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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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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鹂低落道:“三哥向来不喜爱我,也怪我性子不讨喜……”

“娘子何须自谦,谁人不知娘子生得美貌,性情又柔婉良善,更是大王的救命恩人,莫要因小人三言两语贬低了自己。”

薛凌被骂了一通,气得面色涨红。“薛鹂!”

侍卫又猛地踢了他一脚。“叫嚷什么?”

她摆摆手,屏退了侍卫,而后才冷笑一声,说道:“早听闻你擅自离家前去从军,还当你战死沙场了。”

她上下扫了薛凌一眼,轻蔑道:“竟只是一个区区的什长,连乡野草夫都不如,当真是丢尽了薛氏的颜面,叔父若知晓,怕不是会将你送去喂狗……”

薛凌被她刻薄到说不出话,气得紧攥双拳,恼怒道:“你懂什么,我是想靠自己建功立业!”

薛鹂嗤笑一声,讥讽道:“那你来寻我做什么,想要我在义父面前替你美言两句,提携你做个队主不成?”

她说完后,薛凌果真愣了一下,似是在犹豫可行性。

薛鹂不留情面地嘲笑:“凭你的才智还想建功立业,离了士族的名头,你与庶人何异,怕是连庶人都不如。”

此话终于激怒了薛凌,他气得跳下马车,口无遮拦地大骂她:“什么神女,分明是祸水,妖女!”

很快便有人捂了他的嘴将他拖走,薛鹂听到哀嚎声,想起被薛凌欺辱的种种过往,心中更觉得爽快。

由于薛鹂这行人中不少是随军的女眷与医者,兵马不宜太快,时日久了便与前后的兵马拉开了一段距离。

到了夜间,忽有敌军前来围困,他们这行人也被围住,好在与其他兵马相距不远,很快便能等到援军相助。

只是一小拨凑运气的敌军,对他们不足以构成威胁,薛鹂见没什么紧要的,便安心待在马车上等着赵郢带援军赶来。

偏偏薛凌慌忙地拽她下了马车,反而比她还要焦急许多,不由分说地推她上马,催促道:“你这神女的名声传出去,定会有人想要前来争夺,我带人护送你先走。”

薛鹂心中觉着不安稳,尤其信不过薛凌,挣扎着要从马上下去,薛凌索性翻身上马与她同乘,气急道:“你发什么疯!我这是在救你!”

“可笑。”

薛凌似是被她激怒了,扬起马鞭驾马飞奔,领着一队人强行带她离开此处。

围困他们的兵马不多,薛鹂被护送出去后,薛凌颇为得意,说道:“妇人之仁,只会原地等死,哪里懂得趁势而为……”

前路一片漆黑,薛鹂心中实在不安,若遇上袭兵他们可算是遭了。

她并未理会薛凌的讥讽,间隔不远,她只盼快些与赵郢的人相遇。

然而突然之间,黑夜中响起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不等兵卫们反应过来,他们已被人重重包围,刀戟在黑夜中闪着寒冷的锋芒。

薛鹂浑身紧绷,死死地攥紧拳头,紧接着缓慢而咬牙切齿地说道:“薛凌,我真该杀了你。”

她要被这混账害死了!

夏侯信从军营中走出,俯身打量被押来的女子,只见对方发髻凌乱,却难掩绝世的容颜,他立刻狂笑不止:“好啊!真是好啊!竟会是你?”

他钳住薛鹂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她来。

“脸色好生难看……”夏侯信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新月。“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命中有缘……不过也要谢谢你那蠢货堂兄,他若晚一步带你走,赵郢的人可就到了。”

薛鹂面色苍白,轻声道:“在此处能与郎君相见,自然也算是缘分。”

夏侯信轻笑一声,说道:“不止是与我有缘……还有一人与你更是关系匪浅,知晓你成了钧山王父子争夺的祥瑞,他可是整整一日水米不进呢……”

“一介妖人胡言乱语,郎君说笑了。”

夏侯信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究竟何处好,让魏玠与梁晏都对你念念不忘,如今连这父子二人都将你视做宝贝……叫我也想试上一试了。”

薛鹂面色恭顺,低声道:“敢问郎君,我堂兄身在何处?”

“你还有闲心关心他的死活?”

她面露戚然,说道:“堂兄与我感情甚笃,还请郎君放他一马,切勿为难他……”

“那便看你听不听话了。”夏侯信冷哼一声,一把将她提起来丢给侍女。

“送到我屋子里,先扒干净拴起来,切莫让她跑了。”

第63章

侍者拖走薛鹂的动作称得上是粗鲁,她被拽得险些摔倒在地,进了屋子后立刻有侍女作势要扒了她的衣物。

饶是薛鹂性子坚忍,也受不得这样的委屈,她好歹也是世家女,虽比不得名门望族,却也从未受过这等屈辱之事。

起初她还耐着性子与侍女好生说话,想与夏侯信周旋一番,然而对方却变本加厉地上前扯她的衣带,挣扎之间险些划伤了她的脸。

薛鹂气愤至极,反身抽了对方一耳光。“放肆!”

侍者顾忌到她的身份不敢还手,又实在心中有气,见她挣扎着不肯安分,命人将用来栓罪犯的锁链拿来,几下便将她的手脚桎梏在了床榻旁的柱子上,又怕薛鹂记恨,回头找他们算账,动手的时候还蒙上了她的眼睛。

薛鹂气得要发疯,只能任由她们扒了自己的衣裳,好在冬日里她裹了一层又一层,不等衣裳被扒干净,便有人将他们唤了出去。

薛鹂被蒙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冷得禁不住发抖。门开后,有凉风吹进来,她缩了缩身子,而后听到了脚步声,再然后,是门被扣上的轻响。

室内忽然静了下来,她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对方站在那处静静地注视她。

薛鹂被一股巨大的无助感包围了,她知道今日种种少不了一句自作自受,可偏偏她还是觉得委屈,又累又害怕,甚至有几分后悔当日对魏玠做的太绝情,她很想阿娘,想魏蕴,甚至也想梁晏。

然而无论多害怕,她现在都只有自己,饶是被夏侯信占有不会毁了她的名声,也会是她难以释怀的屈辱。梁晏也好赵郢也罢,都是她甘愿要嫁的人,可她不愿意屈身夏侯信。

薛鹂咬了咬牙,强压下语气中的颤抖,说道:“郎君要想清楚了,切莫为了一时之快坏了自己的大事。且不说我如今与钧山王是什么干系,便是我与平远侯世子的婚约也尚未解除,郎君日后若是还要与人共事,何必为了我自毁名声,若拿我去做交易岂不更为值当。我也只是被逼无奈委身逆贼,真心喜欢的也仅有梁晏一人,还请郎君高抬贵手,放了我这一次,日后我定会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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