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目-入京安身(1 / 2)
再次日,他二人分乘两辆马车入京。及至钟府,已出齐衰三月之期,故而除了钟昱的亲儿新妇,众人并不再挂孝守制。
因此阖府上下但见一个素服的小妇人,身穿淡藕荷色的小袄,下身着水色的裙,头上簪着素银钗,身后跟着乳母几人,袅袅婷婷地进了内院。
钟家众人皆道,这就是颖州二郎的未亡人、自家小郎君的生母徐氏了。怪不得当初二郎急三火四地娶她过门,真个是一段风流,可怜年少懵懂间竟守节了。
谁又知道她只是两日前,还在他们郎君身下婉转承欢,媚眼如丝,声若莺啼,体若杨柳。那才是真正的一段风流,春心不亡呢。
入得后院,先拜见当家主母嫂子赵氏。诚如钟旻所言,她确然是个贤良的淑媛,礼仪周到,无处不雅,只是面带病容。一见徐浣,立刻起身扶住,把手嘘寒问暖。
“妹子一路辛劳了。当日我还同你哥哥说,因着我娘家有事,实在没得空道贺你新婚,多有不妥。如今终得相见,果然是我见犹怜的美人。怎奈二郎他……”
话到此处,无论真心假意,总要撒两滴眼泪才是尽了礼数哀思。于是她妯娌并众侍女齐齐抽出帕子擦了一会儿眼睛,这才继续闲话问好。
“妹子只管住下,我正盼着你们来呢。一来是我这里缺少说话的人,你来了只管与我作伴。二来我这身子也不经事,里里外外打点起来真是吃力。郎君也嘱咐说,不少买卖本就是二郎先前替你经营的。七娘安顿好了,倒不如接过来,免得真是年纪轻轻守在家里看孩子,也是无聊。”
既有这话,徐浣也渐渐将钟家那二兄弟丢在脑后,重新捡起来账本货单来。小的儿子已经算是赵氏亲子,并轮不到她多操心。大的按照钟旻的安排,托词身体不好,算了卦说须得避世静养到开蒙读书,安排送往了山中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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