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2 / 2)
没人坐苏雪桢还真不好意思动筷,见大家都坐下了,她也不客气了,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久违的家常菜,简直美味极了。
苏雪桢吃了个肚子溜圆,意犹未尽喝了口水,随后绘声绘色跟家里人说起自己这一年在美国的经历,“刚去的时候很多都不太懂,闹了好几次笑话,我也是去了才知道书上讲的什么美国人的特点不一定全对。”
“他们有的人英语拼写还不如我们留学生。”
出国对他们来说太稀罕了,哪怕说起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大家精神都非常集中,简单说完自己的经历,苏雪桢开始分发礼物,“这些都是我跟朋友在免税店买来的。”
双方父母和平平安安都发完,就剩岑柏的了,苏雪桢本想等下回他们卧室私下再给他,后来想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显得她对岑柏没爱一样,大大方方拿了出来,“这是你的。”
他们的礼物都是原生态没包装的,撑死外面带个盒子,只有岑柏的礼物不仅有漂亮的包装盒还有蝴蝶结,一看就很精致,岑梅起哄,“哦嚯嚯。”
独一份的宠爱谁不喜欢。
岑柏立马把礼物盒揣兜里了,不让大家看。
平平本来在研究乐高积木,看到这一幕不乐意了,嚷嚷着要看,“不能你自己偷看,给我们也看看嘛?”
岑柏很坚决,双手插兜,直接杜绝一切可能,“不看不看。”
安安嘟嘴埋怨,“小气鬼。”
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礼物分完,苏雪桢也累了,打了个哈欠,岑柏瞅见,扶着她上楼睡觉了,平平安安开始拆自己的积木。
卧室还是一如往常,不过多了几丝潦草,她的东西怕落灰都收了起来,桌子上大多都是岑柏的东西,他一个男人又用不到什么护肤品什么的,生活简单,突然进这屋,苏雪桢感觉像是回到了他在灯具厂的房间。
岑柏把风扇打开,“睡一会儿吧。”
苏雪桢在飞机就没怎么睡,一路上又转机,刚才吃饭的时候脑子其实就懵懵的,加上波士顿跟洪江市有13小时时差,倒时差很难受,她听话躺到了床上,勉强让自己清醒过来,转头跟岑柏说:“拆开看看喜欢不。”
岑柏在床边坐下,拆开了礼物盒,看到里面的腕表,脸上表情明媚起来,冲她点了点头,“喜欢。”
“试一下。”
岑柏把腕表拿出来试戴了下,“怎么样?”
苏雪桢绽开笑颜:“很帅。”
岑柏再也忍不住附身直接亲了过来,尽情倾诉这一年来的思念,苏雪桢被亲得脑袋更懵了,这会儿听到他说喜欢怀表也放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歪过头就睡着了。
岑柏听着身旁平稳的呼吸声,感觉一颗心终于回落,在她额头又亲了下,给她盖上了薄被单,而后关上门下了楼。
苏雪桢买的积木成了平平安安积木的启蒙,买回来的这一套不到一周就被兄妹俩拼好了,两个人仿佛发现了新爱好,开始频繁买积木回家拼,随着时间流逝,他们自己卧室都放不下了。
1986年,历时三年的严打终于结束,成果显著,洪江市治安状况好了不止一个台阶,每个月立案数量也比过去低了很多。
岑梅在这年夏天成功考上她一直想去的考古学专业,顺利成为一名大一新生,奔向了人生的新阶段。
平平安安也迎来了分房睡,公平起见,苏雪桢把一楼的电视房拆散改成了卧室,让他们俩都睡一楼,一人一间。
电视直接搬到了客厅,二楼他们原先的房间改成了书房。
先前他们俩年龄小,感觉家里还够住,现在一分房,感觉就有些逼仄了,不过勉强能够住。
1981年后市里针对职工工资进行的多次调整,改成了考核制,考核合格,两年就能升一级,苏雪桢国际交流回来后没两年就涨了工资,现在月工资涨到了105元。
资历一提升,夫妻俩每个月能攒下来的钱更多了,苏雪桢也计划着是不是要提前买房,开始跟岑柏观察市里的商品房房价,想找个合适的地段入手。
房子还在观望中,1989年秋季,平平安安顺利升入了初中,同学多是一个小学直升上来的,大家彼此都熟悉,就是换了代课老师。
现在的班主任叫杜永安,教他们数学。
开学头一天,大家先去领了书回来,老师不在,教室里此时乱糟糟的,说笑打闹声不断。
杜永安领着一个男孩走进了教室,屋里顿时静了下来,看到陌生面孔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杜永安敲了敲桌子,“大家安静一下,都别说话了,听我说。”
“今年咱们一班转来一个新同学,简单认识下,是从首都转过来的同学。”
台下响起了口哨声,“首都来的啊。”
“别闹!都安静!”
杜永安啧了声,“让新同学介绍下自己。”
钟弋抬手咳了声,端正身体介绍自己:“你们好,我叫钟弋。”
声线微微上挑,隐隐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味,天生一双含笑目,不笑的时候更显疏离。
就完了?!
杜永安愣了下,看台下也没反应过来,站出来破冰解围,“这个钟弋同学的名字很特别啊,不是咱们听起来的那个意向的意,是弋!同音词。”
“光说不太行,钟弋同学,你给我们在黑板上写一下自己的名字吧?省得大家以后写错名字。”
杜永安给他使了个眼色,钟弋无声叹了一口气,面对这种介绍场面有点不适,不过还是认命从讲台上拿了只粉笔,转过身面向黑板,一笔一划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钟弋。”
新学期开学,早上教室刚大扫除过,为了通风散气,窗户大开,微风灌进来,吹起了少年的衣摆,露出清瘦的身形。
新同学啊。
安安靠窗托着脑袋看向黑板,瞥见他脑后一缕呆毛,正迎风摇摆着,她百无聊赖,心痒痒的,对着虚空吹了下,“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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