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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民意的野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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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急着高兴!」署长志得意满的说「我还没奖赏你呢!你想要什么?记功?奖金?还是你想要到升迁?」

「职员没什么喜好,平常都是将时间花在工作上。」狗王脸不红气不喘的撒着谎

「的确…」署长环顾装潢简单的办公室「你好像没什么喜好,但是这个奖赏是一定要发的,你不能不受。」

「如果一定要的话,请署长接受我的陈情!」狗王说话的时候低着头,像是受到很大的冤屈一样

「哦!什么冤屈!」署长表情认真的看着狗王「说来听听看!」

「最近…卫生福利部的人不停在稽查各单位的用药状况…」

「北门看守所有用药的需求?」

「报告署长!本来没有,但是为了配合政府收容精神病患杀手的政策,开始要准备控制精神疾病的药物!」

「哦?那么,你们有遇到用药的问题吗?」

「报告…没有,但是…」狗王结巴了一下「但是最近卫生福利部的人要来稽查,我们现在的人力根本负荷不了!希望署长能代为协调,让稽查暂缓!」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署长思考了一下「支援收容精神病患杀手、因为司法信任问题被民眾包围…这些也都不是你们的错。」

「是啊!现在看守所里面的大家都被业务压得喘不过去了!卫生福利部还要挑这个时候来稽查!」狗王表现得很可怜的样子

「卫生福利部也太不会看时机了…这傢伙!」署长咒骂一声「我会去帮你协调的!你不用担心!」

「谢谢署长!北门看守所上下的人都会很感谢署长的!」狗王充满感激的不停鞠躬

「你不仅有能力,又很为所内的每一个人着想,是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署长欣慰的拍拍已经弯腰成直角的狗王

「职员才是!职员今天能遇见您...才是职员一生所幸!」狗王扮出感激的表情拍着马屁

「如果你还有办法能够缓解外面人潮,让警政署的压力再减轻一点就更好了…。」署长若有所思的说着

「事实上…职员还有一计!只要…」

(叩叩!)

狗王说到一半就被突兀的敲门声打断,署长也被敲门给分心,看向门口。狗王看了署长一眼,署长小声向狗王说「公事优先」。

「请…请进!」狗王不得已回应了门外的敲门声

「是。」走进来的是一个精神不济的男子,看起来就像连日熬夜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吗…我们现在正在开会…」狗王尽力隐藏住自己的怒火,保持冷静的说

「向长官报告,我们追查精神病患杀手的元凶,追查到了一座山区,特别向你报告。」疲惫的男子有气无力的说着

「这…这种事情,不用特别向我报告…」狗王的腰仍然没有挺直,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我们确信真正的元兇就在那座山里面,但因为这座山区非常偏远,所以属下可能要请公假几天才能配合执行检警调查任务。」疲惫男子说着

「好…好的…准许你请假吧…」狗王面带微笑,但牙齿已经紧紧咬合而发出愤怒的声音

「谢谢长官。」疲惫男子带着慵懒,随意的敬礼致意离开办公室

「没想到你们还有能力能够协助法务部调查刑事案件!」署长对狗王不可思议的优异表现讚誉有加

「没…没有的事…只是提出微薄的协助罢了。」狗王发着抖,但是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狗王心里想着的该如何惩治这个挑错时间擅闯的属下

门外,刑警把刚从狗王办公室离开的牧师拉到远处。

「你疯了吗!」刑警紧张的抓着牧师的肩膀摇晃「现在警政署长在里面,你就这样闯进去?」

「放心。」牧师将刑警轻轻推开,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我已经有敲门了。」

「这不是敲门的问题!」刑警对牧师轻浮的态度不敢置信

牧师其实是知道的。

狗王今天早上突然急忙的整理自己的办公室,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办公室弄得像是一个勤俭的僧人,原本用来满足虚荣心的各种装饰品,都被分配存置在北门看守所不同的房间。

北门看守所的所长则是一反常态的紧张,自从他将看守所所有的业务交给狗王之后,从此就与工作压力无缘了,一听到警政署长要来视察,所长久违的在北门看守所里面奔跑了起来。

直到狗王犹有馀裕的向所长毛遂自荐,拍胸脯的要所长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狗王自己身上,所长这才因为找到了顶罪的替死鬼松口气。

但是就牧师从方才闯进办公室的气氛看来,狗王根本就不是顶罪,而是争功。不过…这一切的确也都是他策画的就是了。

「我刚刚看来,署长看来对大家的表现很满意。」牧师解释

「只有到目前为止!」刑警激动的说「你刚刚怎么说出『确信真正的元兇就在里面』这种话!我可不记得我们有这样的定论啊!」

「没有吗?」牧师反而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们不就是因为真正的元兇在『无聊山』,我们才要过去调查吗?」

「我们根本不知道山里面有什么!」刑警近乎崩溃「你这样在署长前面信口开河,到时候我们没有任何进度,会被问罪的!」

「我们也只能把希望放在那座山里面了。」牧师耸肩,对刑警的反应露出大惊小怪的态度「我们不是一直都跟着微小而薄弱的线索在摸黑前进吗?」

「你看着外面那群人!」刑警指着北门看守所门口的方向「如果这次我们没有把带回一个什么人,下次进来北门看守所就要踏着瓦砾前进了!」

「不知道北门看守所能不能撑到我们回来…」牧师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算了。」刑警嚥下气,头也不回的走掉

牧师看向门外的方向,群眾吵杂的声音像深海一般的遥远而模糊,原本宏亮的口号,都变成难以理解的语言。但牧师知道,这都是多亏了坚固、隔音良好的建筑,愤怒的民意比他还能感受得更为接近,只要人民有意愿,牧师和刑警只要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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