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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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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看看我家孩子,你躲什么?”另一个穿着红衣的妇人扯着自家孩子的耳朵,将他往袁依婉面前带,“看看,这脸,看看!这上面这么大一个鱼尾巴印,劲儿再大点,我家孩子都得聋了!还有这腿,他叫着说自己腿要断了。”

小渔村往日除了打鱼卖鱼,日子平静极了,辛家的事情已经作为村里的谈资说了好一阵子,如今又有热闹看,家家户户都走了出来,一看三个孩子狼狈的模样纷纷小声谈论起来。

兴许是有人围观,除了恨不得钻地里的三个孩子,他们的母亲可是气焰嚣张了起来。

李氏身材同自家儿子一般,胖硕的能抵两个袁依婉,她道:“离离她从母,我看你们孤儿寡母日子过得不容易,也算是关照你了,有需要浆洗的活全介绍给你,你就这样报答我?让你家离离咬我家儿子,我跟你说,你要是不赔礼道歉到让我们满意,这事没完!”

袁依婉的浆洗活计确实是李氏给的,但李氏根本没有介绍她,只是将她的活分给了袁依婉,她再从中抽成,却只给袁依婉最低廉的钱,所谓恩情,也是夹杂着心机和成算的。

之前是想着先有个活做养孩子就好,袁依婉看破不说破,可如今她们找上门来,她却是不打算息事宁人,在辛离离想要跳出去时,摸了摸她的头。

笑着对三位母亲道:“三位嫂子想让我们离离道什么歉?”

李氏她们只觉得这俏生生的小寡妇身上气势突然就变了,虽然是笑着说话,但总感觉身上毛毛的,仿佛她的笑容下藏着什么。

被踢到祖孙根的母亲是这三人里面,最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压下刚才不由自主生出的害怕情绪,当即就道:“我看光嘴上道歉不行,赔钱!我们要带着孩子去看医者!”

“对赔钱!家里藏书那么多,随便拿出一本就够了!瞧瞧把我家孩子打成什么样了?”

“我看该打。”突然插入的一句话,让众人都静了静。

袁依婉看着诧异又震惊的三位妇人,又重复了一遍:“我看该打,打得还轻了。”

李氏三人齐齐道:“你说什么?”

“三位嫂子不来寻我,我也是要去拜访的,离离纵使不是我亲骨血,但她叫我一声从母,没道理孩子受了欺负,我却要忍气吞声。”

袁依婉拉着辛离离往前走了一步,走到李氏儿子身旁,指着她胳膊腿上的红肿伤痕道:“这些,都是嫂子的儿子打离离留下的。”

个人只比袁依婉膝盖高出一点的小女郎,瘦削的骨头棒上密布红痕,这么会儿功夫,红痕高胀,肿得孩子的身子都没法看了,尤其她站在李氏儿子身旁,跟比她高大出三圈的壮硕小子相比,更显得她可怜,众人的心一下就偏了。

辛离离芯子里可是大人了,趁热打铁,使劲挤金豆豆,仰着头冲袁依婉道:“从母,离离怕,他们凶。”

小女郎软软糯糯,好不可爱,再看另外三个小子,村里人嫌狗憎的,她动手打人?她都不够那三个孩子一人一拳头的,村里的人看李氏他们的目光不对了。

李氏高声嚷道:“凭得装蒜,就是你家先动手打的人,村里孩子可都看见了!”

袁依婉平静的看着李氏他们,说:“我没否认,离离是打人了,我还嫌她动手不够狠,就该将你儿子的耳朵咬下来!”

说着,她不顾李氏愤怒到喷火的目光,对上另一妇人的眼,“我还嫌她下脚留情,就应将你儿子的子孙根踢断。”

最后轮到那红衣妇人身上,道:“她力气忒小,只让鱼尾巴扇了你儿的脸又怎够!腿断了?我瞧着还好好在他身上,就该断了才是。”

“你们三家的好儿郎,拦路抢劫,轻则辱骂,重则动手,村里不少孩子都受过欺负。今日又盯上了离离,跟离离五岁女郎说三道四,编排离离父亲是位废物,她父亲尚且在世时,难道没有帮村里孩子启蒙吗?不说远的,这些儿郎的名字可都是他教的。

他是废物,尔等又算什么?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之辈!”

“我,我们……”李氏她们被袁依婉一连串的说辞都砸蒙了。

可袁依婉显然不想简单放过她们,没人知道她看着司马佑安背着辛离离回来时的心情,那是差点失去姐姐唯一子嗣的惶恐和后怕。

她不光与三位妇人挨个对视,也没放过动手的三个熊孩子,她背脊挺直的宛如一柄嗜血的宝剑,空气中都是她恼怒的嗡鸣,“尔等更甚至让她从他们□□钻过去!威胁她我会丢弃她,你们又是何人,凭得欺负我家离离!?”

“我家离离不过一幼女,日后又将如何出嫁!?故此你们今日不找过来,我亦要去找你们讨个说法!他们作恶再先,离离自保在后,你们凭得有脸还寻我们!真真是豚鼠一窝!”

她声音掷地有声,简单明了将事情道之,问她家离离为何下手那般重之前,先问问你家孩子都干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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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风评惨被害

李氏三人也知道自己孩子是什么德行,更不用说她们是故意来找茬的,当下一口否认,掐着腰不依不饶让袁依婉赔钱!

而后就听人群中有人问自家儿郎,“他们当真抢过你们东西?”

有稍大点的孩子,看大人们都在,有了底气回答道:“每日他们都会拦我们,但不一定是谁,要是不给他们东西,就得挨顿打。”

有一个说话,就有另一个敢出声:“今天他们确实欺负辛家女郎了,我们都看见了。”

“在辛家女郎之前,三郎便已经被抢了,早上哭哭啼啼回来的,问他就知道。”

“对,我们都能证!”

围观的大人们脸色纷纷变了,谁成想出来看个热闹,能看到自己身上,纷纷抓着自己孩子询问有没有被打过、被抢过。

其中瘦小的三郎被他母亲抱着哭得最凶,抽抽噎噎说三人组平日是怎么欺辱他的,三郎母亲当即气得一只手抱人,另一只手就要打人,被大家赶忙拦住,“嫂子,嫂子你先消气,这还是在辛家门前呢。”

三郎母亲颠了下儿子,指着李氏她们几人道:“给我等着。”

袁依婉见证一场闹剧,眼神愈发冰冷还带着三分嘲弄,她对李氏道:“嫂子之前说给某浆洗活计,此恩情某不敢要,片刻后便将衣裳还予嫂子,这几日的工钱便也不要了,某家离离和大郎正是塑造性格的关键时刻,某不欲让他们学习嫂子家的为人处世之道,至于钱,某还没找嫂子要呢。”

找袁依婉茬和乡亲们指指点点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李氏心虚,“哎,哎,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袁依婉高髻上的步摇轻轻晃动,晃出灼人之光,“上梁不正下梁歪,尔等人家,某不屑与之为伍,日后也自会管束儿郎,望三位嫂子好自为之。”

三位妇人被说的面红耳赤,袁依婉嘴里没一个脏字,偏偏将她们定在了耻辱柱上,再加上村里人的目光,就如同被扒光了衣裳扔雪地里。

愤怒至极便也只能拿手里的孩子撒气,巴掌不断落在三个孩子身上:“说,你们是不是真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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