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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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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人眼热,触之可及的辛子伯财产,让他们如何能甘心,辛家姑姑便道:“兄长是我们辛家供养出来的,他死后,财产理应充公!你不去他家行,但你家的东西得让我们拿走。”

辛离离震惊,当真是不要脸哦!

她的小宇宙要燃烧了!

小嘴叭叭回呛了回去:“那姑姑死后,你家的财产不留给表弟表妹,也充公分给离离吗?”

“你这小儿,这如何能一样!”

辛离离也不看她,做主的人是辛子叔,她盯着辛子叔半分不让,一口定音道:“叔父要想索要我父亲的财产,便让族长亲自前来,既然要充公,总要所有辛家人都在才行!”

在辛子叔变幻的神色下,她又添了把火:“离离不愿父亲死后也不得安宁,待父亲七日回魂时,在他的见证下,叔父再来!”

辛子叔看看辛离离,又看看旁边的袁依婉和群情激愤的村民,知道今日无法带辛离离走,东西也摸不着,只能给了辛离离一个恶毒的眼神,随即领着辛家三位姑姑走了。

他们刚走出几百米,妖风袭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迎头落下,辛家附近响起纷乱地脚步来,“哎呦,青天白日怎么突的就下雨了,快快回家。”

辛离离看着远处抱头躲雨的辛家人,心里止不住快意,该,该,该,浇死你们。

一低头,同一双澄亮的眸子对上,她心肝颤了一下,咧开小嘴装傻充愣,“嘿嘿。”

司马佑安久久注视着她,心中思索,人品是何意?

作者有话说:

注:豚、貉子、鼠辈,都是骂人的话,小仙女们不能学!

第四章 治世羊皮纸

密密麻麻的雨丝穿过窗棱间隙打湿了屋内的木质地板,辛离离环顾一圈,小木屋里简陋的很,一间厨房、一间客厅、一间卧室,其中卧室里用一扇清屏隔出床榻和书房,客厅里则凌乱不堪,案几坐垫歪歪扭扭,都是辛家人欲强抢时弄乱的。

她现在就站在卧室门外,屋里司马佑安和一些乡亲正在帮忙为辛子伯整理遗容。

待一切收拾妥当,三日内便会大殓,停棺七日的说法,不过是为了逼辛子叔他们离去,父亲还是早日入土为安的好。

卧室门打开,她突的紧张起来,袁依婉搂住她,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之后的一切恍如昨日重现,她被换上麻衣,白色的布条绑住头发,一步一个脚印踉跄地在泥地里往前走,无论摔了多少跤,她都没有哭出声来。

她现在是他的女儿,理应为其扶棺,这都是她应该做的。

下葬、立碑、磕头,周围的吵嚷好似传不进辛离离的耳中,她跪在辛子伯和袁依彤的墓前,看着并排放在一起的墓碑,拿袖子小心将上面的灰尘擦去。

这一对苦命鸳鸯,愿来世能幸福的在一起。

她弯腰恭恭敬敬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磕最后一个头时,俯身在地,两行清泪滑落慢慢浸入泥土之中,无声泪流。

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不然她怎么会穿越到和她同名同姓的辛离离身体中,纵使这是一本书,可世界自行运转,所经历的一切都那样真实。

真实到忍不住泪意汹涌,可能这就是她辛离离的命,所以书里书外两个世界,她皆痛失双亲。

现代爸妈在她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出车祸抢救失败去世了,当时她浑浑噩噩根本不太能理解双亲都去了意味着什么。

她成了孤儿。

同学们直白跟她说她爸妈死了,还有人嬉笑她没爸没妈;老师们怜惜的看她;家里亲戚甚至不在她面前提到她爸妈,她不敢在他们面前哭,每天快乐的笑着,被他们说傻人有傻福,可只有自己知道每晚在被窝里无声哭得多痛苦。

但她又比小辛离离幸运,爸妈死后,她的一众阿姨和叔叔,都争抢着要收养她,根本没出现踢皮球的情况,最后小姨胜出,她自此被小姨当做亲闺女一样养着长大。

可她早死的爸妈,却再也不能为她考上一所重点大学而开心,为她学会了爸爸的祖传手艺而自豪,再也不会抱着她对她说:“姑娘,吹个蜡烛,又大一岁了。”

喉咙里控制不住的发出小兽般呜咽的哭声,她身子一颤一颤的,被袁依婉抱在怀里,她温柔的对她道:“离离,哭罢。”

泪珠不断向下砸去,她那令人绞心断肠的哭声,将周围的人都感染的湿了眼眶。

待她哭够了之后,用小手胡乱抹了把脸,像以往做过无数次那般,对袁依婉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哽咽说:“从母,离离没事。”

小小的孩子,下巴尖上还缀着泪珠,眼里水汪汪的,神情哀切,却偏要装作没事人一般,她以为她的笑容很好看吗,明明让人看得难受死了。

袁依婉伸手为她擦脸,俯身亲在她鼻尖上,“离离,不想笑,我们便不笑了,日后便跟着从母,从母会拿你当亲儿的,好不好?”

辛离离眼圈里泪花打转,小姨的身影和面前的袁依婉重叠在一起,于是重重点头道:“好。”

司马佑安静静站在她们两个身旁,垂眸半晌后,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进林子中摘了些带有柔韧性的草,不一会儿,一大一小两个草帽便编好了。

翠绿的上面还带着露珠的草帽被扣在了辛离离头顶,而袁依婉那顶,她说什么也不戴,反手放在了司马佑安头上,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众人开始往家赶。

袁依婉一手拉着辛离离,一手拉着司马佑安,用无比郑重的语气道:“日后便我们三个生活在一起了,我定会尽所能去照料你们。”

辛离离扑到她怀里,正确说法是扑在她大腿上,感动地抽了抽鼻子,侧头一看,正对上司马佑安冷漠的眼珠子,被冻得缩了一下,将脸埋地更深了。

反派头上戴绿帽……糟糕,她不能正视小反派了。

翘起的嘴角还没咧到最大,想到自己头上也有一顶,笑容逐渐凝固,当真是五十步笑百步,谁比谁能强,哎。

等回了家里,袁依婉说什么也要留帮忙的乡亲们吃顿饭,这年头家家都不容易,乡亲们也不好意思占孤儿寡母的口粮,便有的拎条鱼、有的带点扇贝和虾,都是自家打的,不花钱。

大家凑在一起吃了顿,袁依婉再三感谢,又将自己和司马佑安的来历再次讲了一遍,没说司马佑安是她寻亲路上捡来的,只一口一个我们娘俩,光明正大将司马佑安的身份给坐实了。

大家散去后,寂寞重新笼罩这个小院,袁依婉在前面收拾东西,让两个孩子待在屋里不要乱动,坐在床榻上的辛离离便和司马佑安相对无言。

半晌,司马佑安动了,他打开辛子伯亲自题字作诗的屏风,径直朝对面的书房走去,十分规矩地跪坐在屋中众多竹简前,一抬头便能看见辛离离。

将竹简分门别类整理,而后手里拿着棉布打开擦拭,动作不快不慢,十分赏心悦目,不一会儿的功夫身旁就堆砌了比他还高的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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