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节(1 / 2)
『哟,被选为神体啊,这可是至高无上的光荣。』
若非听出他语气里的讽刺,帕西斯当下就会暴走:“安心地去吧,我会为你打造个好棺材。”天杖大吃一惊:『喂喂,你想动手?你疯了!即使你是神的附体,也不可能毁得了神圣器!』
“我不会毁灭你,只要封了你就行了。”
呼应充满杀意的低语,大气起了激烈的变化,群星俱隐,金轮月却爆射出数倍的光芒。晚睡的人们从窗口眺望这幕异象,担心是不是什么不祥之兆而惊恐不已。
笼罩星辰的云层形成巨大的漩涡形状,空间弯曲,因汹涌的能量而颤抖,从漩涡的中心激射出一道闪亮的光柱,将华丽的神圣器纳入其中。
『你还真打啊!』天杖发出挑毛了的怒吼,七彩的光芒仿佛合拢的花瓣包裹住银发青年,却在下一秒被膨胀的金光击溃,猛烈的冲击波射向四面八方,化作狂暴的飓风将空气翻腾得更加剧烈。
和暴涨的神力一样,帕西斯附近的气息异常张狂,眼中充满不顾一切的决心和玉石俱焚的狠厉。目睹这样一双眼,神圣器错愕:『你为什么这么拼命?你我又没深仇大恨。』
“你一回到肖恩师父身边,他一定会叫你解开他记忆的封印。”
『这样不好吗?你不想他认识你?』
帕西斯脸上充斥着矛盾和痛苦,他何尝不希望肖恩想起他们这些徒弟,但是一旦肖恩恢复记忆,可能就会为席恩求情,他不想让那个仇人解脱。
本来,就算肖恩想不起来,他也可以作为叫“索贝克”的同伴待在他身边,可是因为贺加斯的力量失控,他美好的生涯,又粉碎了。
伴随再度高涨的杀气,包围着天杖的光柱陡然大亮,上方却脱离了云层,只留下一个不断迸射出闪光的缺口。光柱飞快缩小,形成一个茧状的物体。而炽白的光茧外,缠绕着五颜六色的光丝,这是天杖奋力一击的前兆。
看出敌人还想挣扎,帕西斯当机立断地划破右腕的动脉,黄金溶液似的鲜血有自主意识般一圈圈缠绕住光茧,铿一声脆响,化为金色的锁链豁然收紧。与此同时,彩光全碎。帕西斯将另一只手按在光茧上,喝道:“封!”
丝丝黑气渗入不透明的内部,死灵魔法让天杖的意识强行安眠。做完最后的步骤,帕西斯也精疲力尽,连同光茧一起坠入底下的都市,砸出一个深坑。碎裂的冰凌片片飞起,混合着大量的石块和沙尘;远处的建筑物也在地震中摇摇欲坠,抖落了形同外壳的坚冰。
良久,轰鸣声才渐渐平息,天空重新放晴,星子放射出璀璨的光辉,中央的月轮却稍显黯淡。刃雾穿过废墟,找到了坑底的主人。
“帕西斯!”
银发青年靠着光茧缓缓爬起,全身的伤口因为神力而愈合,看到下仆,他若无其事地擦去嘴边的血渍,朝地面踉跄走去:“把这个坑冰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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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因为帕西斯自作聪明,肖恩解开记忆的封印又要延期了。
其实他不让师父恢复记忆,真没那么崇高。正如杨阳所言,再悲惨的往事,一千年也好放下了,是想瞒着师父搞鬼,继续借助维烈的手折磨仇人。
问题是,如果帕西斯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报仇雪恨,也是天公地道,但他和侵略者狼狈为奸,因私仇千年关押民族恩人,才是他后来众叛亲离的原因。
另外,他舌灿莲花,喜欢花言巧语欺骗人,但不擅长真正的布局和谋略,不算聪明人,更别说是个称职的王者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裂痕(完)
广袤而暗沉的森林里,熊熊燃烧的篝火切割出一个温暖的空间,橘色的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魔界宰相静静听完黑发少女的叙述,末了,叹了口气:“是吗……”
“告诉我,维烈,索贝克到底是我的什么人!”肖恩激动地喊道。杨阳说话时他就有几次想打断,好不容易忍到最后。
维烈犹豫,告诉肖恩帕西斯的身份倒无所谓,但是肖恩一旦追问详情,很多他不想透露的事情也很难瞒住。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你曾经经历了非常痛苦的往事,他不希望你想起来。”
肖恩咬紧牙齿。杨阳心下纳闷:可是维烈不是希望肖恩恢复记忆吗,特地将他托付给她。
她再次觉得,维烈根本不想让肖恩恢复记忆!
“可是……”肖恩用颤抖的手盖住脸,“维烈,我伤害了他!他一直这么关心我,他肯定是我认识,对我很重要的人!可是我想不起他,也没问清楚他索伊拉的事情,也许里面有什么误会,我恨死了只会逃避,不敢正视过去的自己!”
“不是你的错。”维烈微笑了一下,不知为何,这个笑容让杨阳打了个寒颤,“封印有两道,肖恩。”
“两道?”棕发青年一愣。察觉失言,魔界宰相顾左言他:“其中一道是冥王下的,我也是最近知道。”
撒谎!杨阳一眼就看出他言不由衷,内心疑惑更深。
肖恩更是震惊:“冥王?他是亡灵的主宰,他的力量对灵魂有绝对的镇压作用。”
“那肖恩不是永远想不起来了!?”昭霆反应最快,大叫,众人一片哗然。维烈含糊道:“不是的,封印也不是很强,肖恩努力想,应该会想起来的。”
他都失忆一千年了!杨阳等人面面相觑,有种恍然大悟的惊悚感。
杨阳尤其震惊,她早就觉得,再痛苦的记忆,这么多年也应该平淡,看开了,可是肖恩一点恢复记忆的迹象都没有,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算什么?魔族的拖延症吗?
维烈到底是怎么想的?纵容朋友也要有个限度吧。杨阳暗自嘀咕,还是不愿怀疑伙伴的用心,只是恼恨。
肖恩愣愣看着双手,分不出心中是松了口气还是惶恐不安。
“好了好了,现在问题是你们这个朋友。”维烈安慰地拍拍他,“他和我一样,也是为你好,不愿意你想起来痛苦。”肖恩抓住他的领口:“那至少告诉我他的名字,维烈!”
听他求得可怜,一方面也是帕西斯的名字透露无妨,维烈心一软:“你都叫他帕尔。”
“帕尔、帕尔……”专注地念着这个名字,肖恩的表情似哭似笑,“他是我的弟子。”
杨阳等人大吃一惊:“你的弟子!?”维烈惊讶,不禁担忧肖恩的记忆解开了,脸上流露出深深的不安。杨阳心中疑云又起。
她实在觉得维烈不太对劲。
“是,我只记得名字的弟子。”肖恩沮丧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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