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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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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一共十三个小道长,有两个襁褓中的婴儿,三个如无辛那般大说话都不利索的娃,能出门的只有八人。

无甲无丑要两人一组,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四人一组都嫌少,但偏偏时间紧,要去的地方也多,当真是愁。

空空子道:“你们能做多少做多少便是,不必有太大压力。”

辛离离紧蹙的眉头突的舒展开来,举手示意道:“加上我罢,我同两个道长一组,这样九人可以分三组。”

“辛离离!”袁依婉喝道。

“从母我是认真的,我嘴皮子这么利索,可以一个顶两,但我不是女官,身边再跟着小道长们,可信度就大大增加了。”

可信度又是个新词,司马佑安看向辛离离,微不可查动了下眼眸,她去,倒是合适的。

辛离离她不是一个真的五岁孩子,装得再像,也做不到看着点点大的小人步路蹒跚地挨家通知,而自己却躲在她从母怀里。

她的眸子认真,说道:“从母,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同组的人的。”

小小的孩子掷地有声,激的人心中澎湃,陈柏卓沉声道:“我陪观主去寻县令,无虚道长在此地也是熟脸,有他在大家会更容易相信,刚才大郎说的话,我均记下来了。”

这也是照顾无虚道长,他腿瘸这种寒冷天气最是会疼的,空空子当即便应承了下来,他是夜观天象入了凉气,身旁需要有个人,现在这里有无虚道长和司马佑安坐镇,他也更能放心离开。

如此,无虚道长自己一组,无甲、无丑和离离分别领两个小道长,一共四组,也不按照什么远近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组负责一个,只不过道好走的被塞给了离离那组,他们那组普遍年纪最小了。

事不宜迟,行动起来。

陈柏卓和空空子带着所有小道童往京口县方向而去,无虚道长则自己绕山路走向后方。

京口县上有州下有乡,可以算是十里八方占地最大的一个州了,想全走完是不现实的,他们得先紧着湖边的村民。

小道长们神情紧张,只见辛离离已经一马当先做示范了,她和无寅、无卯两位小女冠为一组,带着穿着道袍的她们先去了集市。

集市里各乡的人是最多的,这两日天气不好,出来的人少了,但集市依旧人声鼎沸。

第一步,扯虎皮做大旗。“抱朴真观的空空子道长夜观天象,卜卦测出半月之后天降大雨,诸位家中在湖边附近的一定要注意。”

第二步,强化说辞举例示范。“你看,这两位就是抱朴真道观的女冠,空空子道长特意让她们出来警示众人,就连他自己都去寻县令了呢!”

第三步,使用四大话术“来都来了”、“不怕一万”、“还是孩子”、“大过年的”。“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下雨就是好,万一真大雪过后是大雨可咋整,大家听都听了,回去一定要和自己家人说呀!”

论小道消息哪里传的最快、最权威,那必然是京口县本县啊!

不然这地方,为何要交给辛离离负责,还不是她最能说会道,脸皮也厚。

被人骂神经病,大冬天会下什么雨,也不恼,只笑着看那人,一副你爱信不信,要是下雨看你怎么办的表情,反将人气得讪讪走了。

最开始两日,大家处处碰壁,就算说了是空空子道长说的,也没有人相信他们的话,就连辛离离他们的小渔村都不信,还以为是袁依婉花钱雇小道长骗他们。

因为害怕下雪天冷反让小道长们伤了身体,所以他们都是上午出去中午趁着有太阳就赶紧赶回来,进度着实不算太快,孩子们一个个嘴上都急的起了燎泡。

可后来风声渐渐变了,“我村里来小道长了”、“我家那也是”、“京口县也说有道长在示警”、“咱们是不是得做点准备啊?”、“这可是空空子道长的示警啊。”

“好似不是假的啊,会不会是真的,不然抱朴真道观的道长们为何全都出来了,一连几日都在奔波。”

“那可是抱朴真道观,不是白鹤观,观主这样说了,我们要不还是提前做做准备吧。”

相信的人多了,就有开始修缮房顶存粮的人了,一时间京口县及周边物价都上涨了,得到不少不信之人的怨憎。

小渔村首当其冲,他们固执己见,认为袁依婉家的大郎在道观,这样说肯定是不安好心,是以在无虚道长劝他们离去时,不仅不信,反而一副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的姿态。

无虚道长摇头,湖水上涨,最先遭殃的就是小渔村,因着袁依婉与村子交恶的原因,他才来通知过他们,不能耽搁了,他立即去了下一个村子,想着等最后再告知一次。

“呸,和袁依婉一家蛇鼠一窝!”

“我们在辛家守了那么多日,辛家现在都不出村了,怎也没见到袁依婉讨要羊皮纸卷!”

“我观何家有去寻辛家,没准那羊皮纸卷就已经给他们了!”

“半月之期都过半了,我们要不要去找一下袁依婉,逼她去要羊皮纸卷!”

三郎母亲在一旁听见,冷冷道:“与其威逼一个弱女子,不如早做搬走的打算,你们是能强得过何家,还是能抵得过天灾!”

几位汉子回呛:“平日就属你与她走得最近,她搬去哪了你肯定知道,快告诉我们!”

“我不知道!她没告诉我!”三郎母亲闻言狠狠剜了他们一眼,她说的可是真心话,袁依婉没告诉她搬家去哪了,只告诉她去道观就知晓了,她也不算说谎。

她头一扭回了家,贪婪村民的目光如芒在背,孩子们迎了上来,现在她拘着孩子不让出门,他们一个个都憋坏了,问道:“母亲,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玩啊?”

“马上了,”她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对自家夫君道,“夫君,我们先去我娘家住段日子吧,万一下雨,最先遭殃的就是咱们村。”

她夫君沉默不语,一百两银子触手可及,正在动摇之际,看见孩子们清澈纯真的目光,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收拾东西,我去县城租辆牛车,天太冷了可不能遭冻。”

三郎母亲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了。

他们一家收拾东西要去娘家暂居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不大的小渔村,小渔村的人都说他们脑子进水了,这日日下雪的天,怎么可能会下雨。

随着他们走后,村子里陆陆续续又有几户人家去投靠亲戚了,这其中有相信抱朴真道观示警的,更多的则是不想逼迫袁依婉,想暂时搬离乌烟瘴气小渔村的人。

小渔村那些掉进钱眼里的人无不开心,他们走了更好,届时羊皮纸卷的钱定是不会分给他们的!

他们凑在一起商量,辛家肯定还是要去闹得,但袁依婉也得找到,他们去道观抓大郎,看她献不献身,去不去辛家要羊皮纸卷。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小道观方向而来,正窝在京口县街边的辛离离眼眸瞬间就睁大了,拉住要敲门的无寅、无卯,赶紧藏了起来。

正在她焦急之际,却是见京口县的衙役们纷纷而出,手里拿着锣鼓在街上奔跑起来,将小渔村的人吓得停在原地不敢走。

却是京口县的县令,终于得到了上级州长命令,赶紧通知百姓避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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