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嘉禾一时黯然,她终于为哥哥的死找到了线索,可却什么都做不了。
兴许是觉察到她的低落,李思归语声温和了些,“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嘉禾心头一暖,可却还是婉拒了,“这本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再把你牵扯进来。”
昏暗的马车中,李思归几不可闻地笑了笑,嘉禾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握着李思归的胳膊这么久,心道:萧嘉禾啊萧嘉禾,男女授受不亲!
嘉禾对李思归倒是并无男女之念,她可是没忘,自己和李翃的情谊,而李思归也是有妻子的。只是自己在那般困境之中,若是没有李思归,不知现下自己将处在如何不堪的境地,她还是怀着感激之情,“谢谢你。”
马车停在崔府后门,李思归扶了嘉禾下来,嘉禾脱下身上衣衫想还给他,抬起头来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他脖子上可疑的印记,似咬似吮,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自己似乎……
嘉禾脸上一热,有些语无伦次,将衣衫塞进他怀中,“我……我先走了。”
李思归看着她进了府,这才离开。
而另一边,嘉禾脑子里却不住乱想,只觉得下次恐怕没有脸面再见李思归了,怪不得那个云姨那般调侃二人,她早前在云姨宅院中时,不敢直视于他,到了马车里又昏暗看不真切,这才后知后觉。
嘉禾来到自己院子里,静悄悄一片,让她有些生疑,推开门去,只见房中崔氏坐在桌前,其余人跪倒一片。
嘉禾自知有错,“舅母……”
崔氏吩咐道:“你们先去外面跪着,把门关上。”
崔氏一向温婉亲切,如今严厉起来,其余人也十分忌惮,连忙出了门。
崔氏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说出的话却让嘉禾有些哭笑不得,“睿王准备何时来提亲?”
嘉禾忙道:“舅母,不是您想的那样。”也怪不得崔氏多想,如今她身上穿的明显不是府里置办的衣衫,长发披散肩头,还带着湿气,任谁都会以为她是去和李翃私会,情难自制之下越了矩。
果然崔氏脸色一沉,“怎么,他难道不想负责!”
嘉禾生怕崔氏恼怒之下,让人去找李翃,到时候横生波折,安抚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有些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可无论嘉禾怎么说,崔氏都当此事是她在有意遮掩,维护李翃,心头还是不安,“可你若是有了身孕,到时该怎么办?”
嘉禾无奈,“舅母,我们真的没有……”
崔氏道:“还好今日你舅舅不在,不然此刻怕是已经坐不住,要让陛下赐婚去了!”
嘉禾道:“舅母可千万莫要告诉舅舅,嘉禾保证日后定不会再胡闹了!”
崔氏还是道:“既然睿王对你有意,那想必这婚事他也绝对不会拒绝,若是他真的拒绝了,你也不用害怕,舅母自会帮你再找个更好的!”
崔氏无子女,对她确实如待亲生女儿一般,嘉禾搂着崔氏胳膊,“谢谢舅母,只是我院子里这些人,舅母能不能饶了她们,都是我不好,实在不该连累了旁人。”
崔氏无奈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允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有人喜欢男主么。
第9章 报仇
恒安王府书房,苏荷端了参汤进来,李思归似乎在低头作画,全神贯注,竟未曾留意有人靠近。
难得有这样静谧的时刻,苏荷心底一暖,温声道:“主上……”
李思归手中画笔一顿,而后将那幅画遮住,匆忙一瞥,苏荷只看得见那画上一角,似乎是女子的裙裾。
李思归抬眸看她一眼,冷了脸色,“若是没什么旁的事,不必过来。”
苏荷有些难堪,“我只是想给主上送些补汤。”
“这些事自有下人去做,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
苏荷在心底自嘲一笑,自己该做的事,就是做一个有名无实的恒安王妃罢了。
李思归连看也不再看她一眼,只差送客二字。
苏荷将参汤放在桌上,默默退了出去,她不是没有看到李思归脖子上的痕迹,他用心去画的美人图,她一直以为他是无心的,原来自己竟是错了。
她还记得大婚那日,没有宾朋,整个王府中冷冷清清,她独自坐在喜房中,等着他过来。
他确实来了,只是身上着的却并非是大红喜服,素白的衣衫将整个人衬的愈发凉薄,他身后跟着一名下属,那人手中端着一壶酒。
李思归坐在桌前,一言不发,久到终是她自己将盖头除去,他声音冷淡,“高皇后允诺了你什么?”
苏荷心头一惊,“妾身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李思归冷笑一声,“眼前你还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饮了这杯鸩酒,本王自会找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来替代你,要么为本王做事,到时候高皇后嘱托给你什么,你便一一禀报给本王。”
苏荷为人棋子,又哪里有选择的余地,她心里清楚,即便仍旧为高皇后做事,待她除去李思归那日,恐怕便也是自己的死期了。
早在她认他为新主的那日,她便应该明白自己不该有奢望。
人人皆道恒安王病弱,不近女色,他连逢场作戏的机会都不曾给她。
魏延走进来,禀报道:“函阳真人已经进宫了。”
李思归并无喜色,又听魏延问道:“只是属下不明白,为何要让高家来举荐函阳真人?”
李思归道:“皇帝沉迷丹药,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高家亦有过,必然不会在这件事上再兴风作浪,怕是比旁人更希望息事宁人。”
魏延道:“主上这招真正高明,先是让妘贵人等人向皇帝提起长生不老之术,皇帝如今只一心修道,而远了后宫,倒是让高后也放松警惕。可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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