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异象与连环案(3)(2 / 2)
不会回来?什么意思?
「馥萱,慕慕不会回来是指……今天幼稚园有活动所以不能过来吗?没关係的,哥哥可以等……」
段承霖擅自解读着妹妹的言下之意,不过段馥萱和女儿一向同进同出,这个胡诌的理由根本解释不了只有女人出现在病房的状况。
不会的,绝对不可能。
段承霖不愿往坏处想,可惜段馥萱接下来说出口的直接推翻他的自我安慰。
「……前几天幼稚园校外教学,正巧遇到最近连续杀童案的犯人,当时一片混乱,有几个学生不见了,当我们出去把人找回来后才发现慕慕也失踪,虽然警方说会尽力协寻,但到现在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
段馥萱娓娓道出事情原由后又陷入自责与致歉的循环,段承霖思绪则停留在女儿失踪的消息上,想着愚人节早过了,为什么要开这种不有趣的玩笑?为什么慕慕会遇到这种事?为什么杀童犯要再出现?她这么小,未来还很长啊……
不解、忿怒、哀痛轮流支配段承霖,他掉入各种情绪组成的泥沼,无法自拔。
「阿霖?阿霖?」
傍晚,文武判官藉故向老鬼们告辞,带着一身疲惫要到病房继续对段承霖进行说服大业,没想到要找的鬼竟然在医院走廊上茫然地飘着,有如外头的无主魂,不晓得自己该何去何从,两名鬼神在他面前晃了几回都没反应,文判官觉得怪异,拿出生死簿呼魂。
「段、承、霖!」
蕴含力量的声音震慑对外界惘若未闻的灵魂,段承霖大梦初醒似地转往呼唤他的方向,看清来鬼后一脸失落。
「阿霖怎么了?肚子饿吗?」
就算先前段承霖再怎么嫌烦,良好的教养让他见着他们仍会打声招呼,像现下这样彻底无视的行为,连武判官也感受到反常,而且上午精神明明就还很好,半天后竟萎靡不振,少女咬着铜锣烧以自己的逻辑推论原因,文判官却说能对他造成这么大影响的九成九是家人。
「难不成……你女儿不见啦?」
其实文判官只是随便猜猜,可段承霖被雷打到一样直接跳起来的激烈反应,令他兴起兼职铁口直断的念头。
「慕慕……馥萱说……慕慕遇上杀童案的兇手……她、她失踪了……」
段承霖像在回答文判官又似自言自语,随后抬眼盯向鬼神们。
身为父亲,他无法忍受已经知晓孩子有危险还只能被动接收讯息,但魂身离不开医院,而且漫无目的地找无差别于大海捞针,想来想去,最不浪费时间确认慕慕安危的方法就是接近核心。
就在两鬼被盯得不禁摸上自己的脸确认是否多长一对眼睛抑或增生一张嘴时,段承霖开口了。
「你们消失了一个礼拜,是在调查杀童案对吧?」
「对!」
「不是!」
「哎唷!」
段承霖的眼神好似溺水者看到浮木,文判官直觉没好事,于是否定了提问,哪知脑袋塞满食物的伙伴无比诚实,甚至回答得中气十足,他只好重踩少女一脚以示薄惩,可让武判官痛得哀嚎也抹灭不了她已承认的事实,只有先声夺人。
「段承霖,无论你现下在想什么,本官的回答都是不可能。」
「判官大人,希望您能体谅一个父亲的心情,我真的很担心慕慕……」
「先不说这件事属地府机密,非相关人员不得涉入,普天之下有多少父母,若要一个个同情破例,恐怕怜悯不完。」
「我……你们不是希望我做代理城隍吗?是不是答应了就能一起缉兇?」
「是,但你尚未接下代理城隍一职,况且打从心底排斥不是吗?段承霖,这不是办家家酒,由不得你说好就要,不开心就走。」
看透对方已经失了理智、狗急跳墙,打算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接近兇手的机会,文判官疾言厉色地驳斥,毕竟城隍身为仲裁者,需公平公正,带着私心上任,何以服眾?他亦不愿辅佐一个半调子。
段承霖被堵得哑口无言,绞尽脑汁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为自己辩解。
忽地,一直没发话的武判官噗地一声把一堆嚼碎的铜锣烧喷上自家伙伴的发、脸、肩头、直至上臂,打破两造僵持不下的气氛,文判官撩起一撮发束,面无表情地转向始作俑者,可少女的注意力全放在走廊的电视墙上,完全没意识到自家伙伴想杀人的眼神。
「阿阿阿阿文……」
「你最好有个充分的理由。」
「那个……那个啦……」
武判官颤抖着手直指电视墙,文判官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晚间新闻正报导着杀童案的最新消息,其馀没什么特别,才想要伙伴把话讲更清楚,文判官忽然停顿了下,视线重新回到资料照片的主角身上。
那是一对约五岁的双胞胎女童,本该晶亮灵动的双眼此刻紧紧闔上,眼皮上还密密地缝了刺眼的红线,不仅如此,嘴巴、双耳全都覆盖着赤红,白皙的皮肤因穿线而千疮百孔,不难想像遭此对待的人有多痛。
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令文判官倒抽一口气,用眼神向武判官探问,后者沉重地点点头表示他们没认错。
「为什么……」
跟着将目光放到新闻上面的段承霖吶吶出言,他与文武判官同等吃惊。
「为什么小七小八会变成那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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