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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7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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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达脸色不是一般的差,婚礼的车队是他全权负责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难辞其咎。

这几日,他一直在派人调查,今天刚有了一些进展,就马不停蹄地来负荆请罪。

延良听到脚步声,他低头告诉靳朝安,“三哥,谢少来了。”

靳朝安睁开眼睛,掌心捻动的佛珠骤然静止。

他把佛珠退回手腕。

谢达走到他面前,瞧了瞧他的脸色,他住院的这几天,别说是他们,就是靳舒宁来了,都没有办法踏进医院半步。

靳朝安冷道:“好看么?”

谢达尴尬说:“我是来给你赔罪的。”

靳朝安没出声,面无表情地等他继续。

“司机前一晚就被掉了包。”不止头车,车队里三分之二的司机其实都换了人,所以在头车一开始出现异常的时候,紧跟在后面的那几辆其实是在打掩护,为了挡住后面的车。

“但这事儿也不能全赖我啊!是你二叔安排的,你结婚,你二叔派了一队司机过来帮忙,合情合理,我手下想着都是自己人,就没拒绝,就把他的人派去别处了。”

靳朝安:“知道为什么要你负责婚车?”

“是,是我大意了。”谢达也后悔,“你二叔和沈煜合作,对灿灿下毒手,是想报复你吧?你说,你想怎么办,不用脏你的手,我他妈的替你办了。”

靳朝安嗤了一声,不屑地朝他撇了下手,“走吧。”

谢达:?这就走了?

靳朝安已经阖上了眼,谢达还想说什么,延良便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行吧。

谢达让他保重,说完又偷偷瞥了icu的门一眼,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他一走,彭晋就来了。

“三哥。”

靳朝安“嗯”了一声。

彭晋道:“是靳长丰的人,但和他没有直接关系,这些司机在婚礼前一晚都去见了一个人。”

显然,这后面所有事情,都是那个人安排的。

他顿了顿,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徐鹏。”

靳朝安突然睁开眼,他用力抓着手里的佛珠,整只手都在颤抖。

他眼底的寒气层层叠叠地往上涌,片刻后,靳朝安猛地将手中的佛串摔向对面的白墙,一百零八颗珠子,顿时崩了一地。

徐鹏是靳舒宁的人。

所以是靳舒宁动的手。

……

第六天,庄灿情况稍稍好转,终于被允许探视。

靳朝安换上无菌服,一个人来到她身边。

她之前醒过两次,不过没有维持多久,这会儿依然在昏睡中。

靳朝安坐在床边,叩住她的手,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临走的时候,他俯下身来,脸贴在她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他想到了什么,忽而嗤的一笑,笑过之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去吻她的手。

他已经想好,以后哪里也不会再让她去了,“就寸步不离地留在我身边,我去哪儿,你去哪儿,回头找根绳子拴在我身上。”

他说沈家也不必再回了,这一次,他向她保证,“等你睁开眼,我会把沈氏亲手交到你手中。”

离开监护室,他回到自己病房换了身衣服。

彭晋来接他,“三哥,回哪儿?”

靳朝安慢条斯理地打着领带,声音也平静得不带一丝情绪,“靳宅。”

车上,靳朝安吩咐彭晋,“整理一下昊阳的证据,把封诚送进去。”

封诚利用昊阳作为深水湾项目的上游企业,至少从中贪污了五个亿。

“现在?”彭晋有点意外,他知道三哥的原计划,其实现在还不到时机。

靳朝安原想利用深水湾项目,沈氏和万清同时拖下水。

没错,他是要拿下沉氏,但更想毁了万清。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利用万清,暗中强大自己的宁安科技,等到万清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便会亲手毁掉它,不,不仅要毁掉,还要让它彻彻底底的“身败名裂”。

可现在把封诚送进去,无疑等于废掉了一步棋。

靳朝安又重复一遍,“现在。”

彭晋只好说是,“我马上办。”

到了靳家,天色已大黑。

靳朝安并没有立刻下车。

半个小时后,他从车上迈出脚步,带着盛怒的车门被甩严。

此刻靳家,曹熹媛和靳舒宁正在陪着靳盛洪吃晚饭。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厅门被一脚踹开。

曹熹媛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她匆匆望去,眉心一跳,“老三?你怎么回来了?身子好些了?”

管家急吼吼地迎了过来,靳朝安大手一挥,冷声道,“都出去。”

怔了片刻后,靳盛洪率先放下碗筷。

他想说什么,但到底没说,只看了靳朝安一眼,重重叹了口气后,便在佣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上了楼上的佛堂。

曹熹媛缓了缓,也慢慢站了起来,她走向靳朝安,“有什么事慢慢说,何至于发如此大火?”

走到他身边时,她关心道:“灿灿如何了?她发生这样的意外,我知道你心里不——”

“我说都出去。”靳朝安打断她,眼睛一直盯着餐桌的方向,靳舒宁正垂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身子已然在微微发抖。

靳朝安朝她一步步走近。

她突然打了个激灵,想站起来,靳朝安的大手便先一步按在她肩膀,将她重重按回原位。

“你留下。”

曹熹媛皱了皱眉,“老三,你别——”

“滚!”靳朝安抄起桌上的杯子,猛地砸在她脚下。

曹熹媛慌慌后退两步,被管住扶住,两人冷汗直冒。

厅里很快就只剩下靳舒宁和他两个人。

靳朝安紧挨着她的身子坐下。

他捏起一只空杯子,自顾给自己斟了杯酒。

曹熹媛平日里有喝酒的习惯,不多,只晚餐的时候浅啜一小杯。

靳朝安并没有喝,只是晃着手腕,盯着杯子里的波纹,“我有没有说过她对你没有威胁?”

靳舒宁垂着目光,脸色发白,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碟子,身子抑制不住的发颤。

“回答我!”杯子啪地按在桌上,里面的酒飞溅了他一身。

靳舒宁咬了咬唇,“说过。”

“那为什么还要动她?”

她不言,靳朝安又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说话!”

“……因为她不爱你,因为她一直在利用你,因为她会害你!

因为我是你大姐……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无条件希望你好的人,我不能明知她是危险却还纵容这样的危险留在你身边……你狠不下心去做的事情,只好我来替你做!”

“这是你的理由。”

靳舒宁流着眼泪说是。

靳朝安垂下头,哈哈地笑,笑着,笑着,又突地变了脸。

他阴测测地抬起头来,将靳舒宁的下巴拉至脸前,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怪笑着问,“谁说她不爱我的,嗯?”

“……她到底爱不爱你,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也知道她为什么接近你,可你就是不愿相信,难道每天活在想象里,你就真的开心了?”

靳舒宁说完,靳朝安便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朝她大吼,“她爱我!她爱我!!”

松开手腕的时候,靳舒宁整个身子都摊倒在了桌子上。

“那你说说,她利用我什么了,嗯?”

靳舒宁没有开口,她伏在桌子上,拼了命地喘气。

靳朝安等的不耐烦,他扣着她的后颈,轻而易举地将她提了起来。

他将她的脸扭向他,“说话!”

靳舒宁被迫看着他,无声地流着眼泪。

“这题不会?没关系,那就回答下一题……告诉我,这件事还有谁参与?”

“哦对了,”靳朝安勾了勾唇,“机会只有一次,说错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靳舒宁发出痛苦的声音,“二……二叔。”

“哦?”他突地笑了,装作不可置信的模样,“你和他合作?”

“我没办法,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靳朝安松开她的后颈,随后又用双手捧起她的脸,他再一次,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她,“姐,你看着我……看着我!你告诉我……你和他合作,是吗?”

他双手颤抖,眼底腾起了怒火,连带着声音,都抑制不住地发颤。

“……你和一个从你十一岁的时候,开始猥亵你,猥亵了你整整五年的……”

他猩红着眼,说不下去。

靳舒宁的泪水,已经将他的虎口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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