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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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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百姓不明所以,见聚着这么多读书人论时政,也都是好奇,纷纷聚拢过来。

一时间,此处街市堵塞,行人不畅,由于这种集会已经严重耽误周边百姓的正常生计,不少人都上报到了五成兵马司和顺天府衙门。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御史,顺天府的知府,也都是东林党出身。

人家自己没去跟着讲就不错了,哪里还会管你这事儿。

东林书院上边的讲师也是有来头的,东林书院建起来后,讲师并不是固定的,一般都是请在朝中供职的某位大佬或者所谓的大贤过来。

有时是半月一讲,有时是数月一讲。

但自打天启皇帝即位后,东林讲学的频率愈发快了起来,最近这几天,天天在讲,搞的周围百姓是苦不堪言。

现在活着都费劲,谁特么想听你这些。

老子现在就想好好做点小生意或者出门务农,你们喷的挺邪乎,我咋没看出有啥不一样呢?

听说皇上还把淮北灾区三年免赋了,你们喷的这个皇上,和我们知道的是一个人吗?

这次正站在上边唾沫横飞的那个,正是都察院御史冯三元。

“当今圣上被阉人蒙蔽,不理朝政,倒是对打猎这种事情有独钟,从古到今,哪个明君圣主有这般所为?”

“那魏阉借着秉笔批红,不知害了多少有识之士!”

冯三元说着,喝了口水,继续道:“前几日,本官给皇上呈了一份奏疏,弹劾熊廷弼八件无谋略之事,到现在却有如石沉大海,一无踪迹。”

“像是熊廷弼这等无能之人,亦都是捧了魏阉的臭脚,才会被皇上所重用,反而袁应泰这样的文武全才被召还京师,任了个无甚职权的礼部侍郎。”

“你们都看着吧,辽东迟早要出事!”

下边的东林士子听到这里,亦都是振奋大喊:“我辈饱读诗书,就该为国出力!”

“当今皇上被阉宦蒙蔽,我辈自当以身劝谏,才不枉圣贤之道!”

对于这事儿,朱由校早就知道了,要不说人家东林党能斗得过齐楚浙党,人家是朝上朝下,一条道全都安排明白了。

朝上一堆大佬把控朝政,下边的民间,还有成批士子前仆后继的宣扬东林大道,都快赶上后世的传销了!

不过,这天很显然不是他们的好日子。

自魏忠贤提督东厂以来,抓人的一直都是刘侨的北镇抚司,东厂仿佛销声匿迹,一直没什么动静。

魏忠贤这些时日都在旁敲侧击朱由校的意思,也在收集罪证,等了很久,还是打算动手了!

就在士子们举着拳头,打算到承天门来一场血谏的时候,从街角拐来了一队东厂的番子。

这批人为首的正是魏忠贤外甥,傅应星。

魏忠贤将傅应星安插进东厂做了个档头,但功劳不够,直接做大档头不能服众,所以随后又将前往辽东的差事交给他,意图再明显不过。

回京之后,这小子果不其然成了东厂的第一个大档头。

看见番子来了,行人们没有害怕的,纷纷避让开来,站在道路一旁,看着这批番子直奔东林书院而去。

“东厂的人来了!”

“这是新朝番子第一次出来吧,看来这帮读书的大祸临头了。”一个客栈胖子幸灾乐祸地道:

“这帮士子,正经事不干,整天堵在门口搞什么讲学,闹腾不闹腾!”

“这下好了,有人收拾他们了。”

百姓们都在窃窃私语,方才还气势嚣张的士子们看见番子拐了过来,有人直接就溜了,就算还硬着头皮站在这里的,也都不敢再大声叫喊。

讲学的都察院御史冯三元,见势不妙,早就跳下来没影了。

傅应星停在门前,看着眼前至少上百个严阵以待的士子,脸上泛起一抹嘲讽:“东林书院,呵,挺能耐啊?”

“什么话都敢说?啊?”

傅应星走到哪儿,士子们就让开一条道路,直到他带着番子走进东林书院大堂,才有一个人鼓起勇气道:

“你这阉狗,跟随魏阉蒙蔽皇上,我辈读书人,皆以汝为耻!”

傅应星没有吭声,走到挂着依庸堂牌匾的讲学屋子里,发现冯三元跑了,也是毫不在意,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儿就拿你开刀!

“依德之行,庸言之谨。”念完墙上这八个大字,傅应星走到方才说话那士子前面,笑嘻嘻的问:“哎,看你这身衣服,也该是个秀才了。”

“我读书少,这八个字啥意思啊?”

“这,这...”那秀才吭哧瘪肚说不出话来,片刻,傅应星哈哈大笑,用刀指着在场的士子,大声道:

“就凭你们,也敢妄议时政?谁给你们的胆子和自信!”

“全都给老子带走,押到东厂大牢,敢反抗的,就地处决!”说完,傅应星朝地上啐了一口,恶心不已的道:

“一个个冠冕堂皇的德行,谈天说地的,也配!?”

“还依庸堂,我看,应该改成庸碌堂,满堂尽是些庸碌无为之人,哈哈哈!”

同一时间,五城兵马司衙门,迎面来了一队番子,守门的差役上前阻拦:“兵马司重地,闲人免进!”

很快,番子中迎面走出一名档头,手中举起刻印“东缉事厂”四个大字的腰牌,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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