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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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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城主蕾雪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政敌和中城军队退到了边境一带,可喜可贺,但是达尔邦内海的东城海军有不正常的集结现象,一旦他们也借着平乱之名登陆,顷刻间是一场更大的灾难,还不像希莉丝赶得走。如今东城城主罗兰·福斯已经正式向王室举起反叛的旗帜,他的野心,只怕是将整个艾斯嘉大陆踩在脚下。

虽然站在推翻魔族后裔的立场,南城愿意和东城合作,但不代表臣服。

梅迪如今内忧外患,必须保存实力。

军议会上,高阶祭司们态度激进,光复王已经授予徒弟纠正血统错误的神圣权力,她们就更加支持罗兰。而且根据消息,北城已经和东城结盟,南城自然不能落后。对此,蕾雪忧心忡忡,她不知道米利亚坦城主为何站在东城一边,德修普家族固然失去了正统性,但罗兰城主也居心叵测啊。一旦他推翻王家,立刻就会刀口对内。

散会后,蕾雪一言不发地整理文件,看向身旁的心上人。

另一位南城将领卡特坐在她的右手边,从头到尾没发言。这么敏感的时刻,原本他别说参加会议,被关进牢里都算好的。但因为他和蕾雪的特殊关系,高阶祭司们特别允许他坐在这里。

“你知道凯伊为什么会背叛吗?”对于这位曾经的同僚,蕾雪真心不敢置信。

“我不知道。”犹豫了一下,卡特摇头,其实他当然知道,只是实在没有想到。

对于南城的制度,性情平和的他抵触不大,而且梅莲可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无法接受,凯伊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对不起,卡特。”蕾雪心如刀割,梅莲可亲自率军平叛,有高阶祭司的施压,但她一样有责任,沉默就是不作为。

“蕾雪,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要坚强地走到底。”卡特不是没有微词,但他明白蕾雪是迫不得已。而且梅莲可是基于自我意志选择了中立的立场,他当然没有理由强出头。而希莉丝和蕾雪之间,无论是正统性还是私人情感,他都支持后者。

蕾雪心下稍慰,岔开话题:“西城退兵了,你认为消息属实吗?”

“从报告看应该属实。”卡特言简意赅,“可能一开始就是幌子。”蕾雪抿了抿唇,眉间浮起阴云。大军集结,对占领地的警备自不免疏忽,本来是造反的好时机,现在却……

“那群西匪也懂得用脑了。”

“据探子回报,贝姆特城主对这次出兵似乎并不热衷。但中西两城结盟的传言,恐怕确有其事。”

虽然诺因和贝姆特是秘密结盟,但东城的探子可是大肆活跃,宣扬王室亲魔族的立场,指认西城的宰相正是血魔和魔界宰相,而从种种迹象看,并非一定是谣言。

蕾雪闭了闭眼,温婉绝美的眉间浮起坚毅。

“如今西境已经不再是我们的盟友,群狼环伺,东城的罗兰城主也不怀好意,在他来捡便宜以前,我们必须平息这场叛乱,才有谈条件的资本。”

“你想做什么?”卡特听出言下之意,紧张。

“目前西部边防暂时没有危险,我想调动芙瑞尔。”

“临时调将,太危险了。你是想让我替换芙瑞尔吧?”卡特一脸不赞同,“可是,你知道,叛军的首脑是……”

蕾雪无颜以对地闭上眼:“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别无他法。戍边不能放松,圣殿骑士团——我们必须保留最后一点实力。索恩家的私兵还没动,会保护芙瑞尔。”

“我明白了。”顿了顿,卡特缓和语气,“你是对的。”

*******

威斯莱岭·西部边防——

命令部下将传令兵带下去休息,芙瑞尔·索恩捏着信纸,久久不语。见状,副官担心地问道:“阁下,叛乱的形势很严峻吗?”

“不,是调将令。”芙瑞尔表情平板,看不出喜怒,惟独语调泄露了一丝压抑的情绪。

“调将!?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西匪还没完全撤退啊!”

“不知道,上面的命令,我们只有服从。”芙瑞尔的回答更像说服自己,“费妮,这里就交给你了,卡特下午应该会到。”

“啊,是…等等,阁下!您不带支部队去么?”

“不用,我会先回家一趟。”

芙瑞尔起身走出军帐,披风在半空划过决绝的弧度。

*******

从装饰豪华却符合军用睡铺规格的床上坐起,冰宿拨了拨耳际的散发,放弃入睡,赤足走下地面。

身为东城的救世主,她不能衣衫不整地出去,整理好仪容,才打开门。

军队的规矩很严格,非值勤期间不得随意走动,但这些对圣贤者的后代无效。在护卫的簇拥下,她来到挂着锦旗的会议室门前,轻轻敲了两下。

已经是一等书记的她很清楚现在不是军议会时间,所以放心地敲门。

果然,一个悠扬醇厚的男性嗓音传了出来:“请进。”

东城城主坐在桌后,合上手里的魔法笔记,抬首朝她绽放出温情脉脉的笑意:“冰宿,这么晚还不睡?”

“抱歉,还不是很适应在船上睡觉。”

“这没什么好道歉的啊。”罗兰的笑容掺入无奈,指指身旁的椅子,“坐下吧,我帮你泡壶安神茶。”

沁人的香气在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弥漫开来,舒缓心神的淡雅。

“再一天就能靠岸了,辛苦你多忍一个晚上。”

“赶得上吗?”

“呵呵,赶得上,我还担心太快了。”罗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凯伊烧掉了莫尔斯港,此举有点出乎我意料。他是个阴毒狠辣的男人,也足够隐忍,可惜了。”

冰宿两手托着颊:“可惜你还不是要干掉他。如果你师父在,就会对你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吧。”

“师父的话不能尽听。”罗兰扶了扶额,“对了,你提醒了我,这段时间我没监督他,他搞不好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冰宿咋舌:“你到底是他徒弟还是保姆啊?”

“我从来不想当任何人的保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罗兰更加头痛,为了帕西斯的面子,他不好说,其实他一直觉得师父的神智不是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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