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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爱理论Ⅴ- 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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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天乐,生日快乐。」远方徐步走来一名少年,一身轻便,没有被过多的华丽给包装,是他最真实的样貌,「长了一岁,智商也多长一点,别再像个小孩。」

温天乐闻声看去,原先紧拧的眉宇,在看见来人后,舒坦许多,无奈轻笑,「我才想跟你说,什么时候能看你交个女朋友来参加我的派对。别只和足球谈恋爱,多看看周遭的人啊!」

「我才刚被拒绝,还没有其他心思去认识别人。」林暘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了莫灿瓔的身上,「况且,学校现在要徵选代表球员,我没办法一心二用。」

莫灿瓔听得出来林暘的暗喻。她并没有生气,或是觉得丢脸,毕竟林暘喜欢过她是事实,而她利用过林暘,也是罪证确凿,没有资格去逃避。

「林暘,对不起。」莫灿瓔微微侧身,目光不敢对上林暘,「我知道以前的自己很糟糕,利用你的感情。但相信我,你是个好人,值得比我更好的人。」

闻言,林暘楞了好一会儿,才意会过来莫灿瓔的道歉。放声大笑了好几声,大掌顺势盖上了莫灿瓔的头顶,「我从来就没有生气过,我也很高兴,你终于勇敢面对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

「可是我……」

「如果真的觉得愧疚……」林暘朝着迎面而来的服务生勾指,从对方的托盘上拿走了两杯香檳,「陪我喝一杯,就当作扯平。」

莫灿瓔看着林暘手中的酒杯,内心有些挣扎。因为她答应过姜信日今天来这绝对不会喝酒。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相信姜信日会体谅,毕竟今天邀她酒的不是外人,是林暘,是帮助她看清自己内心的人。

思及此,莫灿瓔擅自认为姜信日会同意,一口答应:「好,我喝。」

才刚下定决心,准备接过酒杯,身后却传来吓阻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还参杂着些许的不高兴,综合起来成了莫灿瓔最害怕的声调。

「喝什么喝?我有同意吗?」家属的每一个字句,都让莫灿瓔不敢反驳,像隻缩头乌龟,默默地收回了手,甚至退了好几步,「别找她喝酒。我帮她喝。」

话落,家属丝毫没点犹豫地接过林暘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

「这样可以了吧?」家属把酒杯放回了桌上,另一手牵起自家小孩,「别再找她喝酒了。她才几岁,不能喝酒。」

温天乐和林暘两人面面相覷,以为自己听错,又或者是姜信日对年龄上的认知有所误差。莫灿瓔明明就和仨同年,压根没有谁是未成年的问题。

实在有够小题大作。

温天乐玩心大起,拿起了桌上的调酒,嚷嚷:「今天我生日,我说得算。」

话才刚落,酒都还没进到肚子里,就被人截过。温天乐才要转头看是哪个冒失鬼,准备破口大骂,才发现是另一个家长,一个他说一,温天乐不敢说二的家长。

温天乐乖乖的将手枕在身后,头低低的,连抬都不敢抬。

莫灿瓔见状,偷偷地跑来温天乐身后,嘲笑了句:「温天乐,我看不起你。」

简直五十步笑百步。

「你才几岁,学大人喝什么酒。」欧翊枫喊了服务生,把酒杯放回托盘上,随后叮嘱,不准再给温天乐酒。拿起了柳橙汁递到温天乐手中,「你父母跟我父母一起来了,跟我一起过去打招呼,听话点。」

温天乐连个声都不敢吭,就被带走,即便他流露出求救般的神情也于事无补。

眼看继续待在这没戏唱,林暘识相的开口说要离开,不想当颗巨大电灯泡。可惜,话未出,就被莫灿瓔打断。她神色有异,深拧着眉宇,和姜信日说自己去一个地方,等会儿就回来,更向他保证自己不会再喝酒。

没等姜信日同意,就两脚併成一脚,步伐逐渐加快,朝着目光锁定的地方而去。

起初,莫灿瓔的心底是有些疑虑,毕竟能够来参加温天乐生日派对的人,身分肯定都是不凡的富家子弟。理应来说,那样的人是不可能会看上薛沐恩,他那样轻浮的个性,予她们一点儿也不搭嘎。更该明瞭,男人的嘴都是不可信的谎言。

越靠近,原先在莫灿瓔心中的疑虑更加看得透彻,一把火在心中烧,烧得烈、烧得火,她恨不得代替韩于杉,打得所有人都认不得薛沐恩。

现实总事与愿违。

明明只差几步之遥,莫灿瓔被人拉住了。顺着手腕上的手看去,才发现是韩于杉。他的双眼里有着泪水,莫灿瓔清楚看见,片刻,她更加心疼,想拽开韩于杉的手,去找薛沐恩理论。

可是韩于杉说什么也不肯,硬是把人拉到了一旁的屋簷下。

「韩于杉你干嘛?」莫灿瓔急了,口气自然也不是太好,「你有看到薛沐恩在干嘛吗?他抱了那个女生!一个你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女生!」

「灿瓔,你冷静点。」韩于杉长叹气,给出了不同于一般人的反应。是冷静、是习惯,情绪毫无波澜。

像一滩死水,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你要我怎么冷静?」韩于杉的每一个容忍,才是最让莫灿瓔生气的点,「你明明知道他并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你这样是在糟蹋自己,你知道不知道啊?韩于杉,你值得更好的一切,可不可以不要再爱他了!」

人在气愤时,所说出口的话都是不修边幅。

莫灿瓔自己也吓着了,说完,摀住了嘴,觉得有些懊恼,却不是气自己骂了薛沐恩,而是伤害了韩于杉爱一个人的真心。

「不可以。」韩于杉摇了头,鼻子感到有些酸涩,「这是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的祕密。薛沐恩是受虐儿,他的爸爸、妈妈都不爱他,甚至不要他了。他的孩童时期是在尖叫声、苦喊声、求饶声之中度过的。」

「很难想像吧?他花了好久、好久的时间才走出来。」话说得缓和且慢,韩于杉不敢多加用情绪,深怕溃堤,「灿瓔,你所看见的薛沐恩是四处留情,拈花惹草。可是在我眼里看来,他是从每个人口中的「喜欢」找寻活着的价值。他没有被人爱过,也未曾有被需要的感觉,他反覆在自我怀疑中挣扎。最后逐渐的迷失了自我,忘了真正的爱是什么。」」

「我不能离开他。」韩于杉抹去了眼角悄悄落下的眼泪,苦涩的轻笑。没人能明白,笑容底下真正的情绪是如何。或许曾强烈的挣扎、质问、逃避,倒头来还是逃不了这死循环。「如果连我也离开他,他的世界就真的谁也不剩。」

莫灿瓔以为自己是圣人,想拯救活在深渊里的男孩。没想过是男孩自愿待在深渊,陪着自己爱的人,一同坠入地狱。地狱无边无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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