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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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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知道,再这么说,自己就离嗝屁不远了。

“温体仁主持济宁饥荒一事为大朝议决,陛下裁定,各位同僚遵从就好,切莫不可因私废公,擅自生事了。”

这话说完,济宁知府、同知等官员都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很显然,经历去年推行新盐法的事以后,王惟俭已经怂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铁骨铮铮”,令他们敬服的博物君子了。

其实王惟俭在忍着不让自己当场骂娘,问我?你们这帮人难道还想着要斗温体仁?

事情很明显啊,浙党近些年来在地方成势,就是朝中有人在推波助澜,无论这个人是谁,肯定咱们都惹不起。

所以啊,消停待在自己位置上,该出钱的出钱,该出力的出力,别搞什么有的没的了。

让陛下把山东撸个底儿掉,你们就高兴了?

王惟俭这话说的隐晦,但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吗,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吕大器这样的人,就是视自己为后台,一旦出事,铁定不顾一切的要拉自己下水。

因为那货知道,拉自己下水,就代表拉下了半个山东的官场。

上次吕大器那事儿,王惟俭是亲自跑了一趟京师,用光所有的积蓄的人脉,这才堪堪保住性命和头上这顶帽子。

要是再来上一回,他怕自己真的会被下头那些人给坑死。

王惟俭的话很快就开始流传在山东的官场之中,听见的人都是不敢置信。

当年那个动不动就要谴责一下时政的博物君子,如今怎么这么怂了?

他变了,他变得不再那样伟大了。

温体仁还没到,王惟俭在士林中的声名就已经变得臭不可闻,以往连日登门拜访求教的士子们也几乎不怎么来了。

不过现在的王惟俭,实在是顾不上那么多,他还是怕的要死,生怕谁再上疏言事,把自己带上。

上次死到临头,他才知道生命的可贵,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皇帝知道,自己是压根不想带头闹事的。

莫不如,自己先上一份奏疏,表明一定支持温体仁,让皇帝知道自己的想法?

说干就干,担惊受怕的王惟俭在某天半夜爬起来,点起油灯,开始奋笔疾书。

第六百零七章:该收网了

“这个王惟俭…”

三日后,朱由校看罢手中奏疏,觉得这个人实在有趣。

起先是个正儿八经的东林,因为喜爱收藏古玩,人赠外号“博物君子”,可以说偶像包袱不小了。

可推行新盐法一事后,这个人就变了。

眼下更是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上了一份言辞恳切,就差跪下磕头祈求原谅的奏疏。

朱由校明白,他这是让上次吕大器的事给坑怕了,找自己表露心迹来了。

不过说起来,朱由校的确有利用蝗灾转移替死案风口,撸一遍山东的心思。

可以说,王惟俭这个奏疏也是上到了点子上,如果没有这份奏疏,那他这个旧东林,铁定是逃脱不过这一次。

可这也不是说他上了这份奏疏,就一定没事了。

具体怎么样,朱由校还是要看王惟俭真正的能力,还有他在赈灾上到底有没有尽心尽力。

毕竟,山东巡抚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塞给人做的职位。

封疆大吏,军政在握,日后一旦军改从陕西推行到山东,就需要这个职位出力了。

这不是闹着玩的,早晚都得换成真正放心的人来做。

朱由校正想着,一名小阉近前小心说道:

“陛下,厂臣到了。”

虽说魏忠贤事情很多,也很忙,但是对于皇帝旨意一向都是每闻必至,也算恭谨。

朱由校淡淡点头,说道:

“不必叫他进来了,朕今日心情不错,正好要出去走走。”

言罢,起身走到殿外,正望见一脸局促不安候在殿外的魏忠贤,边走边道:

“你来了,陪朕走走吧。”

湖心亭上,朱由校感受着清新空气的微微吹拂,环视周围愈发茂盛的皇家园林,道:

“忠贤哪,你我君臣二人,有多久没有像今日这样,谈谈心,说说话了?”

魏忠贤一愣,连忙说道:

“爷日理万机,哪顾得上与奴婢谈话。”

“王惟俭这个人,你觉得如何?”说着,朱由校似无意间,望向远处正潺潺流水的假山。

皇帝从不会问没用的话,初听此言,魏忠贤心底便就活络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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