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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喻之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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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在帮你看钥匙的主人把车子停哪里。」阿罗汉回过头,表情犹如这座山林一般的平静

「什么…」牧师对阿罗汉的反应很意外,但是他判断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离开这里

「朝外面走,接着右转往下,一百公尺应该就能看见车子了。」阿罗汉善意的提醒着「…是黑色那一台。」

「别以为我会就此感谢你…」牧师隐藏自己的恐惧,小心的扶起身体发抖的刑警「喂…还能走路吗?我们要先离开了。」

「夜晚的山上很暗,别忘了带一盏手电筒。」阿罗汉对地上另一位朝圣者遗留的露营用手电筒指了,要牧师一起带着

牧师不自愿的捡起那盏手电筒,吃力的扶着刑警,刑警壮硕的身躯让牧师行走的速度非常缓慢,但牧师一心一意只想离开这个带给他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的地方。走了数十公尺后,牧师鼓起勇气回头一看,阿罗汉静静站在庙的门前,既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回头提醒朝圣者车钥匙被偷的事情,只是远远的看着,目送这两个人消失在视线中。

走了一小段路后,牧师终于看到阿罗汉指的那辆车,车子除了开上「无聊山」的路途中看出来沾了一点泥土,整体保养得非常好。原本牧师担心这辆车是阿罗汉用来拖延他们的缓兵之计,没想到顺利的打开了,他将含糊自语的刑警放入车中,回头看了他们过去的道路,确定没有任何人追来,没有任何东西在追着,这里,什么都没有。

牧师开着车,小心翼翼的驶下山,路上刑警发出痛苦的哀鸣声,牧师分不出来刑警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哀号,还是精神的折磨而悲鸣,他只是不断用语言安慰刑警,要他保持理智。自己想着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只是想知道传教士的真相…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到底是怎么选择才会变成现在这种窘迫的地步?

当牧师开上主要干道的时候,刑警安静了下来,在疾驶的公路上,牧师分心检查着刑警到底是昏厥还是睡去,确定刑警的呼吸稳定后,就加速往城市开过去。

牧师心里挥之不去的不协调感,并没有因为他距离「无聊山」越来越远而减少,这使他车速越来越快,在牧师知道的情况下,已被测速照相机记录至少有4次。

「撑着点…就快到了!」牧师在驾驶座小声为刑警鼓励,虽然刑警已经完全睡去

当车子在牧师熟悉的急诊室前车道停下,牧师对急诊室大喊,医疗人员逐一跑出来将失去意识的刑警换上担架抬走。医疗人员开始向牧师确认伤者的受伤原因、经过。

长时间高速行驶的牧师已经疲惫不堪,回报到一半的时候已经瘫软的坐在地上,不知不觉地睡去。

等到眼睛睁开时,牧师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北门看守所的讯问室,检察官正面色凝重的看着他,似乎等待他起来已经一段时间。

「现在几点了?」牧师头脑昏昏沉沉的

「比起这个,你有很多事情要说明。」检察官的口气中听起来正强忍着怒火「首先,你先说明为什么你们自己下山了,却没有通报?」

「通报…?」牧师扶着额头,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通报?」

「你们昨天下午通报发生山难,空勤总队及救难队今天早上去搜山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结果大学医院才通报你们昨天凌晨早就自己下山了。」

「喔…因为要等到早上才来救援…实在太晚了…情况很危急啊…」牧师解释

「什么很危急!」检察官愤怒的拍了桌子一下「昨天刑警的通报内容是『遭遇车祸,但可以行走,如果顺利脱困后会回报。』,所以你们脱困后为什么没有回报?」

「是啊,我们有遇到其他登山客...但是…」牧师想起刑警曾提过不能空手而回,猜测刑警可能有所隐瞒而住嘴

「但是什么?」检察官愤怒的敲击桌子「你们脱困了为什么不回报?我们直到一直没有收到回报,早上派出直升机及搜救队都没看到你们的人,大家花了一个早上在天上飞,最后才从大学医院收到通报,你们早在凌晨就已经下山了!」

「我…我不知道…」牧师百口莫辩、哑口无言

「你不知道刑警出车祸,而且叫了救援吗?」检察官质问

「我知道他叫了救援,但是…情况有变…」牧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小庙发生的事情「刑警伤得很严重,我必须开车送他下山急诊…」

「刑警只有些微内伤及创伤,骨头都没有受伤,也可以行走,根本没有很严重。」检察官对牧师的说法充满怀疑「而且…你要好好解释你开的这辆车,你怎么有这辆车?」

「某一位登山客借给我的。」牧师隐瞒自己偷走钥匙这件事,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车子怎么了?」

「这台车的主人,涉嫌杀害自己的邻居逃亡中,现在北门地检署正立案调查!」检察官带着怒气说明,又再重复问了一次「你怎么拿到这辆车的?借你车子的人是谁?」

「这…不可能…」牧师想起钥匙的主人还在草地上愉快的畅谈着,一点都不像逃亡的亡命之徒「我不认识那个人…对了!他应该还在山上!」

「今天早上我们已经把那座山从天上和地下翻过两遍了,我们什么人都没有看到。」检察官无奈摇着头,觉得牧师的证词毫无可信之处「我甚至希望你们这趟旅程如果可以侦破另一件案子,这就还不算徒劳无功。」

「怎么会…」牧师不敢置信自己听见的

「但是…你现在的嫌疑越来越大了。」检察官面色凝重的警告着牧师「你可能会有刑事责任的追诉,最好有请律师的心理准备。」

检察官烙下狠话就起身离去,独留牧师一人在北门看守所的讯问室沉浸在满满的震惊及疑问中。

傍晚,失魂落魄的牧师回到家中,散落一地的残骸仍静静躺在客厅的黑暗之中,牧师和医师离开后,这个家就不会有其他人拜访,自然不会有人打扫这团混乱,牧师越过一个又一个的玻璃碎片,突然听见久未开啟的书房传出声音。

牧师带着复杂的心情打开书房上重重的锁,他知道书房的锁只有他才有钥匙,书房的对外窗户也装上了防盗铁柱,没有人可以从窗户进来,能够进出书房的只有这扇门,如今他推开书房这扇厚重的门…

那个似曾相识的年轻男人,穿着端正且不符年龄的老式西装,安稳地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向他看过来,男人已经等待许久。

「你寻找,便寻见。」男人说着

「传教士…」牧师说出了那个难以言喻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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