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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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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琴低声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

长孙愉愉闻言朝陈一琴笑了笑,“陈姑娘,那边儿梅花开得正好,还请你去帮我挑一支好么?”

陈一琴不知长孙愉愉为何突然来上这么一句,但在扫到孔重阳之后就明白她们是有话私下要说,于是点头应了避了开去。

等陈一琴下了台阶,长孙愉愉才对着孔重阳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找你能有什么事儿?我是以为这儿没人才进来的。”孔重阳扬眉道。

“你还真是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你年纪轻轻难道眼神就不好使了,非要走进来才发现我在?”长孙愉愉道,“我就如此不起眼么?”

这话怼得孔重阳没话说了。

“想找我打听消息是不是?”长孙愉愉又问道。

孔重阳有些恼羞地道:“你爱说不说。”

“既然你爱听不听,那我还非要说了。”长孙愉愉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你爹是得去职了,恋栈不去只会让皇上不喜。不过我跟你透个底儿,这次皇上针对的却不是你爹。你爹素有令名,皇上也不是识人不清。只不过,你爹如今越发地亲近韦相公,你自己想想,皇上能放心大学士和大冢宰成了一条心么?”

孔重阳听得放沉了脸,良久都没说话。

第21章

长孙愉愉也没再搭理孔重阳,转身出了门径直往方子仪等人处说话去了。然她对陈一琴说的话只是想支使她离开而已,不曾想她还真的去那边儿的梅林里认认真真地挑了一支红梅。

“县主。”陈一琴在长孙愉愉身后不远处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她觉得有些难堪。其他人看她的眼光都好似她在谄媚长孙愉愉似的,但她家教使然,答应了别人的事儿一定要做到,所以真去选了花。

长孙愉愉一回头就看到了手里拿着一支红梅的陈一琴,心忖这姑娘还真是实诚人呐。

“阿琴,你这支红梅选得真好,枝干遒劲而向上,梅花也疏落有致,这一支若是插在花觚里定然分外精神。”长孙愉愉笑着从陈一琴的手里接过了那支红梅,真诚地道,“多谢你。”

陈一琴先是被“阿琴”两个字给吓到了,她不明白自己就是去摘了一支梅花,怎么关系一下就跟华宁县主这么近了?

但吓归吓,话却还是得答的,“不客气”,陈一琴低头道,连她自己心里都说不出为啥会觉得雀跃,好似被长孙愉愉肯定她就特别欢喜。而且她还叫了她小字了呢,陈一琴的唇角忍不住地翘了起来。

长孙丹冷眼瞧着陈一琴,觉得这又是个睁眼瞎,也只配给长孙愉愉提鞋,被她指使得团团转还感恩戴德呢。

不过没了一个陈一琴倒是无所谓,韦嬛如却是到了她们咏荷社呢。

说起韦嬛如,曹操这就到了。

乐平公主是知道长孙愉愉和韦嬛如如何结下心结的,也有心为这对姐妹花解开这扣子,所以今次把二人都请了来。

然而乐平公主根本就不知道,长孙愉愉今日来却不是为了韦嬛如,而是为了孔重阳。说实话孔重阳这姑娘长孙愉愉是愿意交往的,结果孔重阳眼高于顶反而看不上她这娇滴滴又霸道的县主,因着和长孙丹那边有点儿转折的亲戚关系,就跟长孙丹那拨人一起玩耍了。

长孙丹弄走了韦嬛如,长孙愉愉怎么也得以其人之道攻其人之身方能泄恨。恰好孔尚书出了事儿,岂不是老天都在帮她?

长孙愉愉也是从晋阳公主处听得的,皇帝很舍不得孔廷秀这位尚书,但大学士和大冢宰的确不能一条心,权衡之后皇帝还是舍弃了孔廷秀。据她娘猜测,孔廷秀是一定会起复的,长孙愉愉也这么认为。所以孔重阳这儿还是值得埋一条线的。

哪怕以后不能在一起玩儿,对长孙愉愉来说做这点儿事也不算什么损失。

至于韦嬛如……

当韦嬛如有些怯怯地走到长孙愉愉面前时,长孙愉愉在她开口之前就冲她展颜一笑道:“韦姐姐。”

韦姐姐,可就不是嬛如姐姐了。

韦嬛如愣了愣,没想到长孙愉愉的态度如此好。

“韦姐姐,上次的事是我太小题大做了,回家后还被我娘狠狠地训了一顿,实在是抱歉了。”长孙愉愉不好意思地道。

谁也没想到长孙愉愉会先道歉,可是惊呆了一群人,连韦嬛如也呆了了。

长孙愉愉不是脾气变了,只是人长大了些,做事儿的风格就更委婉了。她若是跟韦嬛如闹得那么僵,岂不是便宜了长孙丹?

虽然心里腻烦死韦嬛如了,但长孙愉愉还是得礼貌相待。

韦嬛如忙地摇头,“不是,我也有错。愉愉,咱们以后还能好好的么?”

长孙愉愉笑了起来,朝长孙丹也招了招手,“丹姐姐,你能否过来一下?”

长孙丹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长孙愉愉这样叫她的时候,通常都没什么好事。

长孙愉愉一手拉起长孙丹,一手拉起韦嬛如,三人围成了一个圈,只听她道:“上回韦姐姐说她之所以那样是为了我二人好。丹姐姐,你说咱们嫡亲的堂姐妹却还要个外人来说和,是不是也太过意不去了?今日恰好在乐平姐姐府上,不如就由她做个鉴证,咱们三个人都好好儿的好么?别再叫其他人笑话了。”

长孙丹被长孙愉愉的做派给恶心得够呛。她先是扮出可怜相,如今又首先出来言和,真真是什么好事儿都被她给占了。

许嘉乐却率先欢呼道:“哇,太好了。嬛如姐姐,你看我就说愉愉不会怪你的,毕竟你们好了那么多年。现在可是皆大欢喜了呢。”

然而这皆大欢喜也只能骗骗不知底细的人,以及许嘉乐这种就愿意相信的人。

而眼前这三个手拉手的人却是彼此熟知的。

韦嬛如先才还为长孙愉愉的态度温和而高兴,可现在却笑不出来了。若是长孙愉愉不理她甚至骂她,这都说明一切还有得挽回,但此时长孙愉愉笑得如此灿烂,韦嬛如却没底儿了,只能殷殷期盼是自己想多了。

长孙丹却是素来知道长孙愉愉的底细的,你看她对曾母多恭敬,然则其实呢,她心里怕是恨毒了自己祖母的。长孙丹不喜欢长孙愉愉就是为了这一点儿,不孝。

哪怕她祖母的确曾经做错了事儿,那又如何呢?她是孙女儿就该受着,还该为长者讳,偏晋阳公主却恨不能天下人都知道长孙家祖母的错事儿。连带着她们这些人在背后也被人所诟病。

说不得长孙丹还是很了解长孙愉愉的,此刻她笑得越灿烂就说明她心里越介意。

不明所以的乐平见自己这个和事佬做得如此成功,也是高兴极了。她笑着对长孙愉愉道:“可是好了呢,我看那些人背后编排你的话都不值得信,你却是个极明事理的好姑娘。”

长孙愉愉轻轻一笑,又微微叹道:“有时候也不知道明事理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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