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今晚,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这个男人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相公。她要伺候他,这点儿道理,芮娘还是明白的。
“没事,你歇着。”鲁越没让她动手,自己一连喝了两碗茶,这才觉得这股子燥意被减轻了一些。
接下来……该做什么……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只剩下屋子里的龙凤花烛,这对儿蜡烛要烧一夜,鲁越吹了另外两盏,问:“歇了?”
芮娘只是点头。
鲁越先坐下,芮娘鼓足了勇气走到炕边,蹲下去,要帮鲁越脱靴。鲁越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时,脑子一热,猛的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不用。”
芮娘惊讶的抬头,便又对上了那双像星空一样的眼眸。她早就发现了,鲁越的眼神看久了,就像有旋涡一下会吸人进去,此刻芮娘的注意力全在鲁越的眼睛上,而鲁越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天边。
他握着芮娘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握一个姑娘的手,和想象中的一样,小小的,软的似乎是没有骨头,他想起第一次见芮娘,她小小的手都握不住铁锅的边缘,那时候大嫂过来问他,他连脸都没看清楚,就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鲁越的掌心很大,完全将芮娘的小手包裹住,因为常年干活,大掌上覆着一层薄茧,有些磨,蹭到芮娘掌心的时候还有些痒。芮娘终于回过神来,脸瞬间红了个彻底,鲁越的眼神也一寸寸暗了下来,他舍不得松手,倒是将人又拉近了几分。
屋外冷风簌簌,屋内的空气却越来越灼热,芮娘紧紧的闭着眼,脸颊绯红。
芮娘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扑闪扑闪的,暴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羞和紧张,也像一把小刷子扫在鲁越的心口,酥酥麻麻的,不知如何是好。
鲁越伸手,带着薄茧的大手抚了抚芮娘的脸,鲁越的手又粗又笨,茧子磨得芮娘有些痒,灼热的呼吸暴露了主人的心急,吹在芮娘白皙的面庞上,新娘子终于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白嫩的小手也攀上了他的肩膀。
屋里越来越热,空气中都飘着一股子陌生的女儿香,鲁越开始头昏脑涨,他从没离一个姑娘家这么近过。他能看见她白皙面庞上晶莹的汗珠,能看见秀气的糯米贝齿轻咬红唇,乌黑的秀发披散在枕头上,惹人生怜。
一切似乎只是遵循着本能,芮娘紧紧闭着眼不睁开,屋内龙凤双烛的火光在窗户上跳跃,映出一些屋内的场景,就像是一场皮影戏。
后半夜忽然下了一场雨,鲁家小院子里的一株红梅被零零星星的雨点打落,花瓣不堪风雨摧折,娇艳的花瓣摇摇欲坠。
男人泛出一丝心疼,温柔的亲了亲她的侧脸。
许是这安抚有了用,芮娘颤巍巍睁开眼,温温热热又带着香气的呼吸吐息在鲁越的耳边。
屋外的风雨似乎越来越大,梅花的花蕊东倒西歪,花瓣悠悠掉落,红烛泪干,屋内的呼吸声也渐渐平复……
过后,鲁越先是将人抱了好一会儿,才翻身下炕去打水。
芮娘身子难受的厉害,鲁越没让她动。
西边院子的门栓嘎吱一声,北院里鲁老太一下就激灵醒了。
好小子!
这个点儿了!
鲁越手脚麻利的打了热水回了房,芮娘已经穿好了中衣,白皙脸庞上的红色就没退下去过,她想下炕,却被男人制止了。
“我来。”
鲁越拧了把帕子,宋芮娘睁大了眼。
他、他来……?
他怎么来?
刚才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场景重新浮现在脑中,芮娘语无伦次,话都说不全了:“不、不用……”
鲁越知她羞得慌,也不勉强,只是她刚才颤的厉害,纤细的胳膊抖得不停,“自己可以吗?”他问。
芮娘已经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了,胡乱的接过帕子就背了过去,鲁越喉结滚了滚,也开始收拾自己。
鲁越用最快的速度拾掇好自己,身后芮娘要慢一点,他怕芮娘羞臊没转身,但此时已经快三更天了,院子里安静的只有风声,一些不可避免的声音传入鲁越的耳朵里,让他想起刚才一些令人口干舌燥的场面。
芮娘红着脸总算收拾好了,也不敢看他,很快就躺回了被窝。本来应该是男睡里女
睡外的规矩,但芮娘一紧张,就给忘了,缩在了最里面把自己裹了起来,鲁越也正好习惯了睡外面,掀了被子,上了炕。
一时无言,屋内旖.旎的气氛渐渐淡了淡,芮娘困极又累极,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迷迷糊糊之际,她感觉到身旁的男人凑过来抱住了她。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芮娘睡去之前好像听到了这么一句,但是她实在是太困了,没有力气去回应他,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21章 腌泡菜
京都的郊外毕竟也是紧邻着京都,清晨,来来往往的人已经密集起来,鲁家院子也早早就敞开了大门,芮娘被窗外的喜鹊叫声唤醒时,身边已经没了鲁越的身影。
她猛地一下坐起,面色全是慌乱。
新妇进门第一天,她不会就起迟了吧。
芮娘紧张极了,连忙穿好了衣裳,她一边梳头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似乎有人在墙根儿底下说话,是鲁老太太的声音,芮娘一听更急了,新妇要敬茶,她居然比婆婆起的还晚。
只是昨晚实在是折腾的有点儿厉害,芮娘浑身都还酸疼着,尤其是下面……动一步都觉得身子疼的厉害,芮娘的嫁妆里面有新衣,她选了一件桃红色的小袄,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屋里的洗漱架上已经有人提前给她打好了热水,芮娘走过去看了眼,心里暖丝丝的。
水是热的,还有净齿的杯子。她忍不住回忆起昨晚那个强壮的男人。
一开始,说不害怕是假的,他就像一座小山,笼着自己,但芮娘后面能感觉到,鲁越是温柔的,或许是尽他的可能温柔了些。
芮娘想起舅母的话,心里没由来的多了一丝踏实。
这个男人,对她还是很体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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