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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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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文权嗯了声,接过电话给家附近的电话亭拨了一通电话回去,电话几秒就被接通了,他轻声开口,“嗯,麻烦你帮我跟家里人说一声,今晚回去会晚一点。”

在警局吃过晚饭,岑柏带着郑文权正式开始审讯乔大顺,周玉良在一旁做笔录。

灯光明亮的审讯室,一排长桌上坐了三个人,岑柏坐在最右边,中间是郑文权,最左边是周玉良。

岑柏打算把审讯的主动权交到郑文权手上,对他轻声道:“你来。”

郑文权紧张地抓紧了笔,看向里面的乔大顺。

乔大顺安稳坐在椅子上,冲他们笑,“没想到这牢里的饭还挺好吃。”

“比我们公社的饭好多了,我们公社厨子做的饭每道菜都咸到齁人,每天不是咸鱼就是虾,绿叶菜都很少见。”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多少年在海上飘过来的,游刃有余的架势淡定十足,他这话一出,郑文权更慌了,求助地看向岑柏。

岑柏目不转睛盯着乔大顺看,安慰了郑文权几句,“别慌,该怎么问就怎么问。”

“嫌疑人乔大顺,1923年生,户籍地洪江市武黄区,现住地洪江市南汇区津湖街道35号,渔业公社大管轮。”

郑文权有条不紊叙述起他的基本情况,依次进行核对,“上述信息的准确性你有异议吗?”

乔大顺摇头,“没有。”

1923年生,今年也才53岁,但看乔大顺的状态,说他是七十岁都有人信,可见海上的日子有多辛苦。

眼下掌握的证据实际都建立在他们的猜测上,并没有直接指向乔大顺的证据,郑文权也没采取单刀直入的方式,选择了“引而不发”法,意图勾起他的倾述欲,“当前我们警方已经掌握足够多的证据,能描述下你最近都做了什么事吗?”

这种简直太小儿科了,乔大顺不大看得起这种新人,“不能由你旁边的人来问吗?”

“放心,该招的我会全招。”

郑文权扭头看向岑柏,眼神求助:“处长,你看?”

岑柏索性接过了笔,直勾勾地看着他,语气沉静,反问回去:“该招的都会招是吧?”

乔大顺回:“是。”

郑文权默默在一旁学习。

岑柏看出来了,这个乔大顺恐怕真有点东西要抖搂出来,而他估计因为儿子的事情对警察的信任度比较低,很清楚郑文权这个等级的警察听了也没什么用,所以有意想让他来负责审讯。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能审讯出什么吧?

岑柏收回了审讯的主动权,目光死死看着他,直接了当问,“1月26号发生在棚户区的大火,是你放的吗?”

乔大顺点头。

“用什么方式放的?”

“泼油,然后点火。”

“导致林家柱夫妻跟他父母死亡的河豚毒也是你放的吗?”

“是。”

“怎么放的?”

“我把河豚的血抽出来注射到普通的黑鲷鱼上,挂到了他们家门口。”

岑柏继续追问:“你怎么确定林家柱一家人在这晚上会吃黑鲷鱼呢?”

乔大顺露出几丝身为渔民的自豪,“黑鲷鱼难捕,白天喜欢跑到水底躲着,晚上才出来找食吃,越到冬天天气越冷潜的越深。”

“林爱国就爱这一口,大家平时为了讨好他,时不时自家捕到了都喜欢去送他一条。”

“鱼肯定是越新鲜越好吃,过了夜味就变了,他们不可能拖到第二天再吃的。”

这么了解林爱国,看来早些年两家关系确实不错,岑柏终于来到了最关键的问题,冷声问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他们该死!”

乔大顺表情非常坚定,脸上肌肉松动,甚至有些扭曲,追问他:“杀人偿命不是应该的吗?”

岑柏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拉长音轻飘飘提起:“哦~”

“你说的是72年乔洪生在海上意外死亡的案件啊……”

他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乔大顺,又是意外死亡!那根本不是意外死亡!

这两句话简直是在往他伤口上撒盐,他脸色涨红,怒骂道:“洪生他是被这群人害死的!”

“你们这群废物警察,就知道草草结案。”

岑柏眼里带着探究,声音很慢,“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意外死亡?”

“我知道,我见过他们这些人的手段。”

乔大顺动作都激动起来,“你们这些没上过船的人根本不会了解海上到底有多么恐怖!”

“我就曾经不止一次见过林爱国亲手把船员从船上推下去,有的人甚至只是因为伙食的问题跟他抱怨了一句。”

岑柏瞬间清醒了,周玉良本来在记笔录的手也顿了下。

乔大顺面部紧绷,神情格外痛苦,“你经历过远洋航行吗?二三十个人整日待在船上,有的人你可能根本不熟悉,拉帮结派是常有的事情,就这么被困在一起出航,眼前除了海还是海,没找到捕鱼点就一直在海上走,完全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大家只能靠打扑克度日,稍微一丁点矛盾就会让人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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