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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的谁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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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次出门恰好是上午十点。

舒笛红色大U露背吊带配黑色短裤,脚上一双黑色V口骑士靴。

一头黑发用金色发抓固定在后脑勺,额前碎发随意散开,落在耳垂上的交叉水钻玫瑰金耳环旁。

舒笛喜欢同色系搭配法,配左手腕上金色古着手镯,还有腋下那支黑色bv链条云朵包。

这会儿电梯人多,她正低头扣手机。

舒笛后背线条紧致有型,肩胛骨骨骼凸起,有几段红色血液急湍流淌。仔细看上面有块标记,美如染血的刀锋。

那是一条黑色法语纹身,字母上下有几道红色晕染。血液渐渐散开,爬遍黑色字母周围。

黑与红,热烈与沉重,庄严又神秘。在她白嫩的皮肤肌理下尤为醒目。

含义是什么,程之衔看不懂。隐约想到她微信的黑角头像,上面也有两道红色。和纹身一样,有点被痛苦滋养的意味。直白、赤裸。

小雨直往走廊窗子上打,里面玻璃面上全是水气。

程之衔问她,不冷是吧。

舒笛说雨天紫外线强度最弱,她今天要吸收紫外线补充维生素D,调节身体免疫力。

程之衔笑她,已经很漂亮了。

她一个先天美女,比后天型美女更用心、更能支棱。

对于舒笛这种反人类的日晒思维,程之衔反倒习以为常。公司走颜值赛道的红人亦是如此,来公司开个会要拉窗帘。

除去优越的先天个体条件,美都是千倍付出和以万为时间单位的坚持换来的。

舒笛长期控制饮食,戒糖戒奶,坚持保养皮肤和身材,冰箱里补剂就占两层。她不漂亮谁漂亮!

*

超市人流不多,程之衔推了个购物车,跟在舒笛后面。

家里待得久,吃饭全是自制,导致舒笛什么都想看看,又什么都不想要。

两人进度缓慢,购物车空空如也。半天下来,舒笛倒是乐在其中。

程之衔提议先去菜肉果蛋区,免得过会儿人多起来,他们什么都赶不上。

上次吃个钟望的沙瓤西瓜就能那么开心,他这次特意挑了两个。

舒笛的饮食习惯很有特点,蔬菜和水果要多元的,种类多分量少。不吃猪肉不吃肥肉,鸡蛋哐哐两盒,混合莓果哐哐两袋。

走进零食区也只挑选她最爱的猫耳朵脆片和蓝莓巧克力派,其他零食任凭拣货员磨破嘴皮,她也视而不见。

但她很有耐心,每次都会向人解释,语速轻慢,话里态度坚决,“谢谢阿姨!你不用给我推荐了。我喜欢的话会自己拿。”

程之衔问她为什么。

舒笛说,她不喜欢廉价快乐。如果不是特别想吃,那就没有买的必要。

程之衔心想,能跟她逛超市是好事,能对她了解更多一点。

她的世界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习惯和信条,灵魂和自我永远滋滋作响。舒笛秉持着自我建立的程序规则,完美运行着。

程之衔以前想不通,舒笛为什么有那么强的吸引力。也试着放下主观意识,从一个M运营方面解读。得到的答案都相当浅层,相当狭义。

她坚定且清醒,有一套完整的思维逻辑和自我价值系统。成长环境和个人经历,造就了她非常强大且丰富的内心力量支撑自己。足够专注,足够自洽,身上自带原始野性动物的灵力和力量的美感。

舒笛不需要融入谁,她自己便是魅力光环本身。

*

“程之衔——”舒笛再次叫他。

他回神询问。

她问他,“你喜欢喝哪个奶?”

程之衔放下准备脱口而出的“都行”,转头看着她,神情认真地说,“我喜欢AD钙奶。”

说完他从货架上拎起一箱纯牛奶。

舒笛笑他,“口不对心。”

正要往收银台走,舒笛发现班佳琪要的几样糕点忘记称重贴签。程之衔让她留着排队,他回去称。

她点头说好,“有老式香葱卷的话帮我拿一个。”说完起身往收银台走。

收银台旁边的冰箱里有她最爱的巧恋果和,她伸手拉袋子装冰。

许是封控久了,冰箱里透明光滑的小冰块都融化成不规则大块岩石。

舒笛一下挖不动,第二下冰块依然纹丝不动。正要换个方向凿它,旁边有个大手率先一步拿起冰铲。

“你还是这么喜欢蓝莓巧恋果。”

男人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她。

舒笛抬头一眼,果然是他。

“今年生日是不是也要吃蓝莓巧克力蛋糕?”没想到会遇见舒笛,男人难掩笑意。

原来有些人,即便过去很久,口罩遮住面孔,依旧可以一眼识别。

他身穿白色衬衫,驼色休闲长裤。脖子上还是那根红绳,时间太久有点发暗。

男人说,“舒笛,好久不见!”

这副正派样子令舒笛作呕。

舒笛脸色极速下降成冰,精致的眼眶里填满冷意,对男人的话语置之不理。

她俯身又拿一个冰铲凿另一块冰,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男人见状尴尬换边,又把冰铲伸到舒笛重新凿的冰块上。

“我帮你。”

舒笛对他的话依旧无动于衷,推着购物车到另一个装满冰块的冰箱里凿冰。

男人踱步上前,直接伸手抓住舒笛手腕,强迫她看自己。

“放开我!”舒笛冷声道。

男人有点诧异,仍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别提多认真,“舒笛,我很想你。”

舒笛心如止水,沉声道,“放开!”

男人依旧沉浸在激动和兴奋里,急忙跟她解释,“舒笛,你先听我说好吗?”

舒笛再次怒视着他,神情毫无波澜,“许骞,你是自己松开还是我报警?”

许骞没想过会听到她这种话,迅速放开。他继续同她靠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

舒笛仍是冷冰冰,对他不闻不问。

许骞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朗朗开口,“最近过得好吗?”

轻飘飘的一句口水话,用来缓解场面尴尬。它却一语中的,直击舒笛内心要害。

当头一棒。舒笛语气发重几分,“离我远点!”

许骞显然被她这句话刺激,没想到舒笛会这样讲。他再次扯过舒笛手腕,手上力度也变重,“舒笛,你能不能看看我?”

“放开!”

程之衔一把扯过他攥着的手,语气凝重,眼神锋锐。

随后他转头细声问道,“你没事吧?”

舒笛皮肤白嫩,纤细的手腕被许骞添上一圈红痕。

她摇摇头。

程之衔眉眼皆是怒气,死死瞪他。

许骞看他来势汹汹,一身黑色,身材高大挺拔,显得人愈发冷冽。饶有礼貌地问他,“这位先生,舒笛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程之衔转动眼皮,满脸不耐。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开口的是舒笛,她语气寒戾,沉声道,“我认识你吗?”

这话是对对面许骞说的。

“怎么拿这么多橙子?”

这话是对程之衔说的。她转头看他,眉眼轻柔。

他手里多出一大盒有机血橙,舒笛隔着距离闻到它的酸甜橙皮味道,甘甜舒爽。

程之衔放购物车里,笑笑,“一天一个,给你补充维C。”

“好啊!你先凿冰。”

许骞看时机不对,舒笛好像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他继续开口,“没关系,我现在已经回来了!”

舒笛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经不过她再三漠视和抵触,他眼里只剩下低落,“我们下次再见!”说罢便独自转身默默离开。

舒笛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里全是忍耐。

随后她和程之衔一起装冰,挑选雪糕。

她看向车子,“没有香葱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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