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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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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卓眉峰都皱在了一起,“你说这场山火是人为点燃,不是天干物燥自己着起来的?”

他轻轻颔首,陈柏卓当即就沉了脸色,当时只顾得上救人,如此一细想,分明是雨天,怎么可能因为山上太过干燥而烧起来。

“可是白鹤观那三人?”

司马佑安打着手势:“应是。”

这时在旁边院子里的无丑和无甲也听见他们说话的动静,当即就爬上墙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将道观中的情景说了一遍!

火焰是从慧言道长的房间中开始燃烧的!慧伤和慧辉道长一副像是知道要着火的样子,非常急切地想下山离去。

他们这边一闹腾,都想看望道长们有没有事的百姓们也听见了,一个个义愤填膺起来,各种粗鄙的骂人话全喊了出来。

“就知道他们白鹤观的人不安好心!”

“胆敢烧山,他们怎么这么狠的心!”

“不行,不能放过他们,我们得把他们抓回来,正下着雨他们肯定跑不了多远!”

抱朴真道观所在的山起了山火,便是京口县的人都知晓了,能出一份力的都跑了过来,谁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让山火烧下来会带来多么惨重的代价。

所以陈柏卓振臂一挥,大家一呼百应,如今隔离带已经挖了出来,山上火势明显渐小,应是烧不到山脚下,年长者留下继续看山,其余人全跟着他走了,就连京口县的衙役都跟上了!

司马佑安对陈柏卓打手势,让他放心去抓人,他在这里时刻关注山火动向,据他观察风马上就要停了,山火再无可借之势。

陈柏卓拍拍他肩膀,下雨天地上湿滑,大家披上稻草做的雨衣便往京口县方向而去,从那里出去便有官道了,白鹤观的道长们指定会从那逃跑。

经过京口县时,陈柏卓藏了个心眼,他向官府报了案,直接找到了他的县令朋友,人为烧山可和山火自燃不一样,明显就是白鹤观嫉妒抱朴真道观搞出来的事情,但是那可是山火啊!

这是运气好,抱朴真道观没有一个人丧失火海,若是今天没有下雨呢?若是道长们跑地稍微慢一点呢?若是他们没有在山林间没有找到离离呢?

必不能放过他们!

他要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他要让此事从道观之间的争斗上升至官府,让官府以充足的理由去捉拿关押他们!

百来名壮年劳动力不去观测山火帮助灭火,又匆匆返回,百姓询问其中的亲人。

“这山火是白鹤观的道长点燃的,我们现在要去抓人!”

呵!

竟是人为,有百姓指路:“我瞧见白鹤观那两个道长跟着人坐着牛车沿这个方向走了!”

陈柏卓一听他们竟然还有人接应,更加肯定这是白鹤观的阴谋!

纵使他们双腿难敌四条腿的老牛走得快,可如今下雨,就是官道上都泥泞不堪,牛车走走停停,时不时轮子就要卡在泥坑上,反倒让他们在一个时辰之后追了上去。

慧伤和慧辉面如纸色,跳下车撒丫子就跑,陈柏卓带着人先将监视两人来接应的道长抓住,而后直接将两人扑到泥水里。

被人抓住的白鹤观道长怒眉一竖:“尔等何人,胆敢私自抓我们,我们可是白鹤观的道士!”

“呸!”有百姓直接一口吐沫吐在那道长脸上,“抓的就是你们,有胆子烧山,你别跑啊!臭豚!”

那道长见形式败露,当即就要把推脱自己毫不知情,被陈柏卓直接将嘴给堵上了,他道:“别同他们废话,先将人抓到牢里审问再说,我们赶紧回去,瞧瞧山上火势如何了。”

一夜未眠,山火势弱,只余残存的火苗烧在山林间的隐秘地方,正待他们上山去扑灭。

他们休息好后,陈柏卓组织好人,又同老人家那取了经,带着众多百姓借着雨势上了山,大家一点点往山顶上推进,凡是瞧见内里烧灼通红的树枝都要寻找水坑泡上一泡,用土压上一压。

黑云一直没有散去,他们一直忙到次日夜半,除了打头的陈柏卓,大家已经换过几班人,甚至连在家中等待的夫人娘子们也跟着上山灭火,没有人说一句劳累,纷纷拖着疲惫的双腿打着火把在山林中仔细搜索。

若不趁着尚且下雨扑灭火苗,山火就又该席卷而来了。

憋着一股气的他们,不顾泥土湿滑,直接推进到了山顶,瞧见了一片废墟的抱朴真道观。

曾经与山林相环绕的道观连个型都没有了,焦黑得木头散乱地倒伏在地,火势凶猛地将一切都带走了,只留地上黑灰证实着这里曾经挺立过一家道观。

百姓们沉默地走进道观翻找弱弱燃烧的火苗,毫不留情地将之熄灭,不知是谁出了第一声啜泣,感染着其他人都红了眼眶。

这是他们亲自建造了万民登天梯的道观啊,他们心中的神之所在。

山脚下的袁氏豆腐中,昏迷了许久的辛离离终于睁开了眸子,入目第一眼便是熬红了眼睛情绪外露的袁依婉,“离离,你醒了,头晕不晕?”

辛离离沙哑着嗓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扑进袁依婉怀里嚎啕大哭。

袁依婉和陈柏卓找到辛离离她们俩时,辛离离将无卯牢牢护在自己怀中和石块中间,自己却暴露在四处燃烧的火焰间。

她既对辛离离的行为自豪,又心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亲亲离离臭臭的脑顶,将她抱在怀中安抚:“好了离离,没事了,我们回家了。”

辛离离哭累了,也不愿意放手,赖在自家从母怀中,呜呜噫噫诉苦,说自己当时被四个小拖油瓶气得恨不得挨个打她们一顿,又说自己在山火中,真的以为要死了。

她磕磕巴巴说自己唯一的遗憾就是临死前都没有快乐过,回想自己一生,竟然都是在学习中度过,可真是亏惨了。

袁依婉沉默半晌,对上辛离离水汪汪的可怜巴巴目光,想要落下的泪就那么被憋了回去,她掐掐辛离离的脸蛋,说道:“我让你练字,谁让你带着她们去采野花的?”

辛离离萎了,将下巴尖抵在她从母身上耍赖,袁依婉吊着的心就这么在辛离离的插科打诨下落了下去。

“快起来,带你去洗漱。”

“不要不要,自己人不嫌弃自己人,臭就臭罢!”

听见动静本想过来看一眼的司马佑安在房门前停留了一会儿便走了,辛离离还会用撒娇宽慰人,想来没什么大问题。

他回了自己的书房,提笔开始默写抱朴真道观的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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