚他做这些。

“大舅叫我们自己刷鞋洗衣服的时候,你赢了我我帮你,我赢了你你帮我。”

先前霍光也想过自己洗洗刷刷,不过还没把衣裳泡湿就被卫长君看见,然后交给奴仆。难道是做给他看?霍光疑惑不解:“不是有奴仆吗?”

“大舅心血来潮的时候有可能叫我们做饭。洗衣刷鞋算什么。”公孙敬声不敢说他容易挨罚,怕吓得霍光不敢同他比,“你怕输?”

霍光再老成也只有十二岁。哪经得起公孙敬声这么激。即便知道他故意的,霍光也忍不住:“比就比!”

霍光瞄准他身后门洞,势大力沉,球踢呲了,踢呲了……霍光看着嘭地一声撞到墙上的球,神情恍惚,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公孙敬声同样难以置信。他俩在院子中间,霍光能把球踢到墙上去,力气再大点能穿墙而过,就这还说他会,他会砸墙吗。

公孙敬声拿到球,霍光终于回魂:“太激动。”

公孙敬声张了张口,算了,算你激动!

“那也该轮到我了。”公孙敬声提醒他。

霍光点头,张开手臂,“来吧!”

公孙敬声面露古怪,霍光直觉不好,等他意识到什么,就看着球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穿裆而过。

霍光脸色发烫,强词夺理:“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叫我穿短衣。”要是穿曲裾,衣裳肯定能挡住球。

公孙敬声白了他一眼:“你见过几个曲裾长袍踢球的?该你了,快点!”

霍光转身用脚拿球。公孙敬声喊停。霍光不高兴:“你这是扰乱军心。”

“我怎么扰乱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公孙敬声不屑地撇嘴:“球踢的不怎么样,借口不少。”下巴一扬,“多少次分胜负?”

霍光算算他已经用掉一次机会:“十一次?”

公孙敬声点头:“这是你第二次了?”

“我不耍赖。”霍光意有所指,公孙敬声听出来了。公孙敬声不长记性不等于他傻。不过他也不生气,就霍光那球技,他让开球门,霍光也踢不进去。

霍光不这样认为,他眼神往左瞄,公孙敬声往左移动一下,他的脚沾到球的那一瞬间注意到了,不由得停顿一下往右踢,结果显而易见,踢飞了。

公孙敬声拿着球到球门前,“你猜我这次往哪儿踢?”

霍光不敢大开大合,弯腰,双手张开盯着他。

公孙敬声:“我往右踢。”

我信你个鬼!霍光往左移动,然后眼睁睁看着球从空荡荡的右边进去。

公孙敬声叹气:“小人之心了吧。”

霍光:“我也往右踢。”

公孙敬声点头,然后他往右边去,正好球打在他腿上弹了出去。霍光张口结舌,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公孙敬声:“这次往左,还是你的左边。”

霍光往右边看,公孙敬声伸出左腿,霍光连忙调整往左,然而球再一次从他右边滚进去。霍光气得双膝跪地:“你耍诈!”

“球场如战场,兵不厌诈。你太笨。”

霍光气得张了张口,无言以对,愤愤地爬起来捡球:“我也往你左边。”

公孙敬声往右移一点,看到霍光脚动了一下,他决定往左移:“我赌无论哪边你都踢不进去。”

霍光冷笑一声,朝右边打门,然后,然后球又飞了。

霍光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不可能!

这次没踢呲,公孙敬声也没有阻挡,为何还能飞出去。

公孙敬声把还在滚动的球捡过来:“以为人人都是我两只脚都可以轻松踢进去啊。”冲他一挑眉,“开始!”抬起右脚,势大力沉,打在霍光手上飞进去。

霍光懵了。

公孙敬声高兴地跳起来:“要是有蹴鞠比赛,我肯定拔得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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